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暖眼神怔了怔,接着叹口气,“这些秘密,我妈是不会说的。”
“你可以雇侦探私下调查,不必惊动阿姨。”
张凝推给贺暖一个电话号码,“这家私家侦探所我留意很久了。”
“以前咱们模特圈里那个小姚,你还记得吧?她抓老公出轨证据,就是找的这家,绝对靠谱。”
贺暖存下号码,抬眸打量着张凝的神色,“凝姐,你这是打算调查姐夫呢?”
“呸!不要再喊姐夫,他不配!”张凝说完骂一句很粗的脏话。
贺暖抿了抿嘴唇,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别生气。
想当年,张凝在模特圈里凭借知性优雅的大家闺秀气质杀出重围,可偏偏生了一副恋爱脑,事业上升期,她为了爱情一头扎进柴米油盐,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满口粗话的悍妇。
“那个狗日的,昨晚一宿没回家。”
“听财务说,昨天店里来了个女大学生,看起来跟他很熟,那女的做完护理,他从店里拿了5000块钱跟那女的一起走了。”
“真他妈恶心!又脏又贱!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狗玩意儿!”
“走!”张凝拉着贺暖起身,“现在就去委托侦探调查。”
“你调查身世,我调查那狗东西出轨,咱俩一起委托价钱还能优惠点。”
贺暖失笑,“凝姐,不愧是当老板的人,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算得这么精细。”
“呸!什么老板,这些年老娘一直在给那群狗东西打工,别人干活还有工资拿,我他妈就是他们家的驴。”
张凝开车载着贺暖来到一家婚介所。
贺暖一脸茫然地问,“凝姐,不是要雇侦探吗?来婚介所干什吗?”
“私家侦探这个职业处于灰色地带,政府不给颁发营业执照的,这家挂着婚介所的招牌,业务范围却远超婚介。”
“将来你找对象时,一定先来这里调查一下对方的底细,免得像我一样被骗。”
听到这话,贺暖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可以顺便调查一下温棣。
查查他这个人的实际情况,再收集点他出轨的证据,方便离婚的时候谈条件。
贺暖右边唇角微勾,笑得又坏又得意,心里暗爽:不好意思了,我的闪婚老公,婚前协议中的巨额赔偿我要定了。你也不要怪我翻脸无情,是你一次次冒犯,我总要拿点补偿。
张凝目光在她脸上打量,惊讶地问,“暖暖,你笑什么呢?”
“哦,没有,就是觉得你说得很对,”她攀上张凝的胳膊,“凝姐,我们进去吧。”
大庆尾随她们进入这家婚介所,大大方方跟婚介所前台说,“我是刚刚那两位女士的司机。”
前台小姑娘一看到他就红了脸,垂着眼微笑,“您好,两位女士在二楼主任办公室。”
大庆点头道谢,走楼梯来到二楼,放眼走廊中的各个办公室,锁定主任室。
他放轻脚步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口,旁若无人地偷听,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就仿佛他站在这里是为了防止别人偷听。
偷听到一半,他已然明确少奶奶此行的目的,必须立刻上报。
他果断下楼,临走前还冲人家前台小姑娘抛了媚眼。
回到车上,大庆打开空调,放平座椅,躺下找好角度盯着婚介所门口,然后给陈廉打电话。
电话接通,温棣的声音传出来。
大庆一个打挺坐起来,恭恭敬敬喊一声,“温总。”
“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向我汇报。”
大庆一脸问号,慢半拍似地回一句,“收到。”
电话两头忽然就沉默了,气氛有亿点点尴尬。
温棣在等大庆汇报,大庆却宕机了,一时忘了这个电话是他打过去的。
两人静默三秒之后,温棣问,“打电话什么事?”
“哦哦,”大庆抬手摸着后脑勺,面色略显尴尬,“少奶奶正在委托私家侦探调查她的身世,我觉得,少奶奶很有可能会顺便调查您的身份。”
他刚说完,就听到温总吩咐,“把委托接过来。”
“好的,”等温棣挂断电话,大庆又躺回座椅中,静静等着贺暖她们出来。
两个小时候后,贺暖跟张凝离开婚介所。
大庆马上进入婚介所,直接杀到主任办公室,一屁股坐到他办公桌上,“你刚刚接到的委托,全部转给我,我付你双倍价钱。”
主任一脸不屑地打量着大庆,呵斥道,“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大庆嗤笑一声,徒手砍掉他的桌角,他手指轻轻抚过断裂的边缘,“办公桌材质不错,也双倍价钱赔你。”
主任立刻拿出贺暖和张凝的委托合同,双手捧着呈给大庆。
大庆扫一眼委托合同,当场转账,“这件事,咱俩知道就可以了,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懂的。”
主任目光直直地盯着桌角,点头如捣蒜,“哎是是是,我懂。”
大庆回到车上,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继续跟踪贺暖。
贺暖坐在张凝的副驾驶,时不时看看倒车镜、后视镜,时刻留意着周围的车辆。
张凝忍不住了,问道,“你从来的时候就疑神疑鬼的,左顾右盼的找什么呢?”
贺暖笑笑,搪塞道,“既然咱们会雇侦探查别人,别人也有可能雇侦探查我们啊。”
“老娘怕吗?”张凝拍拍方向盘,“老娘行得正,走得直,就算那狗玩意儿雇一百个侦探,也查不到老娘半点错处!”
“凝姐,你设想一下,在暗处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你,而你却一直没发现,是不是挺恐怖的?”
张凝的眼神开始乱飘,“这让你说的,我脊背发凉。”
贺暖内心狠狠赞同,看到温棣偷拍她的照片时,她也是这种感觉。
“吹点自然风吧,忽然觉得冷了呢,”贺暖关掉空调。
车窗打开那一瞬,一股热浪伴随着夏日的蝉鸣扑面而来。
她稍微调整座椅仰身躺下,轻阖双眸感受着夏日的滚烫。
“凝姐,如果真查到证据了,你会离婚吗?”
张凝骂一句脏话,“必须离!我有精神洁癖,被别人用过的男人对我来说,就是公共厕所是垃圾,看一眼都会吐的。”
贺暖目光落向她的小腹,“那孩子怎么办?”
张凝沉默了,孩子怎么办她还没想好。
她有过无数次离婚的冲动,也曾走进过民政局填好了离婚申请书,签字那一刻想到孩子就又心软了。
拖来拖去,拖到怀上二胎。
那个不成器的老公没有半点长进,她已经攒够了失望,不想继续在这段婚姻里耗费生命了。
“凝姐!刹车!”贺暖突然弹起来,“快踩……”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