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甚至还以此威胁，让她做他的女人。不过也对，在这件事上，黎晚晚一直都处于被动，只是偶尔，会被沈阡御流露出的温柔和偏爱模糊双眼罢了。从始至终动情的人，其实都只有她自己吧。黎晚晚深呼了一口气，忍着泪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迈开步子走进了灵堂。大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的哀乐声，还有人在说话。“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里面有不少人投来视线，看到是黎晚晚和黎薇，所有人的表情和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只因为这两姐妹，不但同父异母，而且还都做过沈阡御的妻子。两人曾经侍奉过同一个男人，现在这个男人死了，她们还一起来参加他的葬礼，怎么说，都让人觉得而有些怪异。沈誉国看到她们的脸色也有些不好，闵佳丽甚至激动地想到把她们给赶出去，但终究还是被沈誉国给拦了下来。黎晚晚和黎薇沉默着取了香，走到沈靖安的遗像前齐齐行礼。不远处的黑白相片，沈靖安那俊美的容颜一如最初，笑起来的时候温润如玉，没有半点攻击性，仿佛有着能够消融百川的魔法。如果他没有患上胃癌，或者黎晚晚能够早点发现他得了胃癌，那么他们的故事，应该就不会充斥着这么多的遗憾了吧？黎晚晚闭上眼睛，一滴饱含愧悔的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而身边的黎薇则早已泣不成声。“行了，上完香就走吧。”
沈誉国走上来，表情严肃。黎晚晚点点头刚想拉着黎薇离开，闵佳丽却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尖叫着冲过来，一把掐住黎晚晚的脖子大喊：“狐狸精！你们黎家姐妹俩，都是狐狸精！”
“你们害了我儿子，现在还敢出现在这里，你们是要我儿子在黄泉路上也不得安宁对不对，都给我滚，快滚！”
闵佳丽面目狰狞地大喊着，一双红肿的眼睛里充满着血丝，看上去绝望而恐怖。失去儿子的痛苦，大概也只有母亲能够知晓了吧。黎晚晚没说话，拉着黎薇准备离开，但却被沈誉国身边的助理张明叫住，说道：“黎小姐，我们老爷请二位借一步说话。”
黎薇像只小兔子一样通红着双眼看着黎晚晚，她害怕沈誉国，她觉得沈誉国就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不敢去。但黎晚晚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你跟着我，他不会怎么样的。”
这时，沈阡御从大门口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伤痛眼眶通红的唐柔，显然是刚刚哭过，而男人虽然神色如常，但黎晚晚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一丝不对劲。心很痛。黎晚晚突然不想跟沈誉国说什么话了，停下脚步对张明说道：“抱歉，我妹妹身体不舒服，沈老爷有什么事还是留到下次再说吧。”
说完，便直接带着黎薇走出了灵堂。张明一愣，再看沈誉国，已经鼻子都气歪了。这小丫头片子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连沈誉国这样的长辈都不放在眼里，真以为自己摆脱黎家又开了个珠宝公司，就能够跟他蹬鼻子上脸了？沈誉国阴鸷的双眸迸发出一道道狠厉的光，但顾忌沈阡御在场，没有多说什么。那边，闵佳丽情绪太过激动已经晕过去了，这场恍若闹剧的葬礼竟然再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在为沈靖安感到惋惜的。唐柔回到厉慎君身边，男人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把手伸进她衣裙下摆，狠狠掐住了她腰侧的软肉，指甲甚至扎进她的皮肉之中，目光凶狠。唐柔疼得一哆嗦，但却不敢出声。厉慎君凑在她耳边如恶魔般低喃：“这么迫不及待，还在葬礼上，就忍不住去找你的老情人了？”
唐柔苍白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眼神因为厉慎君的动作一点点惶恐了起来。“别天真了，你觉得沈阡御现在还能看得上你吗？你也不看看，这些年你都爬上过多少男人的床，又被多少肮脏的男人折磨、蹂躏过？”
“他完全可以去找一个比你干净的女人，哪怕是传宗接代，你也早就没有那个能力啊，你难道忘了吗？”
厉慎君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翻来覆去地割着唐柔心底那最柔软的一片嫩肉，她无助地颤抖着，想流泪眼眶却干涩不已。对啊……她早就已经不干净了。当初那个矫情，说第一次一定要留到结婚再给，所以一直没有和沈阡御睡在一起的女孩，身上早就已经被无数男人的气息所污染了。而且，厉慎君为了不让她怀孕，还逼着她做了结扎手术。所以就算是传宗接代，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唐柔悲拗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湖边，沈阡御狠狠把她推开的场景。他们之间……好像真的回不去了。沈阡御没有看唐柔一眼，但他看见了她身边那个男人，有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和当初把唐忆柔从他身边带走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他忍不住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转身离开灵堂。外面，黎晚晚的车已经走了。空气温度很低，呼出的热气在半空中形成一股纯白色的烟雾，像极了黎晚晚在床上情动之时的那双眼睛，那么迷离，又带着某种足以使人致命的魅惑力。沈阡御面无表情地坐上自己的车，猛踩一脚油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