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头大(1 / 1)

温窈是真的气极了,再加上落水的怒火没消,一拳是用尽了全力锤过去的。

哪怕她身量小,力气轻,用尽了全力,也不容小觑,容翦只觉心口闷痛了下,但听着她心里咬牙的嘀咕,脸色都没便一下,不仅如此搂着她调整姿势的力道又放轻了。

——他也不想这样,可有事情是不能,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锤了他一拳,温窈总算消了点气,等气消了,回过来,朝刚刚锤过的地方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睁大——竟然红了!

皮糙肉厚,她只是小拳拳锤了一下,就红了?

她眨了眨眼,有点不敢相信,她力道有么大么?

脑子实在被冰水冻得有点不大好使,会儿暖和劲上来了,又被满殿的炭盆烤的头脑发昏,她便鬼神差摸了摸被他锤过的地方。

容翦:“……”

说实在的,自打她开始调养之后,他就一直忍着,忍了么个月,已经非常非常难得了。

她竟然还敢……?

容翦绷着脸,一把按住她的手,涩声道:“别摸了,不疼。”

后知后觉地温窈,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低头瞧了一眼,顿时愣住。

往日里虽然也没少被他折腾,可那都是晚上啊!

大部分时候,都熄了烛火,就算留了蜡烛,也会放下床帐,她也就是动动手,从来都没有么直接地直面过。

她被惊到了。

她第一次觉得,容翦可能不是人。

容翦简直被她搞得头大。

他本来只是那么一丝本能的反应,结果被她么盯着,又心里叽叽咕咕感慨嚎个不停,容翦就有扛不住了。

他‘握’着她的脖子,让她仰起头,外力使她移开视线。

温窈像个提线木偶,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后,才被他眼底涌动的情绪,惊得稍稍打了寒颤。

好可怕!

她、她要离容翦远点儿!

容翦快被她气死。

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脑子又都在想什么?

正要开口让她回,温窈鼻子突然抽了抽,容翦眉心微动,还没来得及开口——

“哈啾!”

温窈冲着容翦张俊美无俦的脸,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容翦:“……”

打了一个还不算完,温窈会儿恢复知觉,无感回归,在冰水泡了一通的后果也终于开始显现了,她冲着容翦连打了三个喷嚏。

容翦:“………………”

容翦摸了摸她额头,眉心拧得死紧,冲外面就大喊:“药呢?”

一遭怕是要遭罪了。

一想到这里,容翦火气就又滚了上来。

她身上虽暖了,但明显精不佳,后续的事情,还需要容翦来主持大局,他穿了衣服,给她把被子裹严实。

刚刚从水里出来,温窈已经喝了一碗姜汤,现在又喝了一碗药,额头上是冒出了细密的汗,但脸色却很白,连汗都是冷汗。

过了没多会儿,脸上就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瞧着是大病前的征兆。

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汇聚在了承乾宫,随时准备着给温嫔看诊。

吃过药,温窈就开始犯迷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容翦把药碗放下,不放心地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意料之中的发热还是来了。

瞧着她没有血色的唇,容翦怒火烧的更旺了。

吩咐了南巧和素月好生照看着,他便亲自去调查温窈落水的真相。

他倒要看看,哪个胆子么大,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下种毒手。

容翦问话之前,秋文已经着人先问了一遍话。

那个送手炉的小宫女哭得要断气,不住磕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偶然碰到了松翠宫的的宫人,帮个忙跑腿,在温嫔娘娘露个脸,根本没有要害温嫔娘娘的心思。

连同她交好的宫人全都被喊来问话,都说她平日里没有异样,不见与谁交恶。

可她鞋底却有灯油的痕迹,今儿赏花宴,差事多,她一直跑来跑去帮着跑腿,不知道是在哪里踩上的,她只不住磕头喊冤,脑袋都磕破了,哭得甚是可怜。

以秋文在宫里多年的经验来看,小宫女怕是没说慌,但一想到当初一点儿异常都没有的紫晴,秋文便又恢复了冷硬的心。

有没有罪,用事实说话。

待调查清楚,若是无罪,自然还她清白。

她说是松翠宫的宫人因着着急去内务府领主子的制的首饰,急着用,便让她帮忙跑一趟,把手炉送过去,秋文便让松翠宫的宫人全都喊了过来,让她辨认。

结果,她说不在其中。

除了膝盖被击中,落水受惊吓还在哆哆嗦嗦的竹星,松翠宫的宫人全都在这儿,里面没有,要么小宫女在说慌,要么就是那个找她帮忙的宫人是哪个宫里的人假扮的。

就有点难办了。

宫里那么多人,小宫女受了惊,还不大能描绘出那个小太监的样子,只说是个瘦瘦的有点黑的太监,去哪里找?

