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高唐县县衙大开,高氏家主及儿子高唐县尉、女婿高唐督邮皆走了进去。
高氏一行人对县衙自然熟悉无比,穿过一个假山,又绕过一片亭台,终于来到了县衙的廷议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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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应没有客气,坐在上首处,下首第一个位置坐着华歆,他是来“观光”的。
高氏家主瞅了一眼上座的陶应,眉头微微挑了挑,但还是整理一番衣衫,向陶应轻飘飘施了一礼,又笑着朝本县名人华歆拱了拱手,自行找位置坐下。
同来的高氏县尉、督邮也毫不客气,连拱手都懒得与陶应这个外来户应付,大马金刀地挨着高家主坐下。
陶应嘴角泛笑,也不在意,他是来找事的,对方越傲慢,他后面整治起来就会越顺心,对方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当然,最高的代价,就是要命。
所以,不要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太多。
“本郡守此番出兵青州,为剿灭黄巾流寇而来,据遭灾的高唐百姓所言,因本县县尉、督邮疏于防范,这才给了黄巾贼可乘之机,致使城破,百姓惨遭屠戮。”
“而且,据说此战,高县尉与督邮贪生怕死,败坏大汉君威,致使天子蒙羞,你们说说,当治你们何罪?”
陶应这是给高氏机会,希望他们识相点,赶紧爬到地上求饶,大呼“我有罪,我任罚!”纳粮纳钱,以期活命。
不过,陶应显然是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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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家主听闻陶应一上来就给高氏定罪,很是一愣,这也太直接了吧,含蓄呢?弯弯绕呢?
这么明显的讹诈之术,高氏家主见多了,也玩多了,岂能被陶应一个外来户得逞,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且不说陶郡守所言乃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即便此中有隐情,也该归青州刺史,或者平原郡守来过问吧?”
高氏家主的意思很明确,你一个外来户,有何资格管高唐县的事?
难道就因为不借粮与你,便以此蹩脚借口发难?
对高氏家主的质问,陶应不置可否,也懒得讨论,他的目的还是粮食。
“为替天子解青州百姓倒悬之苦,青州已暂被军管,你只要回答我的所问即可,莫要东拉西扯。”
青州要军管?
这下莫说是高氏家主一震,就是坐在下首看戏的华歆也神情大变,他是知道的,陶应在泰山郡拥有兵甲五六万。
“他这军管青州,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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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的高氏家主冷哼一声,陶应敢这般做,死的更快,他又有何惧。
“既然陶郡守问及,高某也想问问陶郡守,你说我儿疏于防范?这高唐令刘备带头弃城而逃,我儿拿什么号令士卒守城?”
高氏家主不是个善茬,即便陶应身后有四五千大军,也一点不惧,因为他有所依仗;一个是粮食,一个是洛阳的靠山。
“忘了提醒陶郡守一句,我高氏在洛阳也有几个高朋,不妨提示陶郡守一声,其中之一就是张常侍。”
高家主干脆将话挑明,警告陶应,莫当我高氏是泥捏的,可任人搓扁揉圆!
高氏话落,回过神的华歆,又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瞄向陶应,想看看陶应如何应对。
陶应能跑到青州来,自然不是善男信女,被高氏家主质问、恐吓,一点都不胆怯,华歆心中暗暗赞许。
“这要换个旁人,得闻高家在京师有如此大靠山,怕早就惊乱变色了,陶应却刚毅坚定,很能沉得住气啊,确有枭雄之姿!”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陶应笑笑,这话吓唬别人可以,但想吓唬“先知哥”,那是猪八戒背张飞,搞错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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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弃城而逃,我管不到,但你们贪生怕死,置满城百姓而不顾,按大汉律例,本守判处抄没家财,你可服气?”
陶应给高氏最后一个舍财保命的机会,就看高氏怎么选了。
“我看谁敢动我高家。”
陶应话音刚落,高氏的两位县尉、督邮皆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剑,明晃晃地指向陶应。
“休伤吾主!”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雷吼,尔后就见一柄大刀如电似光,直奔县尉、督邮而来。
不待二人反应过来,人头已落地,脖颈殷红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直冲房梁,又哗哗如雨而下。
儿子、女婿从拔刀到人头落地,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高家主尚来不及反应就已结束了,惊愣当地,口不能言。
“这就没得玩了呀!”
陶应摇摇头,暗叹高氏不识时务,要钱不要命,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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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与黄巾贼寇勾结,图谋造反,颜良,立即带领玄甲军,将高氏逆贼一网打尽,家财一律抄没充公。”
“末将遵令!”
颜良挥了挥手,身后两名玄甲军士卒将高氏家主押解出门,他也疾步出了大厅,调兵抄没高府。
“陶应你个黄毛小儿,不得好死!”
缓过神的高家主被押解出门,一路大骂陶应,问候陶谦,还捎带着问候陶氏八辈祖宗。
陶应只是笑笑,既然要人家的命,让人家骂几句也应该,等他骂够了,骂不动了,也就了账了。
“看来,哥做事,还不算太霸道!”
————
徐州。下邳。刺史府。
徐州刺史府东南一处正厅,这里是大汉徐州刺史部的廷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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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陶应在的话,定然会吐槽,因为太寒酸了,这与主管一州行政、军事权力机构的身份地位似乎很不相匹配。
若与陶应前世金碧辉煌、雕梁画柱、气势磅礴的镇政府大楼相比,这里的州廷议厅,简陋地简直如贫民窟。
老旧的木廊,青灰的砖瓦,掉了渣的方几案……
此时,正厅中,徐州刺史陶谦坐在主位低矮的蹲坐上,座前左右各一排方案后,在看似不厚不薄的跪塌上跪坐着几个人,他们皆是徐州刺史部有资格参加廷议的官吏。
陶谦目光扫向四周,一一从糜竺、曹豹、赵昱等人脸上划过,目光和煦,语音和缓,徐徐说出今日廷议之事。
“前段时日,治中从事王景兴提议,为了减轻兵曹从事曹豹曹将军的压力,以防黄巾祸起时捉襟见肘,特举亡命东海郡的臧霸为骑都尉,负责募兵,以肃清徐州境内黄巾。”
“当然,此事不必再议,老夫已同意了,命臧霸在东海募兵三千,屯兵琅琊姑幕,防御青州黄巾流寇。”
王朗的提议,陶谦的决断,糜竺、赵昱等州吏自然赞同,没有疑义。
他们的想法与王朗一致,起初陶谦任命曹豹主掌一州军事,不是明智之举,他们很没有安全感。
当然,之前之所以没有反对陶谦的这一任命,是因陶谦刚来徐州,他们与曹氏一样,也在与陶氏交换利益,暂顾不上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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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势已定,自然要想个补救的办法,徐州是他们这些豪族大族的根本,以曹豹的能力,根本保证不了他们家族的利益不受损。
现在,陶谦拜臧霸为骑都尉,募兵拱卫徐州,自然双手双脚赞同,这也是制衡曹氏的一个手段。
糜竺笑眯眯端坐几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他现在就更无所谓了,他的“妹婿”陶应,手中可是有五六万的泰山大军,即便徐州再乱,曹豹再草包,他糜氏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
众人或高兴,或无所谓,但曹豹听闻陶谦所言,瞋目切齿,艴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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