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乱七八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打架斗殴了,刚才有救护车经过,估计打架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王刚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双手插着腰,“走,去喝个茶?”
派出所在一片安静的地方,由于是周末没几个人来这里,大厅里只有几个人在值班。
“他打得是你爸?”王刚似乎很不理解,这都什么事儿?
一个小姑娘和打自己老子的人站在一块儿还给人家包扎。
姜羡解释道:“他是见义勇为,并不知情,因为我爸当时在打我。所以…”
身后的陆洲坐在派出所的蓝色长椅上,胳膊搭在靠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嘴里嘬着棒棒糖,一副看戏的模样。
经过解释后民警做了笔录,但是按照规定是要赔钱的。
“陆洲,洲哥,你在哪儿呢?”焦急过来的盛况喘着粗气,一脸着急。
民警示意他看后面。
当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都来派出所了还着急。
盛况一个滑跪到陆洲面前,“洲哥,手疼不?”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戏精扎堆。
“没死呢。”他慵懒地睁开眼,先是看了一眼姜羡,又看向盛况,“别哭丧。”
盛况此人也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时蹲在陆洲面前跟个小娇妻一样。
他回头问民警,“要赔钱吗?”
呵!有意思,问都不问谁先动手的。
眼看着盛况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动手打人就要赔钱,给当事人吧。”
民警张了张嘴听着盛况继续扯皮,“没事,他有钱。”
有钱也不能真的造啊。
姜羡看着那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怎么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陆洲这号人呢?
最后这笔钱自然而然落在了姜羡手里,她拿着感觉沉甸甸的。
一个少年帮她忙,他还收人家的钱,这也忒不厚道了吧。
三个人从派出所出去后,太阳已经向着西边沉过去了。
还没有适应这股眩晕,一阵风就带来了香奈儿的香水味,是橙色邂逅,2015年的新款。
女生就差扑在陆洲怀里了,哭哭啼啼的模样我见犹怜。
“陆洲,你没事儿吧?”她左看看右看看检查陆洲有没有受伤,就差捧着手亲一口聊以慰藉了。
姜羡撇了撇嘴,没事儿就吃溜溜梅。
陆洲皱眉似乎很不耐烦,看了一眼盛况,你他妈把她带过来干吗?
作为多年好友,盛况一眼就明白了,分开二人,“行了啊,简媛,洲哥这不没事儿吗?陆洲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呢?”
原来是简媛啊。
姜羡这才打量起来这个女生,粉色的露腰小卫衣,一条灰色的牛仔裤尽显身材,大概是因为周末的原因她特地烫了卷发,空气刘海,脸上挂着淡妆,总结为一句话。
精致到极点。
简媛也看向姜羡,嫌弃地皱眉,就这么个丑玩意儿还想站在陆洲身边?
多年后的经验告诉姜羡,这女人已经把她当成敌人了。
她嘴角轻笑,朝着她吐了吐舌头,幼稚。
这一动作被陆洲看到了,又觉得有趣,他没受伤的右手一下子捏住姜羡的嘴。
姜羡的小脸儿就是他一个巴掌的事儿。
“你刚才干吗呢?”陆洲说话淡淡的,仿佛没什么生气。
加上刚才睡了一觉被盛况叫醒有种阴晴不定的错觉。
而简媛以为陆洲在为她出气,更是开心了,有些撒娇的味道:“她刚才嘲笑我。”八壹中文網
添油加醋来了这么一句,姜羡很无语,她捉摸不透陆洲的性格,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举起手来投降,嘟嘟囔囔,“我嘴里进头发了,我吐出来。”
她说话跟个小鲤鱼吐泡泡一样。
陆洲甩开手,又在姜羡的衣服上擦了擦,这个动作真是更幼稚了。
盛况那边正在按着手机,压根儿没注意,他道:“许逸说今晚去南山烧烤,让我们赶紧去。”
“对啊,对啊,我们赶紧去吧。”简媛添油加醋。
陆洲打开手机递给姜羡,“手机号给我。”
主动要手机号,简媛眼睛瞪得向铜铃,要知道她用了多久才得到陆洲的联系方式,这女人哪里冒出来的?
姜羡推开手机,“我没手机。”
盛况一听嘴巴张得可以塞一颗鸡蛋了,“姐姐什么年代了,你竟然没手机?正好刚才给你钱了,你去买一个。”
正说着路上几辆跑车飞驰而过,轰鸣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银灰色的,火红色的,还有一辆墨绿色的,成为这条街上的风景线。
就连派出所的人都看过来,这些孩子们真会。
许逸摘下墨镜,嘴里吐槽,“还好你发了定位,这地方确实难找,走吧。”
陆洲直接将手机丢给她,“拿着。”
那边在催促,陆洲先坐在许逸旁边,简媛瞪了一眼姜羡坐在了后面。
车子很快启动,姜羡紧握手里的手机,难得恢复原本清澈空灵的声音,朝着第一辆车喊道:“谢谢你啦,陆洲。”
谢他英雄救她,谢他的钱,也谢谢他的手机。
跑车里的许逸看了一眼旁边眯着眼的陆洲,打趣他,“新猎物?”
周围的风景转瞬即逝,阳光掠过树影,斑驳地洒在敞篷车上,陆洲眼睛被照得难受,他拿起车上的眼睛戴上。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陆洲是高二转到嘉誉私高的,为人比较低调,几乎不怎么去学校,偶尔去一两次都可以引起骚动的男人。
两个人一开始是仇人。
许逸觉得,他妈的还能比我帅?
陆洲此人专治各种不服气,两个人干了一架,许逸被打得叫爸爸后,成了陆洲的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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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被打的得住几天医院了,姜羡抽空去给他交了费。
不得不说没有姜怀的日子过得确实挺舒坦的。
半夜做梦都会笑醒。
但是她还有一年,要想好好学习就得远离姜怀,得想个办法了。
晚上手机没响起,姜羡刚拿回家的时候看了一眼屏幕,和学校电脑的草原屏幕一样,这个人得多懒都不愿意设置一个好看的屏幕。
周日晚上她又去了张叔的烧烤摊,盛况给的钱差不多都交了医疗费用了,她还需要打工赚钱。
张叔的老婆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我总觉得,羡羡这几天活泼很多。”
当然这是她重生的喜悦。
她很感谢张叔一家对她的照顾,要比自己的父亲还好。
这一晚手机依旧没有响起来。
【作者题外话】:我们家羡羡都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