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沉整个人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沈家大门的。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目送,眼底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急切。
美妇人——也就是沈星沉的母亲周虞华好不容易见到儿子一面,本想留他在家里吃饭,可又不敢拂逆老爷子的意思,只能含着眼泪默默的看。
大宝心里不忍,替沈星沉关上车门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又折了回来:
“姨妈,沉哥最近工作忙,事情太多,以后有机会我再陪他回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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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安慰,周虞华仍旧很受用。
这些年,亲生儿子飘荡在外不肯回家,要不是过继了大宝在身边弥补了一些天伦,她还不知道要怎么熬。
“好,知道你孝顺,外面不比家里,你们哥俩都要注意身体,星沉我就交给你了。”
大宝连连称是。
他在这个家里是个特殊的存在,明面上都尊他一声“宝少爷”,可谁又不知他只是从大夫人表亲家过继来的嗣子。
他出身卑微,生在小山村,家里孩子又多,几乎揭不开锅。
来了沈家,他的归属感不多,每天看脸色生活。
长到二十岁上,他就被暗中送到了沈星沉身边。
他明白是沈家给了他脱胎换骨的机会,他很感恩,也知道自己的定位。
因此他几乎把沈星沉当成自己亲哥,一心藏巧守拙,一般不会出头,只想静静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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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姜夏的突然出现,他可能会一直做个憨厚乐天的小助理吧。
车子缓缓启动,顺着来时的路,驶出了这块寸土寸金的地皮。
周边的压抑感渐渐褪去,大宝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星沉。
仍是老样子,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他知道,他家沉哥该是知道了夏夏姐的那些往事。
毕竟光是沈家那些老生常谈,不至于让他这般劳神。
“沉哥,回别墅?”
他选了个最安全的话题。
“嗯,回家。”
缓了这么久,胸口的窒息感并没好多少,沈星沉眉头皱的愈加厉害,缓缓睁开的眼睛里全是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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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心里一滞,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再出声。
即便,他想跟他坦白一番他到沈家的来龙去脉。
下午三四点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阳光已呈轻颓之势。
沈星沉从车里走下来,打发了大宝回去,只觉得整个身体冷得厉害。
正在客厅看剧本的姜夏听到动静,小跑着过来开门。
毫无意外,外面的正是沈星沉。
“怎么啦?忘记家里密码啦?”
她扬着一张笑脸,踮脚起来歪着脑袋看他,脚上软绵绵的拖鞋上带着的兔尾巴,像是想要摇摆起来。
沈星沉望着面前这张小脸,那种窒息感又上来。
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软软的小人儿会被曾经的亲人逼到那样的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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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只差一点儿她就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或许,他心里的窟窿这辈子都填不上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浑身冰冷,满满的都是恐惧感。
姜夏看着面前对着他出神的男人。
面色冷峻,眸色伤情。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
“你是不是知……”
话还没说完,一双长有力的臂膀就将她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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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的那样重,又隐隐颤抖。
这下,姜夏已经不用再问。
他是真的知道了。
轻抚他脊背,由上到下,再下到上,最后落在他的发尾处,缓缓的揉。
“好了,先进来,不要堵着门,被狗仔拍到不好。”
说着,又安抚的蹭蹭他的脖颈:
“我保证,不论你想问什么,我都据实以告好不好?”
等了又等,沉浸在伤情中只能靠她的体温来汲取温暖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只不过他并没有将她松开,而是把她直接抱起来,转身踢上门,直接上楼,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砸了下来。
姜夏放任他平息情绪,全程紧紧拥着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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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晌,他细细簌簌的撩起了她的上衣,带着微凉的手指覆盖在她腰上的伤处,单薄的唇也开始在她脖颈上的伤痕游走。
“还疼吗?”
声音闷闷的,仔细听还带着点儿哭腔。
姜夏心狠狠一滞,慢慢抚上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
果不其然,那双漆黑的眸子早已通红一片。
她爱怜的凑过去在他眉眼处落下一个吻,很轻,但安抚味很足。
随后,轻轻摇了下头:
“不疼的,早就没有感觉了。”
她越是旁若无事,他心里的愧疚就越翻涌。
任由眼泪滴落到她的脸庞,他固执的垂头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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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越吻,眼前就越水雾弥漫。
终于,他放弃了,将自己埋头进她颈窝。
“你骗人。”
姜夏害怕看到他这样。
明明痛在他心,可她的难过不比他少半分。
她强迫自己放松,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好吧,阴雨天还是会有一点儿疼。”
沈星沉亲眼见证过她这句话里的“一点儿”是种什么分量。
指头一点点抚摸过那些异常狰狞的凸起,心里的疼痛更甚:
“所以,是粉碎姓骨折的后遗症对不对?”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的时候很害怕吧?”
说完,不等她回答,他又抽出手来,一下一下描摹着她颈下的疤痕。声音愈加难过:
“自己划上去的时候疼不疼?”
姜夏仍是摇头。
可他又怎么会信。
“姜姜……”
他的眼泪越来越汹涌,连带着姜夏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
两人就这样互相抱着,狠狠哭了一场。
尤其是姜夏。
那些曾经的害怕、无助、委屈和彷徨,压抑了整整五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发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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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被告知和钟屹鸿有婚约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我想跑但是跑不掉……”
“他打我,我爸也打我,我妈甩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绝食他们就抓住我把饭菜往我嘴里塞,我拒绝钟屹鸿碰我他就冲我耍酒疯……”
“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可不没办法告诉你……”
她说得那样大声,哭得那样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