把有人都召集起来,一个个去辨认?

怕就怕,她这个样子,都召集起来,也找不出那人来。

容翦过来的时候,秋文还在犹豫要不要请旨把宫人都召集起来。

虽然顶着巨大的压力,自作主张留下了在场的宫人和妃嫔,但妃嫔到底是主子,秋文也没敢太过分,由素月安排着在承乾宫偏殿喝茶,宫人就全都在这边院子里了。

容翦看了跪了满地的宫人,视线落到那个磕的满头血的小宫女身上。

本来出了种事,小宫女都快吓死了,皇上一来,她更是直接吓瘫在地,怎么都爬不起来,连给皇上行礼都喊不出来。

容翦看着她,眉心微蹙。

秋文正要同皇上汇报目前的进展,侍卫去御花园调查回来回话:“启禀皇上,娘娘落水处发现了颗不应该在洗风池出现的鹅卵石,属下还是钥台旁的假山上发现了一堆摆放整齐的鹅卵石。”

看着被呈到皇上面前的鹅卵石,秋文心头大惊。

钥台距离洗风池距离不近,到底是什么人,能隔着么远,准确无误打中竹星把主子撞进水里?

若不是皇上派了宫中么多人去查,么远的距离,一般人根本就猜不到的!

何止处心积虑,简直用心险恶!

容翦盯着那堆鹅卵石看了看,脸色又难看了分。

鹅卵石虽不该出现在洗风池,可在这宫里却很常见。

小宫女虽见到皇上吓得开不了口,可心里却一直害怕个不停,不住喊冤。

若是正常人查,然要费些功夫,可容翦不一样,他有读心术,什么妖魔鬼怪在他面前都得现出原形。

小宫女确实是被无知给利用了,没有加害温窈的心。

可到底容翦气难平,难免会迁怒。

他也没让她起来,只吩咐人把同她描述的相像的太监寻来一一问话,便去了偏殿。

能在宫里布样缜密的局,总得有人在后面指挥。

问题也只能处在后宫的妃嫔身上。

原本以为这小宫女身上会有什么线索,却没想到真的是个被无辜牵连的。

偏殿里喝茶的众妃嫔,面上都一脸担心温嫔的模样,心思却各异。

与自己全然无关的就比较安心,只是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皇上会不会因此迁怒到她们一块赏花的,但到底没做亏心事,倒是都稳得住。

有点小心思的,虽不叫人瞧出自己的心思,心里却活泛的很。

被‘请’到这里,锦嫔脸色很是不好看。

区区一个掌宫宫女,也敢限制她的自由,可偏偏那宫女的主子得宠,竟然还把皇上搬出来压她,她为了避嫌,只得委屈自己到这里来。

那种场合下,她非要摆出嫔位的身份,不答应来承乾宫等皇上问话,不是摆明了告诉旁人她心虚心里有鬼么?

可真来了,她又咽不下口气。

温窈不过也就是嫔位,宫里的大宫女,竟般猖狂,都敢对众妃嫔么放肆,以后还不无法无天?

锦嫔在心底暗暗咬牙,只憋着一口气,等皇上回宫了,告上一状,让松翠宫上下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皇上一来,对上他冷沉的眉眼,锦嫔酝酿许久的愤怒和委屈便尽数咽了回去。

她虽不得宠,却很是清楚皇上的脾气。

会儿,明显在盛怒中,她还是往后押一押好了,免得触了霉头。

可是她真的好气啊!

一个宫女,如此目无尊卑,还有没有规矩了?大梁难不成是她温窈的了?

