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赖梓柔才刚反应过来,一黑色的不明物体便夹杂刺耳的「嘎嘎!」声、当场贯穿615号房的大门门板!她连忙跳开,定睛一看
发现,黑色的不明物体竟然是把近乎一公尺长的电锯。
「姊姊,姊姊……!」
门板被电锯贯穿出一个大洞,透过那个洞,赖梓柔看见了那张恐怖的白色笑脸。
「姊姊,姊姊,我来了,我来了……!」
下一秒,大量的木屑飞溅而出,大门「磅!」一声被电锯粉碎殆尽。赖梓绫穿着一袭白色的洋装,手拿黑色的巨大电锯,笑容
满面地出现在赖梓柔的房门口。
「我来,杀死妳了哟。」
赖梓绫举起手里的电锯,浑身白色的她露出一抹裂到耳根子的微笑,兴奋到都忘记结巴地说:
「姊姊,我来,杀死妳了哟!嘻嘻,嘻嘻嘻嘻嘻!」
「……真是的,等了有够久。」
赖梓柔的手指虎不知何时已经戴在手上。她从瓶子抛出一片洋芋片,趁在空中时把它咬下去,同时扬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微笑。
赖梓绫没有绑头发,白色的长发任意披散在背后,偏偏她又穿白色的洋装,赖梓柔觉得她白到都在发光了,好险赖梓绫的电锯
不是白色。
「姊姊……啊啊!这是我特定为妳准备的喔!听说锋利到连骨头都都会被『喀拉喀拉』地切开呢!」
电锯的「嘎嘎!」声响遍赖梓柔房里的每个角落。瘦弱的赖梓绫竟然拿得动那支电锯,赖梓柔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确实是
她的亲生妹妹。
「和利维坦告状的人就是妳吧。」赖梓柔丝毫不畏惧,照样吃着她的洋芋片。
「当然!唯有这样,我才能和姊姊在玩家休息区独处呀!」赖梓绫脸红地说:「啊啊!不愧是当年愿意帮我说话的姊姊,连看
到电锯都面不改色呢!姊姊好帅,让我更想把妳切成两半了!嘻嘻嘻!」
「两半?哈!」
赖梓柔伸手拨了拨她的大旁分浏海,对着赖梓绫大喊:
「有种就来啊,赖梓绫!让我见识妳有多想杀我!」
「好的,姊姊!」
下一秒,赖梓绫整个人跳到空中,电锯直接劈向赖梓柔的头。赖梓柔单手将客厅的沙发扔起,并一脚踹飞出去,沙发当场被赖
梓绫的电锯劈成两半!
「看招!」
沙发被劈成两半的瞬间,喷出的棉絮遮住了赖梓绫的视线,赖梓柔趁机冲上前、当场使出一记回旋踢,赖梓绫的脖子直接被扭
成畸形的形状。
「卡!」
一般人的头要是被拗成那样,早就已经断气,然而,赖梓绫竟把脖子扭了回来,并冲着赖梓柔露出得意的微笑。
「哼。」
赖梓柔嗤了一声,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一圈、跳到赖梓绫背后。她抓住赖梓绫的肩膀,一脚再踹向赖梓绫纤细的腰,又一声清脆
响亮的「卡!卡!」声,赖梓绫凄厉的惨叫传遍房里的每个角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赖梓绫竟没有因为脊椎断裂而跪下,相反地,她竟转过身,手里的电锯直接朝赖梓柔劈了过去!
