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有点儿生气。
“你把我拉出来干什么?”褚卫甩开荀鹿鸣拉着他的手,还故意嫌弃巴巴地弹了弹灰,“谁跟你有约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是不是真的傻?”荀鹿鸣冷着脸看他,“你没看见谢曌也在?”
“就是因为他在我就更不能走了!”褚卫说他,“到底咱们俩谁傻?眼看着那人就要捷足先登了,你还把我往外拉?你是不是觉得,你追不到也不想让我追到?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呢!”
荀鹿鸣白了他一眼:“我坏?我要是坏的话刚才我就不管你了。”
他看了眼电梯的方向:“别在这儿杵着,等会儿他们出来咱们再遇见,我头疼。”
“遇见能怎么着?遇见了我就跟奚奇吃饭去了。”
“褚卫,你还没想明白吗?”
“我想什么?”褚卫嘀咕,“你就是不想让我靠近奚奇,我算是看明白了。”
荀鹿鸣被他惹急了,咬咬牙,转身就走。
“你哪儿去?”
“要你管啊?”荀鹿鸣头都没回,奔着自己停车的地方去。
褚卫看了一眼电梯,发现有人下来,他赶紧跟上去,问:“喂,我没开车,胡渔还在上面。”
荀鹿鸣上了车,开了车窗臭着一张脸说:“关我什么事儿?”
“你把我拉下来的!”褚卫又回头看了看电梯的方向,听见有人来了,他快步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门,没拉开。
“……你不是不想跟我走么?”
“别闹!”不想跟荀鹿鸣走是真的,但如果被这家伙丢在这儿,还恰巧遇见陈奚奇他们,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不管怎么说,褚卫也是有身份的人。
“你跟我道歉。”荀鹿鸣看着他,挑了挑眉,“说你错了,说你傻。”
“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俩人在这儿纠结呢,陈奚奇他们几个人还真的朝着这边走来了。
陈奚奇、谢曌、盛歌、胡渔,四个人有说有笑,褚卫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荀鹿鸣:“行了行了,我错了行了吧!”
荀鹿鸣知道见好就收,再逼他可能就真的急了。
他开了锁,放褚卫进来。
安全了,不会被群嘲了,褚卫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说,那个谢曌,怎么哪儿都有他?”俩人坐在车里,看着他们分成两拨上了车。
陈奚奇上了谢曌的车,胡渔负责给盛歌开车。
“那个谢曌跟你们盛总好像很熟啊。”
“是吗?”褚卫后知后觉,“好像还真是。”
荀鹿鸣有点儿无语,他怀疑褚卫所有的智商都用在怎么挤兑他上面了。
“我们要跟着他们吗?”
荀鹿鸣嫌弃地看了一眼褚卫:“你脑子没事儿吧?”
褚卫瞪他:“说什么呢你?万一谢曌对奚奇动手动脚,我好及时出现英雄救美!”
“救你个大头鬼!”在那两辆车离开后,荀鹿鸣发动了车子,“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拉出来吗?”
“不想让我靠近奚奇,你那点儿心思我还是知道的。”褚卫撇嘴,“阴损!”
“我是为了你好。”荀鹿鸣说,“你还没看出来么,现在在奚奇那里,显然谢曌比咱们俩都有地位,到时候你真去了,那岂不是相当于被当场凌迟?”
褚卫想想觉得也对:“那你也不能就那么放任谢曌作怪吧!”
“什么叫放任?”荀鹿鸣开车往自己常去的餐厅去,“放任是不可能的,但现在看来,以我们一己之力,想消灭敌军,有困难了。”
褚卫扭头眯起眼睛看看荀鹿鸣:“哦,我明白了。”
他坏笑一下,突然伸手捏住荀鹿鸣的下巴,调戏他似的说:“原来你是想找我联手对付谢曌啊!”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了,可之前合作短暂,而且并不愉快。
荀鹿鸣被褚卫这轻浮的动作搞得皱了眉,抬手一巴掌打在对方手背上:“拿开你的脏手!”
陈奚奇美滋滋地坐在谢曌的车上,他嗅了嗅说:“哎,这个香味儿……”
“是上次在商场你说好闻的那款车载香水。”谢曌突然凑过去给他系安全带,“那次没来得及买,昨天我路过那家商场,顺便就买了。”
其实并不是顺便,谢曌是特意开车四十分钟过去买的,因为今天要见陈奚奇。
陈奚奇本来觉得没什么,但谢曌给他系安全带让他有点儿害羞。
他明明是个直男,但每次在谢曌面前就觉得自己宛若一个弱受,一点儿直男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对了,你这次来,能待多久啊?”陈奚奇打开手机的日历说,“我后天生日耶。”
“后天?”谢曌一听,有些惊讶和懊恼。
他惊讶的是陈奚奇的生日竟然已经近在眼前,懊恼的是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忘了查一下对方生日是哪天。
“对啊,你好像很惊讶哈哈。”陈奚奇笑得两颗小虎牙又亮了出来,“我的真实生日跟公司公布的不一样啦。”
“改过生日?”
陈奚奇点点头:“当初签公司的时候,经纪人去给我算命,说是我原本的生日不太好。”
“哪里不好?”