容翦扫了眼在心里不住编排温窈的锦嫔,眸色又冷了分。

察觉到皇上的视线,锦嫔马上担心地询问:“温嫔现在情况如何了?嫔妾们在此处等着,都担心坏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容翦扫视一圈,没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

一声冷哼,殿内顿时静了。

没人再敢发出声音。

‘温嫔不过是落水,救上来的也及时,上来的时候人都是清醒的,就把众妃嫔全关在这里,猖狂的没边了……’是锦嫔。

‘瞧皇上脸色,温嫔应该没什么大碍,否则会儿,早就雷霆大发了,清者自清,松翠宫的宫人敢这般对她们,皇上也没说什么,宠得未免也太过了,她就不懂了,她哪里比不过温窈?’是江清泉。

‘还是希望温嫔娘娘没事罢,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皇上拿她们低位分的妃嫔出气,多冤啊!’是苏贵人和常贵人。

‘皇上还真是把温嫔捧在手心里宠着,也不知道温嫔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今儿这一手,真是绝,也不知是哪个般胆大的,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要她说,温嫔不过是得宠,现在也没身孕,威胁并不算多大,何苦现在动手?’是景昭仪。

容翦视线落到景昭仪身上。

景昭仪正拧着眉头,一脸担忧,猛然看到皇上看过来,只迟疑了一下,便道:“现在虽开了春,到底水凉,温嫔娘娘又素来惧寒……不过太医院多的是医术高明的太医,皇上也莫要太担心了,也得注意自个的身子才是。”

话落,她在心里嘀咕。

——也不知道哪个般迫不及待,就出手了,难不成是锦嫔?

可瞧着也不像啊。

江婕妤吗?

她神色不变,面上丝毫看不出异常,只在心里继续揣测,江婕妤终于忍不了动手了?可这步棋走的真的好差啊!不该这个时候动手的!

容翦简直要气笑了。

以往还没发现。

景昭仪心思也么多呢。

不该这个时候动手?

她是打算着什么时候对温窈下手?等她怀孕的时候,一尸两命?

“温嫔落水,”容翦冷冷瞧着她,一开口,殿内气压就低了好几度:“不是意外,实乃人为,当时你们都在场,可有看法?”

话问的众人呼吸都屏住了。

是在怀疑她们?

锦嫔心里都快怄死了。

温嫔落水,管她什么事,早知道么晦气,她今儿就称病不出门了,现在还平白被怀疑上,后宫里,谁不知道她因为金印和执掌六宫之权,气温嫔好久了?皇上么问,不是摆明了在怀疑她吗?

“启禀皇上,”锦嫔忍着憋屈和愤怒,行了个礼道:“当时事发突然,嫔妾也没看清,再加上松翠宫的宫人反应快,很快就把温嫔救上来了,之后嫔妾便一直在这里等消息,实在不清楚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了送手炉的小宫女可问过话了?嫔妾觉得那宫女嫌疑最大,严刑拷问定然能问出幕后主使,还温嫔一个公道……”

江清泉虽然不服气,但看法同锦嫔也是差不离的:“嫔妾也觉得锦嫔娘娘说得很是,只是今儿事发突然,也可查查温嫔娘娘是否与谁结怨,被伺机报复,敢在宫里对妃嫔动手能力,如此藐视皇权,是该严查,不过……”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温嫔娘娘素来性子和善,待人也宽厚,又甚少出来走动,嫔妾也想不出,温嫔娘娘能与谁人交恶……”

锦嫔差点没被江清泉话气死。

满宫里,和温嫔不和的,不就只有一个她!

就在她要反驳江清泉的话时,锦嫔突然拧了下眉,不对,宫里还有一个人呢!

宁贵人!

可宁贵人自身都难保,如今又没了慧妃,她能翻出这么大的浪?

但很快她就又想到了一个词——破釜沉舟。

宁贵人真要拼死了和温嫔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慧妃死了,并不表示她在宫里的人手就全都不在了,自打被贬,打入文山殿那个冷宫一般宫殿后,宁贵人就把温嫔当成了死敌,一直预谋要搞事,今儿这事不会真的跟她有关罢?

锦嫔的嘀咕也提醒了容翦。

若不是锦嫔提及,他都要忘了宫里还有宁贵人个人了。

当即他便吩咐下去,把文山殿的宁贵人,连同文山殿的宫人一并带过来问话。

锦嫔她们一直都被‘关’在偏殿,压根不知道皇上查到了什么,也不知道那小宫女都供出了什么,听到皇上说要宣宁贵人问话,有人第一反应都是——竟然真的是宁贵人的手笔!