「……!」
赖梓柔急忙跳开,千钧一发地躲过攻击,头发却也因此被削掉好几根。她瞪着赖梓绫杀红的眼,开口:
「我可不记得妳的恢复力有这么强。」
赖梓柔拨了拨她的大旁分浏海,「被那两下打中,妳怎么还活得下来?」
「因为我现在很高兴呀!绝对不要小看我们的『天赋』喔,姊姊。」
说完,赖梓绫整个人又扑了上来。赖梓柔蹲下身,身后的玻璃柜当场被电锯劈成两半,玻璃碎片飞溅在空中,赖梓柔双脚一
蹬,戴有手指虎的拳头直接打向赖梓绫的下巴,被打中的赖梓绫发出了一声好像在笑的呻吟。
恐怖的是,被打飞的赖梓绫只是叫一下,下巴别说瘀青,连发红都没有。毫发无伤的她在空中重整态势,电锯向下一劈,但她
没砍到赖梓柔,五片被赖梓柔从瓶子洒出的洋芋片代替主人,全部被赖梓绫劈成了两半。
「去死!」
跳开的赖梓柔在空中抓了两片玻璃碎片,落地的她双手一挥,两片玻璃碎片当场射出、竟割断水晶吊灯连结天花板的铁链。水
晶吊灯当场落下,直接砸向位于正下方的赖梓绫──
「……!」
水晶吊灯砸到了赖梓绫身上。趁机从615房逃出去的赖梓柔非常确认。来到走廊的她直朝电梯的方向跑去,但到了转角处时,
一把匕首竟从转角的另一边刺了出来──
「铛!」
赖梓柔急忙用手指虎挡下。她抬头,一点都不讶异会在这个时候遇到这个人。
「滚一边去,李晴炀!」
赖梓柔满怀杀气的双眼瞪着眼前的男人,大吼:「赖梓绫就算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comeon,姊姊大人,本大爷总有关心自己女友的权利吧?」
只戴半边耳机的李晴炀从转角的另一边走出,吊儿啷当的模样看得赖梓柔十分火大。
坦白说,跟一直要杀自己的赖梓绫比起来,赖梓柔更讨厌眼前这个人。装熟就算了,开口闭口「姊姊大人」的口气更让她不
爽。就算今天的赖梓绫是个正常的妹妹,赖梓柔也不会希望这种人来做自己的妹婿。
「说起来,妳见到哥哥大人了吧?哥哥大人变了很多喔,本大爷第一次看到时也吓了一跳。」
李晴炀指的正是自愿待在忌妒派对里的赖梓威。哪壶不开提哪壶,赖梓柔额头上的青筋当场爆出,又从瓶子里拿出一片洋芋
片、咬了一口。
「……嗯?绫的恢复力?也不是不能告诉妳啦,念在妳是姊姊大人的份上,本大爷特别告诉妳一个小秘密。」
李晴炀又在乱听别人的心声,身穿黑背心的他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情绪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姊姊大人。」
李晴炀一边说,与此同时,电锯的「嘎嘎!」再一次从身后传出。赖梓柔转身,只见全身是血、身上插满玻璃碎片的赖梓绫拖
着一把黑色的电锯,一跛一跛地朝这里走来。
「我们的『天赋』,和当事人的情绪有着很强的连结。越强的情绪,往往能激发出越强的能力。」李晴炀笑了笑,「比如兴奋
到全身发抖的喜悦。」
「……!」
下一秒,赖梓柔眼睁睁看见,赖梓绫把眼睛里的玻璃碎片拔出,再把插在胸前的碎片抽了出来。所有的伤口都在碎片离开身体
的刹那急速复原。赖梓柔第一次宁可看到血,也不愿看到有人的皮肉如此完整。
「姊姊,姊姊……!」
赖梓绫咧嘴一笑。她身上虽然没有伤,但被那个巨大的水晶吊灯砸中,白色的头发和洋装上沾满了血,犹如一尊被诅咒的玻璃
娃娃。
「晴炀,你可以走了。」
赖梓绫缓缓将手里的电锯举起,语句完整地告诉李晴炀:「现在是我和姊姊独处的时间喔,呵呵呵。」
「……。」
李晴炀的嘴角虽然在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本来就讨厌赖梓绫对复仇的执着,但这是女友长久以来的心愿,他也不好意思
说什么。
「哈!被那个吊灯砸到后还能走路,真是一只白色的蟑螂呢。」
前有赖梓绫,后有李晴炀,赖梓柔短时间内是逃不出六楼了。她将整瓶洋芋片扔到一边的地上,与赖梓绫各自站在走廊的两
侧。
「来吧,姊姊!」
电锯的「嘎嘎!」声刺在赖梓柔的耳膜上。神与畜的人都有着异于常人的速度,赖梓绫人下一秒竟已经来到赖梓柔面前,开
口:
「我会把妳的骨头做成项链,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赖梓柔低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在电锯即将从头顶劈下来时,赖梓柔的双膝竟跪了下来、突然把头嗑到地上,对着赖梓绫
大喊:
「对不起!赖梓绫,真的很对不起!」
「……!」
别说赖梓绫,连站在后面的李晴炀都吓了一跳。原本要把赖梓柔劈成两半的电锯当场停在半空中,刺耳的「嘎嘎!」声依然响
遍整个走廊,却少了赖梓绫刚才疯狂的笑声。
「我代表死去的爸爸,以及被困在忌妒派对的哥哥,向妳致上最高的歉意!对不起,我们不该仗着宗教的名义,对妳做出如此
