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您能否告诉青山,舰家这一次……是不是准备站在南方军团那边?”
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无论是舰家站在哪边,这都不是鸠青山这种小喽喽可以过问的事情。
但眼看着女孩的双眸逐渐陷入绝望,我还是缓声说了一句。
“做好你该做的事,舰家有舰家的原则。”
“谢…谢谢大少爷!”鸠青山娇躯一颤,眼中似乎又出现了些许光亮,擦干了粉颊上的眼泪。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鸠青山这类性格的女人,往往有个特点,她们生性多疑,很容易怀疑别人,但又很容易相信别人。
这种人其实蛮可怜,她们处处都防着别人的算计和欺骗,可偏偏自己却又是最容易招骗的一类人。
和这种人相处也颇为麻烦,你首先要想尽办法让她相信你,还要留着心以防她被别人骗。
四周的光线突然一暗,清亮婉转的歌声就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干净的旋律,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声音仿佛天使的浅唱低吟…
我心神一荡,仿佛看见了一个温柔明洁的女孩,居于危楼,凭栏远眺……
如黛玉望月伤悲,看花坠泪。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落地窗前,向那舞台之上望去……
一抹柔和的月白色灯光中,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孩好像一座忘尘天使,飘渺之中似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美得几乎失去了真实……
若九天玄女,翩翩红尘许年。
女孩长得很美,身材修长高挑,但更难能可贵的是那种翩然的气质……
一时间,我的呼吸不由粗重了起来,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人性中那卑劣肮脏的一部分正在被这女孩的歌声缓缓唤醒。
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天然的令人兴奋。
那便是……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像狗一样跪在你的脚尖之前。
眼前的女孩圣洁无垢,但她从事的却偏偏是那最为低贱的职业。
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剥光她的衣服,疯狂地在那雪白的胴体上索求,把她肆意当作泄欲的工具和生育的机器。
我轻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此刻,我突然明白了兰花门的门人价格之所以这么昂贵的原因。
爽的是里子,挣的是面子,丢的是脑子。
……………
一曲离殇,灯光亮起,而之前的主持人再次回到了舞台上,笑容可掬,姿态谦卑。
“各位大佬,岳丞小姐这一曲离殇,可让各位满意?而按照兰花门的规矩,今日岳小姐也将于在场的各位豪杰中挑出一位,与其共度良辰。接下来是否赢得岳小姐的芳心……就看各位的表现了!”
“岳小姐人美歌美,不愧庆云花魁之名!明黎酒庄少当家柳永义,送您九十九朵玫瑰!”
“岳小姐天人之资,永辉会三当家,六十六对娃娃奉上!”
“岳小姐,玖恩公司副总裁,九朵金莲致您!”
………………
主持者出现之后,台下庆云各个社团的“少年豪杰”便纷纷送起了礼物。有些是自己喊,有些则是觉得丢面,让随从和手下帮忙喊。
“舰长先生,我也想给她送个娃娃!”华双颊微红,小脸红扑扑地看着我,似乎被场里的氛围带动。
尴尬地笑了笑,我摆了摆手,“华,你知道这里的娃娃多少钱一个吗?”
“多……多少钱啊,几百块一个吗?”华愣了一下,心情有些忐忑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给她做了个“八”的手势。
“八千!?”
“不,是八万。”看华略显沮丧,我便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这里一朵玫瑰一万,一对娃娃十六万,一朵金莲九十九万。这地方确实豪华,但也实打实是个销金窟。”
“司徒少阳,六十朵金花。”
!?
阴柔的古怪声音突然响起,全场瞬间寂静了下来,鸠青山脸色一沉,连忙跑到了落地窗前,看向三楼处声音传来的包厢。
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个瘦长的人影站在玻璃之后。
司徒少阳,司徒家的小儿子,同时也是这南方军团有名的纨绔。
我默笑不语。
说实话,无论这兰花门还是这司徒少阳,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普通的拍卖不同,兰花门的花魁选拔虽然也是价高者得,但是并不退换礼物,也就是说,尽管最终获益的是出价最高的人,但像第二第三这些陪跑的,都是血本无归的沸羊羊。
按帕朵的话来说,这里便衍生出来一种空手套白狼的坑钱模式。
只要兰花门自己人出资把花魁拍下,那花魁本身便不用陪人睡觉,按照她们的说法,便是花魁对在场的英雄豪杰印象不佳,未等到有缘人,没有共度良辰的想法。
我们常说的抽奖内定,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宰得就是这些舔狗沸羊羊。
按照常理来讲,兰花门可以用这一手赚个盆满钵满,但凡事也无绝对。兰花门势力庞大,不怕这些社团报复,但如果和当地的军方势力对上,那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司徒家主导的南方军团虽然远远不能与舰文卓手下的北方军团对抗,但碾死一个兰花门还是轻轻松松的。
兰花门在其他江湖人面前玩这手空手套白狼还好,但是如果这样明目张胆地把司徒家的人当作傻子……
兰花门在庆云的场子也就可以全部关门大吉了。
而兰花门对此采取的方式就是………
我轻笑一声,高声喝到,
“七十朵金花,愿一睹岳小姐芳容!”
…………………
用纨绔打败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