“说我不是大火的命,所以经纪人就让那个大师傅给算了个新的生日。”陈奚奇撇撇嘴,耸耸肩,“然而我还是不火啊!事实证明,封建迷信要不得。”
谢曌被他逗笑了:“那你生日有什么安排吗?”
“进组。”陈奚奇说,“明天褚卫跟荀鹿鸣就进组了,我要后天才进呢。”
谢曌开车看着前方,想了想说:“明天我给你提前过生日吧。”
陈奚奇刚才没好意思说,他问谢曌什么时候走就是想知道对方有没有时间和他过生日,他觉得自己最近特别奇怪,总想见谢曌,人家做生意的,可比他忙多了,他怕打扰到对方,所以平时连电话也不敢打,总是等着谢曌联系他。
谢曌不找他的时候,他就焦虑地捏猫,谢曌一找他,猫是什么?不知道。
“可是,不会耽误你工作吗?”陈奚奇抓着安全带,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心机特别做作,“我不能影响你……”
谢曌扭头看了看他,笑着说:“不会,一年才一次的生日,比什么都重要。”
褚卫跟荀鹿鸣坐在餐厅包厢里,面面相觑。
“所以你到是说啊,怎么个合作法?”褚卫喝了口水,扒拉了一下头发,“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别乌鸦嘴。”
“我还没说什么预感呢!”
荀鹿鸣瞪他:“什么预感都不许说!”
“……你真是管得很宽了。”
荀鹿鸣摆弄着眼前的筷子,盯着褚卫看。
“你看我干嘛?说你还不乐意了?我又没说错。”褚卫撇嘴,又瞄了一眼荀鹿鸣。
他发现自己不太能跟荀鹿鸣对视,这家伙的眼睛长得太勾人了,他一看就想嘲讽对方两句,倒不是嘲讽别的,就是想让他认清自我,乖乖做受。
像荀鹿鸣这样盘靓条顺的,搁在他认识陈奚奇之前,那肯定是要追一追的。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呢?”荀鹿鸣开了口。
褚卫没懂:“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谢曌就近得了奚奇的身,咱们俩就不行呢?”
“那是你不行!”褚卫不服,“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
“你?”荀鹿鸣嗤笑一声,“亲过嘴儿吗?”
“没有。”
“牵过手吗?”
“没有。”
“抱过一下吗?”
“搂肩膀算不算?”
“算你个头!”荀鹿鸣手拄在桌子上,手心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谢曌到底给奚奇下了什么蛊?”
“我也没看出来那谢曌哪儿比咱俩强。”
俩人又开始郁闷,荀鹿鸣心气儿不顺,顺手又点了几瓶酒。
酒是个好东西,人一喝酒,就容易放下戒备心。
清醒的时候动不动就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因为喝了点儿酒,又有共同的敌人,没一会儿就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我跟你说,你那样不行!”荀鹿鸣一拍桌子,给褚卫传授经验,“奚奇不喜欢男人喷香水!”
“啊?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说你整天粗心大意的,人家看得上你就怪了!”
褚卫认真回忆,说:“那不对啊!那你怎么还喷香水?”
“我没有,”荀鹿鸣红着脸得意地看他,“自从我知道他不喜欢之后,就再也没喷过香水。”
“少来了,我都闻到了,你身上是香的。”喝得有点儿上头的褚卫突然站起来凑到了荀鹿鸣跟前,他嗅了嗅,“这会儿没了。”
“那不是香水!”荀鹿鸣一巴掌糊在褚卫脸上,把人按了回去,“你知道香体膏吗?看你这样也不能知道。”
“……”褚卫还真的不知道,他看着眼前在倒酒的人,那张原本白白净净的脸这会儿烦着潮红,像是腮红扑多了,但看着,倒是更好看了,“那东西,都是骚零用的。”
荀鹿鸣喝了口酒,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放下酒杯,眯着眼睛,猛地一拍桌子:“你说谁是骚零呢?”
褚卫靠在椅背上看他,笑嘻嘻地说:“你别激动,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两面派呢?阴晴不定的,说翻脸就翻脸。”
荀鹿鸣盯着他生闷气,准备等这人说完就揍他。
“我真应该把你在我面前整天吆五喝六的样子录下来给大家看看,省得他们都被你彬彬有礼的假象给蒙蔽了!”
荀鹿鸣站直身子,推开身后的椅子,他走向褚卫:“我只在你面前这样,难道你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吗?”
“我反省什么?”褚卫冲他一笑,“我……操!”
荀鹿鸣觉得自己一世英名这回真的毁于一旦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脚底下有个易拉罐,他走向褚卫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上去,滑了。
在荀鹿鸣摔倒前,人帅心善的褚卫眼疾手快冲过去拉人,没想到的是,比偶像剧还八点档的一幕发生了——荀鹿鸣带偏了褚卫,俩人一起倒地,亲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考卷】
题目1:不小心亲上之后,荀鹿鸣会怎么做?
a:怦然心动害羞跑走b:味道不错继续亲c:尴尬对视推开对方d:揍褚卫
单选题,提示:三长一短,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