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急忙关了窗户。
“看那厮眼神,好像认出我等身份”!一尘赶忙开口。
秦玄将窗户开一条缝隙看去,完颜晟正在对一个武将交代着什么。紧接着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当速速离去”。
“速退”!温先生开口。
“走!”秦叔德站起身来,吐出一字。
众人下了阁楼,从后院小门离去。
不一会,一队金兵进入秦风楼凌云阁,阁中已经人去楼空。
秦叔德一行有探子接应,出城以后急忙向咸阳城赶去。跑了几里地,并没有发现追兵尾随,这才松了一口气。
完颜晟巡游已经过去数日,西秦内部早已经备战完毕。
大地回春,暖风和煦,正好厮杀。
渭河北岸一支兵马汇聚,沿着河堤密密麻麻不见首尾。秦叔德与温先生站在一处临时搭建的露台之上,点视三军。
温先生走到台前,拿出一片檄文扬声诵读: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
……
布告天下,伐金匡乱世之难,如律令。
温先生朗读完毕退到秦叔德身侧,三军呐喊:杀!杀!杀!
杀声震天,回荡环宇。
秦叔德一身戎装,执剑上前环视三军,大声喝到:
“夏侯霸、秦玄听令”!
“儿臣在”!夏侯霸与秦玄上前一步,躬身站定。
“命你二人为左右破虏先锋,领六万兵马,绕过华洲直取潼关,十日内拿下不得有误”!
“儿臣领命”!两人领了军令,回到阵中。
“一尘赫英听令”!
“儿臣在”!一尘与赫英上前一步,躬身站定。
“命你二人为东西两路讨贼将军,各领五万兵马,与先锋军同行两日之内拿下华洲,在华洲阻击敌人长安派出的援军”。
“儿臣领命”!一尘与赫英也领了军令,回到阵中。
“西秦七将何在”!
“臣在”!七人跨出军阵站定。
“命你七人各领两千人马,去黄河沿岸骚扰敌军,不得贪工冒进”!
“领命”!
西秦诸将各自领军,浩浩荡荡渡过渭河,直奔华洲而去。
华洲城是长安和潼关之间的一座州城,攻破此地便可以断开两边金兵的联系。
长安将成为一座孤城,它的西面和背面为西秦军占领,南面是秦岭,只有东面可以和大本营联系。
潼关若是从外部强攻难度很大,若是从内部则容易许多。夏侯霸带领大军从正面强攻潼关。秦玄则带领一支队伍轻装上阵,一头扎进深山之中。
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绕行至十二连城最南边,正在潼关城僵持不下时,秦玄率军从山中杀上十二连城。
从南向北一路推进,麟趾原南北狭长,东西偏窄,每次只需要面对一座关口。依仗秦玄的本事,十二连城不出六天全部攻破。
秦叔德与温先生等到长安城的兵马出城支援之际,带领他的老兄弟直取长安城。长安城有完颜娄室驻守,只是闭门不战,又有护城河环绕,强攻损伤太大,只能围而不攻。独留东门,想让他出城逃跑。
此役关键就在潼关,拿下潼关,关内的金兵就成了无根浮萍。
一年半的时间,历史再度重合。潼关成了一座孤城,剩余的金兵困守潼关城内。
西秦七将在黄河沿岸袭扰,黄河以北不可能有金兵援军到来,只能等待河南之地的援军。
这也是这场战役的不确定因素,因为不能确定河南之地会来多少援军,又多久能赶到。按事前的估计,从接到求援再到组织军马粮草最快也得十天。
所以西秦军只能尽力抢占时间,眼看十天之期已经过去了大半,秦玄和夏侯霸碰头商议对策。
“兄长,我有一计或许可行”。秦玄思忖一番说道。
“三弟有办法快快说来”,夏侯霸正苦于没法破城,正心里着急。
“你继续带兵从正面和十二连城佯攻,我带两万人马从十二连城绕到关外。从东面发起进攻,如此敌人就会四面受敌,攻破的机会便会提升许多”。秦玄说出计划。
“不可,万万不可!万一不等城破敌人援军到来,到时候你便被两面夹击,无处可逃呀”,夏侯霸听了高兴过后立马意识到太冒险。
“我正是要他们两面夹击我,只需如此……”。秦玄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此计就是以自己为饵,诱敌出城。敌人如何才肯出城,那就需要一个他们不会拒绝的饵料。
“既然如此,不如我去诱敌,你在关内攻城”。夏侯霸还是不放心秦玄以身犯险。
“大哥,你忘了,我会……飞,所以即便失败,我也死不了的”,秦玄笑着说道。
夏侯霸猛然惊醒,这样即便失败,秦玄也能全身而退,所以答应了下来。
战事进行到第七天,潼关城上的金兵正在和夏侯霸的攻城部队打的难分难解,忽然东门外出现一只西秦军队。
放眼看去,竟然有上万人,正奔着东门冲杀而来。虽然没带什么重型攻城器械,但是也不能不防。金兵分出几千人去东面城墙御敌,双方交手了一个时辰,那支西秦兵马才退进大山里消失。
第八天正在大战,这支军马又冲了出来,攻城几个时辰又消失在大山之中。
夜间秦玄召集部下聚在一起商议。
“探子可有消息”?
“禀告秦将军,探子来报,河南的援军大概有五万兵马,两天就能到达”。一个部将说道。
“那明天就按计划行事,火候应该差不多了”。秦玄做出决断。
“是”!
众将领命而去、
第九天又是老样子,秦玄刚带兵和潼关城上的金兵战罢退兵。
只见东边几里外尘土飞扬,出现一支金兵,旌旗招展杀声震天,约莫上万人,杀入战场。
秦玄的军马已经苦战数个时辰,正是疲乏之际招架不住,阵脚大乱,慌忙向大山之中撤退。
潼关城上守军一看援军到来,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打开城门,欲要和援军合围这股西秦孤军。
等到城内金兵杀出来,秦玄的军队假装被援军缠住无法脱身,苦苦支撑。
出城的金兵眼见歼灭这支孤军的机会就在眼前,个个眼红不已奋勇当先,生怕落后于人。一个将军看见秦玄这个头领一人苦苦支撑,喜上眉梢,挥舞长刀向秦玄杀来。
“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