残忍的暴行;对不起,我们不该假借月之天使的名号,给妳贴上白恶魔的标签!」
赖梓柔不敢把头抬起来,因为从「嘎嘎!」的声音可以判断,电锯距离她的头顶不到一公尺。
「对不起……梓绫,对不起!」
赖梓柔闭上双眼,哽咽地说:
「如果我那时再勇敢一点,说不定……妳說不定就不会变成那样了!我明明是最有机会把妳从赖家救出去的人,可是我不敢反
抗他们……梓绫,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
赖梓绫的眼睛瞪得非常大。由于太过震惊,刚才疯狂的模样刹那消失,说话又变回了平时断断续续的样子。
「真的,吗?」
赖梓绫错愕地看向李晴炀,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
李晴炀没有说话,他心里的震惊不下于赖梓绫,不只因为赖梓柔过于突然的举动,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也害他第一时间不知该做
何反应。
是真的。
赖梓柔心里想的,和她嘴上说的一模一样。
李晴炀觉得奇怪,如果赖梓柔只是在装模作样,李晴炀绝对能立刻拆穿,然而,此刻的赖梓柔心里全是对赖梓绫的愧疚,毫无
作假,一点恨意也没有。他一直以为这对姊妹互相仇视彼此,但现在看来,真正无法原谅对方的人,从来就不是赖梓柔。
「……。」
李晴炀看向赖梓绫错愕的双眼,非常谨慎地点头,下一秒,李晴炀听见了一连串混乱的杂音。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因为那
是赖梓绫思绪错乱时,内心才会发出的吼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世界塌陷般,赖梓绫踉跄地后退好几步。她的内心本就由仇恨所构成,杀死家人是她活着的唯一意义。
然而,赖梓柔的那一声对不起,顿时让赖梓绫变成一只迷路的羔羊,以前指引她往前、名为复仇的指标已经开始崩坏。
「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
精神错乱的赖梓绫再次举起电锯,朝赖梓柔大喊:
「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妳以为我会,原谅你们吗!?」
说完,赖梓绫的电锯往下劈。跪在地上的赖梓柔闭上眼,正当她已经在心里做下最坏的打算时,赖梓绫的惨叫声突然传入耳
里,电锯的声音立刻减弱,东西似乎飞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
赖梓柔睁开眼,抬起头。赖梓绫瘦弱的身子倒在走廊的地上,赖梓柔几乎无法相信,李晴炀竟然站到了她和赖梓绫中间,还把
电锯踢到走廊的另一端去。
「够了,绫,真的够了!」
李晴炀两手各拿一把匕首,以着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对着倒在地上的赖梓绫开口:
「她已经道歉了,妳没有必要再把这个人拖到地狱去!」
赖梓柔看着李晴炀的背影,刚开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直到想起之前和某人的对话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
另一方面,倒在地上的赖梓绫用手撑起身子,以着很像死人的方式站了起来,红色的瞳孔从凌乱的头发里露出,颜色似乎比平
常更加鲜艳。
「晴炀……!」
赖梓绫将白色的头发从脸上拨开,「你……为什么?」
「抱歉啊,绫。」
李晴炀将匕首拿到自己面前,收起平时吊儿啷当的模样,正经地说:
「本大爷知道妳受了很多苦,原本也想顺着妳,但这么多年过去,妳的状况非但没好转,反而越来越夸张了,本大爷不能让妳
一直这样下去。」
除了稍微温和的口气,李晴炀散发的气场一点都不像对恋人应有的温度。赖梓柔知道,这是神与畜认真起来的气势。为了高宇
维,这群疯子什么人都可以杀。
「回头吧,绫!」
李晴炀瞪大双眼,开口:
「赖梓柔是和妳最无冤无仇的人,要是妳连她都杀了,未来的妳只会越来越不受控,到时候阻止妳的人就不是本大爷,而是宇
维少爷了!」
「……。」
面无表情的赖梓绫没有回话,下一秒,听到什么的李晴炀突然瞪大双眼,对背后的赖梓柔大喊:「赖梓柔,右边!」
说完,一透明的玻璃小瓶突然从赖梓绫右手飞出。李晴炀当场躲开,赖梓柔因为李晴炀刚才的警告,人也在玻璃小瓶飞来的刹
那闪躲到左边。落地的瓶子当场炸开,玻璃碎片四溅。要不是及时闪躲,恐怕都要被刺成刺猬。
「……!」
赖梓柔对这玩意儿有印象,那是她和柠檬在六点五层楼打斗时,柠檬朝她扔的爆炸性液体。从同是神与畜的赖梓绫手中飞出这