等宁贵人过来的时候,容翦坐在偏殿上首,审视着站在殿内的妃嫔,眉心一直紧紧拧着。

以往不觉得人留在宫里有什么,现在看,一个个全是隐患。

嫉妒、不甘,会彻底改变一个人。

除了位份本就低不敢放肆的苏贵人和常贵人,其他三人,一个比一个隐患大。

留她们在宫里,不哪日就会给阿峦一记重创。

想到她那个纯良谨慎的性子,就算日日防,不也没防住今日这遭?要继续留在宫里,日后还不会遭遇什么呢。

他拧着眉头,扫视着殿内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留她们在宫里了。

野心不小,还心术不正。

见众人低着头,不言不语,容翦眉心动了动,反正他也不会宠幸哪一个,留在宫里也没这个必要。

就是该怎么处理,需要仔细斟酌一下。

锦嫔她们并不知道,她们在满心里算计揣测的时候,容翦已经把她们以后的路都定了下来。

景昭仪更不知道,皇上的决定让她捡了一条命,就照她个心思,已经引起了容翦注意,她只要稍有表现,然只有死路一条。

文山殿虽远,可皇上口谕在,宁贵人还是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众人虽然都清楚宁贵人在文山殿日子不好过,可看到枯瘦如柴,面色阴郁,活像个老妖婆的宁贵人时,众人还是被惊到了。

怎、怎么成副样子了?

看到皇上阴沉着脸,怒火冲冲的样子,宁贵人瑟缩了下,哆哆嗦嗦跪下来行了个礼:“嫔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宁贵人个德行,容翦也是没料到的。

他拧了拧眉,眼底怒意又添了分。

阿峦接手后宫还不到一个月,暂时只接管了一重要事项,其余不打紧的便先按着之前的规矩来,等熟悉了再都接手,宁贵人个鬼样子,锦嫔不知道?

他都没抬头,就从锦嫔的心声里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她知道。

但事情不是她为。

一个失宠变相被打入冷宫的人,她没那个闲功夫耗费精力去对付。

宁贵人个样子,全都拜慧妃赐。

为了加深宁贵人对温窈的怨恨,慧妃掌宫时,一边苛待着宁贵人,一边又姐妹情深的偷偷示好,把她被苛待的锅都推到温窈身上,营造出温窈容不下她,慧妃冒着得罪温窈的风险偷偷对她好的假象。

慧妃被撤去执掌六宫之权后,她也没对宁贵人有过多关注,只照着规矩来,免得牵扯进去,到时候攀扯上她。

宁贵人样的丧家犬,发起疯来,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锦嫔一边惊讶不屑,一边觉得宁贵人可怜。

恨都恨错了人,岂不可怜?

容翦压根不知道还有事。

他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后宫的女人,心思竟般狠毒深沉?

还是早早打发了的好,留在宫里,不知哪日就酿出祸害来!

容翦心情不好,尤其是听到宁贵人心里那句‘温窈没死,真是太可惜了’,他脸色更难看了,他也没废话,直接问她:“温嫔今日落水,和你可有关系?”

宁贵人当然不会承认,她磕了一头就开始喊冤:“皇上是怀疑嫔妾谋害温嫔娘娘吗?嫔妾一直在文山殿待着,从未出过文山殿一步,如何能对温嫔娘娘下手?况且嫔妾和温嫔娘娘话都没说过句,无冤无仇,又如何会谋害温嫔娘娘,皇上明鉴啊!”

又是这种话,容翦脸上全是厌恶,冷声道:“朕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回答!”

嗓音里的寒意和杀气让宁贵人心头打了个突,但她都已经这般田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恨只恨今儿没弄死温窈!

不过料想皇上也查不出什么,她又没有出面,也没有插手!只是提点了句,就算追查到她身上,她不认就可以了!本来就没证据!

么一想,她便更肆无忌惮了,一边砰砰砰磕头一边喊冤:“臣妾真的不曾谋害温嫔娘娘,皇上明鉴啊!”

正砰砰砰磕着头,宫人进来回话:“皇上,宫里今儿除却当值明确没嫌疑的宫人,其余全都让宫女惜樱去辨认了,没找出那个让她去送手炉的小太监。”

话可是让容翦十分不悦。

宁贵人心头却是一喜。

看来那个太监还算有点良心,会儿怕是早就死透了在哪个枯井里呢!

找不到人,自然也查不到她身上。

容翦眼底厌恶更浓,他直接吩咐下去:“宫中废弃宫殿、池塘、枯井都查一查!现在就去!”

侍卫马上应声去办。

侍卫刚出去,安顺就匆匆进来:“启禀皇上,手炉奴才刚刚让内务府的人仔细瞧了,样的手炉,非妃嫔不可擅用,不过是去年冬日内务府采购的宫中用品,是去年各宫领取过冬用品的单子……”

安顺说着把手里的账册奉上,又道:“只需各宫里清点一下,便可知……”

安顺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贵人打断:“安公公如何确定东西不是被人偷了?”

