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刚才李老板给我打电话，元旦节开业。”
后天开业？
这么快就装修好了？！
对关大海致谢，放下电话后林安微微眯起眼睛，既然装修好了，这两天是不是该上货了？
“小山，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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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路上已然看不到行人，临街的店铺大多关门休息，只有一家店铺灯火通明大门敞开，能清晰看到有人在店内走动。
马路对面的黑暗处，猩红火光忽明忽灭。
“林店长，抽完这支烟不要再抽了，容易被发现。”
“嗯。”
林山应声丢下烟头踩灭，百无聊赖地望着对面，“阿鹏，你确定店里那几个人都是李双笙的伙计？”
“我亲眼看到李双笙带着他们几个过来的，是不是李双笙店里的伙计我不确定。”
蹲在林山身边的就是搭客仔阿鹏，最早是林安的顾客，一次次介绍客户让阿鹏尝到帮林安做事的甜头，上午接到传呼信息后直接跑去林记车行，想都没想直接答应接下盯梢的任务，只因为林老板承诺一天给一百块钱的辛苦费。
枯燥蹲守整整一天，总算在傍晚时分看到李双笙带着人过来打开店门，阿鹏第一时间给林记车行打电话，然后就变成了两人一起蹲守。
“阿鹏，你渴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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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已经关门了。”
“车行有汽水啤酒，我可以回去拿。”林山抽烟有点多，此时嗓子干干涩涩的非常难受。
“你怎么回去？骑摩托车？肯定会被对面发现的……谁？”
忽然出现脚步声，阿鹏猛地扭头，林山警惕望着黑暗中的人影越来越近。
“我。”
听到熟悉声音，林山瞬间放松，压着嗓门开口，“哥，你咋来了？步行走过来的？”
“黑仔送过到路口，我走过来的。”林安蹲下身子把书包递给林山，“里面有面包和矿泉水，对面啥情况？”
林山拧开矿泉水就往嘴里灌，阿鹏主动回答道：“李双笙把人送来就离开了，一直没见他再过来。”
李双笙走了？
林安心生诧异，老板都走了，伙计留在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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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货？
李双笙对手下这么放心吗？
“哥，要守到啥时候啊？”
听出林山语气中的不耐，林安却是看向一旁的阿鹏，算算时间，阿鹏已经守了将近十个小时。
“阿鹏，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时间不早了，别让家里人担心。”
阿鹏撕下一小块面包放进嘴里，“给你打过电话，我又打了传呼，让朋友回去告诉家里人不用等我。”
林安笑了笑，“回去吧，好好休息，别耽误明天做生意，记得来店里拿钱。”
看林安态度坚决，阿鹏迟疑了几秒，缓缓起身。
推着摩托车走出很远，才启动摩托车离开。
“明天多给他五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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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两人盘腿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汽车突然停在对面店铺门口。
店内的几个年轻人发现汽车纷纷走了出来，对车上下来的人打招呼。
“笙叔。”
“笙叔。”
“黄老板。”
夜里本就寂静，对面说话并没有刻意控制，很容易就听到了具体内容。
黄老板？
林山惊讶扭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林安猛然起身，瞪大眼睛望着对面。
“哥，不会是黄民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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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极力压制心中的惊怒，“不是他，还能是谁？麻痹的，他俩咋混一块去了！”
看似问询，实际上林安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他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
“我就说不能跟黄民强……”
感觉到林安的情绪异常，林山立刻闭嘴。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林安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一样回放最近发生的事情。
维修店受人挑拨，私自降价卖货……
黄民强主动舍弃合作维修店……
李双笙预定彩色电视机搞促销……
短时间内，林安想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但他知道，这两人对自己都有不满。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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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样看来，他俩确实有共同的敌人，具备了合作基础。
认同了这个事实，林安止不住往深处想。
黄民强有经销权，自身实力不行。
李双笙没有经销权，但他有钱。
从某种意义来讲，他俩合作还真是优势互补呀！
前几天还在警惕防备李双笙新店开张搞促销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想到这里，林安只觉得被无形压力笼罩，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走吧。”
林山默默跟着林安，谁也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路口，看到停在路边的偏三轮，林山这才打破沉默，“哥，别想那么多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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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仔主动下车让出驾驶位，却被林山挥手，“你开。”
林山主动坐在后座，让林安坐进挎斗。
或许是感觉到了两人的异样，黑仔默默开车，一句话都没讲。
回到家里，林山跟着林安走进卧室。
“你跟进来干啥？赶紧睡觉去。”
林安笑骂着撵走林山，关上房门之后再次沉默。
他们后天开业，确实有机会先下手为强，关键是李双笙同样做好了促销准备，早一天动手能有多大作用呢？
有可能宣传效果还没搞出来，人家就跟着出招了，甚至可以后发制人，让自己陷入被动。
假装不知道，任由他们率先搞促销？
然后参考他们的促销方案，做出针对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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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海里反复推演先手和后手的区别，林安始终举棋不定。
归根结底，李双笙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哥，要不你给胜哥打电话商量商量，恁俩合伙的生意，问问他想咋弄。”
门外传来林山的声音。
林安第一反应是气恼，明明让他睡觉去了，这货居然不听话。
刚想训斥两句，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自己这边是合伙生意，李双笙和黄民强何尝不是合伙生意呢？
别的不敢说，若是单论合作伙伴之间信任度和配合力度，自己这边占据绝对优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