追尾了!
张凝的车头稳稳怼在前车的屁股。
好在车速不是很快,两人都系着安全带,有惊无险。
车里有一瞬的安静,贺暖先回过神来,第一时间看向张凝,目光紧紧盯着她,“凝姐,你没事吧?”
张凝目光有些呆滞,机械地转头看着贺暖,点点头。
这时,对方司机下车走过来。
贺暖拍拍张凝的肩膀,“我下去看看。”
当她看到对方车轱辘上的标志,瞬间心凉半截。
她们撞了宾利啊,这下要赔掉内裤了!
贺暖朝对方司机招招手,“先生,借一步说话。”
司机看一眼车里的张凝,接着掉头走向驾驶座。
这时,车里的人把车窗放下来,等着听贺暖的下文。
贺暖加快脚步绕到对方驾驶座位置,先向司机鞠躬致歉,“先生,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您爱车的全部损失,我来赔。但是,麻烦您帮忙骗一下我朋友,就说保险赔付额度之外的损失您给我们免了。”
“因为我朋友怀孕了,还不到三个月,刚刚已经受了惊吓,如果再来一次金钱上的惊吓,恐怕会有危险。”
听到贺暖的话,车后座的人扭头看向后面,隔着两层挡风玻璃,他都能感觉得到张凝确实受了惊吓。
伸手到车窗外对司机打个手势,司机马上留了贺暖电话,神色也温和了许多,“我们赶飞机,赔偿的事再说吧。”
宾利缓缓开动,汇入车流中。
张凝下车,扶着车门茫然地问,“他怎么走了?”
“着急赶飞机,”贺暖上下打量着她,目光最终落在她小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张凝抬手抚摸着小腹,“没那么娇气。那赔偿的事呢?他这么走了,保险可就不赔了。”
“那车主看着人挺好的,不用咱们赔了。”
张凝惊得瞪大眼睛,“那可是宾利啊,撞成那样得多少钱,说不赔就不赔了?”
贺暖搪塞道,“你看错了,那是奇瑞的瑞琪。”
“啊?不可能吧?”
“你刚刚吓傻了吧,看花眼了,”贺暖扶她坐进车里,边帮她系安全带边问,“还能开车吗?”
张凝愣了愣,“好像只能我来开吧?”
“对,我没驾照。”贺暖绕回副驾驶,扶着腰坐进车里。
张凝蹙着眉头琢磨刚才的事,遇到红灯她停下来,转头看着贺暖,“暖暖,刚刚那人,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留了你的电话,就是想着用这事来搭讪你!”
贺暖正在喝水,听到她这话呛了一口,拍拍她的胳膊,“你想什么呢?”
“我这张脸要是真这么好使,咱们做车模的时候我就该傍上大款了!你看,我现在还不是穷鬼一个。”
“行了,不说这个了,”她瞥看张凝的手机,“先安抚一下客户吧,你这电话就没停过。”
张凝嗤笑一声,“这家店是我婆婆投资的,这几年虽是我在打理,实际上就是帮他们挣钱。”
“如果将来真离婚了,店我是带不走的。”
贺暖啧嘴,“这破店谁爱要谁要!咱们需要的是客户!”
“只要把客户维护好了,你走到哪,客户跟到哪,店就在哪。”
张凝猛拍方向盘,“你看,我脑子短路了,这么浅显的道理我竟给忘了。”
“暖暖,你今天陪我去拜访客户吧,有你在我心里有底。”
“好啊,我们先去吃顿好的,吃饱了再干活。”
两人吃过午饭,到商场买了礼品,从会员名单里挑出比较重要的挨个上门拜访。
走完一圈下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两人晚饭还没吃。
贺暖惦记着母亲在医院,而张凝惦记着家里的孩子,两人匆匆挥别。
目送张凝的车消失在视野中,贺暖扫一辆公共自行车骑着前往地铁站。
大庆坐在车里直摇头,少奶奶又要去坐地铁了,他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车停好。
医院
贺暖经过两次换乘,回到医院。
刚好肚子饿了,在医院门口的小摊上买个麻辣串卷饼,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很辛苦,奖励自己三串里脊肉。
她一边啃着卷饼,一边往医院里面走。
这时,手机响了。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贺暖蹙眉,肯定又是贺春荣那个畜生。
果断拒接。
接着,她又收到一条好友验证申请,备注:私家侦探。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昏暗的灯光范围内没有人。
她眼神闪着光,嘴角抑制不住地弯起,转身坐到路边长椅。
通过好友验证之后,贺暖抱着怀疑的态度要求验证对方身份。
对方直接把她今天签的委托合同发过来。
合同中有保密义务,违约会面临巨额赔偿,她善良地相信婚介所会严格遵守义务。
她回复:侦探先生您好,刚刚冒犯到您,我很抱歉。
而网络那头的“侦探”——温棣,正慵懒地躺在办公室沙发里,嘴里斜咬着香烟,勾着唇角坏笑。
这小傻子,一张照片就给糊弄了。
温棣给她发信息:说一下你的个人情况,从小到大,包括个人经历、亲朋好友,越详细越好。
贺暖:侦探先生,我委托的是,调查我的身世,不是调查我
温棣:你的身世,难道不需要从你本人入手吗?你生活中的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揭开谜底。
贺暖盯着这句话啃卷饼,直到吃完卷饼,她点点头,这话有道理。
开始抱着手机给对方讲自己的人生,从有记忆时讲起。
打字累了,就直接发语音。
温棣听到她语音里夹杂着“啪啪”声,问:你在哪?那是什么声音?
贺暖拍着被蚊子咬过的地方,发语音,“我在医院,门诊大楼外面,有蚊子,刚刚我在拍蚊子。”
温棣:时间不早了,今晚先聊到这吧,明天继续。
然后,温棣就看到她“正在输入……”,眼瞅着她输入了五分钟,结果他一个字都没收到。
温棣给她回复:你是打算写一篇小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