话被打断了,安顺也不恼,他瞧着宁贵人,一脸平静道:“宫里规矩向来森严,宫人鲜少有偷盗妃嫔物什的,何况又是手炉种贴身用品,宁贵人若是清白的,皇上自然明鉴。”

被不轻不重刺了,宁贵人很是不甘心,可她到底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

容翦耐心耗尽,直接问她:“手炉是你的?”

宁贵人浑身一颤,咬着牙道:“不是!”

手炉当然不是她的!

她才没那么傻!

不过她的手炉确实丢了,不是被偷,是被贬进文山殿时,被那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抢走的。

个手炉,是慧妃偷偷派人给她送来的!

就算查,也只能查到,是慧妃有过恩惠的人在帮慧妃报仇,跟她自然是没有关系的!

容翦怒不可遏,直接掀翻了手边的桌子:“混账东西!”

若不是他能听人心声,今儿还就治不了她了?

如此心机,也算是个人?

他此生最恨最厌恶的就是心机深沉的谋害他人之人!

他把安顺捧着的那个手炉直接扔到宁贵人面前:“手炉不是卫氏给你的?”

卫氏?

慧妃?

殿内其他人震惊了。

里面怎么还有慧妃的事?

最清楚里面事情的锦嫔马上就明白了,慧妃人都死了,还留下么一手呢?真是深得慈宁宫那位真传!

‘慈宁宫’三个字被容翦精准捕捉,他一身煞气看向锦嫔。

低着头的锦嫔只感觉自己被一道杀意满满的气息锁,整个人都僵住了,大气也不敢喘。

被皇上突然喝破,宁贵人惊讶极了,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现在开口,朕只治宁氏满门,”容翦收回视线,冷冷盯着宁贵人:“等朕找到那死无对证的宫人,便夷你宁氏三族!”

宁贵人浑身一抖,看容翦像是在看一只怪物。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可能啊!

件事,除了那个宫人,只有她的贴身宫女书月知道……书月!

她猛地转头瞪向跪在一旁的不住发抖的书月,疯了一样扑过去:“贱婢!你出卖!”

打从皇上派了人去文山殿宣她们来承乾宫,书月就满心惶恐。

么快就传她们,皇上是已经查到了什么罢?

她真的怕极了。

她也恨温嫔,可她更怕死。

尤其是一进了承乾宫,四周全是禁卫军,森严压抑,更是把她吓破了胆。

进了偏殿被皇上龙威一压,她便控制不住开始发抖。

她本来就怕,又听皇上喝破这么多事,还要夷族,她魂都吓飞了。

听到宁贵人的骂声,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宁贵人掐着脖子喘不上气,她才本能地挣扎:“没、没有,奴婢没有……奴婢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贵人、贵人相信……”

宁贵人扑过去时,外头的宫人就进来把两人分开了,未免宁贵人再次发疯,还把她给扣了起来。

宁贵人动不了了,但还是愤怒地瞪着书月。

书月被吓了一通,又被宁贵人么对待,哭得满脸泪,不住解释:“奴婢没说过,从来没说过……”

她哭了一会儿,声音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头看上皇上,全是霎时一哆嗦,回过后不住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她嘴上般求饶心里却清楚,她活不成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把她给拖了下去。

她心如死灰,也不挣扎不求饶了,只哀怨地看着还怒瞪着她的宁贵人,她真的没有背叛她!

只可惜,宁贵人压根不信。

齐富那个太监已经死了,除了个贱婢,还有谁会泄露出去?

她精心设计,那么谨慎,就是这个贱婢背叛她!

殿内其他妃嫔瞧着么一幕,已经惊呆了。

就……破案了?

那犯事的宫人都还没找到,单凭一个手炉,都没细细比对,就破案了?

皇上怎么连慧妃偷偷给了宁贵人一个手炉种小事都知道得么清楚?

难不成,书月是皇上安排在宁贵人身边监视她的?

除了个可能,她们再猜不出皇上为何会清楚种细节,为何会如此笃,此事就是宁贵人为。

可……

若书月真的是皇上的人,宁贵人般缜密的设计,皇上岂不是早就知情,那他为什么不提前防备,何必让温嫔遭这么一场罪?

皇上是借温嫔的手,对付宁氏一族么?

样看来,皇上也没有多宠温嫔嘛!

怒火中烧的容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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