玩意儿,赖梓柔一点都不讶异。
「果然……晴炀,果然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赖梓绫说,双手竟出现了两片玻璃碎片,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正是她刚从自己身体里拔出的那两片。
「绫,妳竟然……!」
「骗子!骗子!大骗子!」
赖梓绫抬头,脸上还有刚才因水晶吊灯而流下来的血,搭配她此时狰狞的表情,好像恐怖片里想杀死主人的鬼娃娃。
「说什么,只要,帮你杀死,柠檬,就会帮我报,仇。」赖梓绫瞪着李晴炀,「果然,都是骗,人的!晴炀……晴炀从来就,
不想让我,杀死姊姊和哥哥!」
「……。」
李晴炀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会顺着女友意思的马子狗。见赖梓绫不打算听话,他也懒得啰嗦,直接摆出备战姿势。
「哼,妳要这样想也可以。要打架,本大爷完全奉陪,但妳别忘了。」
李晴炀指着自己的耳朵,开口:「妳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大爷的掌控范围,凭妳那个资历,妳以为妳赢得了我?」
「我没有,要赢你,我只是要你,让开!」
「不可能!」
下一秒,李晴炀人已经出现在赖梓绫面前,对着她大喊:
「要杀人,先过本大爷这关!」
「……!」
李晴炀的匕首竟真把赖梓绫的脖子割开两个洞,然而,血都还没流出来,赖梓绫的伤口竟已经愈合。她徒手抓住匕首的刀身,
单手一挥,玻璃碎片直接朝李晴炀的脸割去──
「哼。」
早就知道赖梓绫要做什么的李晴炀直接躲开。他反手抓住赖梓绫攻击过来的手,将人往前一拉、抬起脚,赖梓绫的肚子当场被
李晴炀的膝盖重击!
「……!」
一口血当场从赖梓绫的嘴里吐出来。她还没倒到地上,李晴炀便一手抓住她纤细的两只手腕,并把匕首抵在脖子前,逼得赖梓
绫动弹不得。
「妳该回仙境大楼了,绫。」
李晴炀无视赖梓绫好像要把他刺出一个洞的眼神,无情地说:
「剩下的事本大爷一个人也能完成,妳回……!」
「磅!!!!」
李晴炀说到一半,整栋大楼突然无预警地剧烈震动,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从楼下传来。李晴炀和赖梓绫立刻停手,还没搞清楚
状况,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竟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回头,只见还坐在地上的赖梓柔捧着肚子,一手拍在走廊的地毯上,好像看了一出很有趣的闹剧,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啊,赖梓绫,妳当我是白痴吗?」
笑到一个段落的赖梓柔站起身,伸手拨了拨她的大旁分浏海,朝情侣俩露出嘲讽至极的微笑。
「明知道妳要杀我,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待在房间等妳过来?当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在这里恭候妳的大驾啊!」她说。
「妳……!」
李晴炀才刚听见赖梓柔的心声,正意识到大事不妙时,楼下便传来非常恐怖、凄厉、沙哑的吼叫,好像来自阴间的声音,恨不
得把对方给拖入地狱。
「赖──梓──绫!!!!」
下一秒,恐怖的爆炸再次从楼下传来,玩家休息区时不时震动两下。李晴炀的银色戒指突然跳出一3d的投影视窗,赫菲斯惊恐
的脸显示在视窗上。
「晴炀,你快点过来!小绿她……!」
「赖──梓──绫!!!!」
下一秒,又一个3d的投影视窗跳了出来,但这个投影视窗没有萤幕,只传出一声又一声恐怖的吼叫。
「是妳……是妳!妳这杀人凶手!赖梓绫!听到就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妳!我一定要杀了妳!!」
「……!」
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谁,赖梓绫吓得倒抽一口气。另一边的李晴炀骂了声脏话,转头看向赖梓柔,开口:
「妳这王八蛋!竟然把谢颐的死因给……!」
「喂喂,我可是什么都没说,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可能连络得到神与畜?」
赖梓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露出假装很关心的样子,好心告诉赖梓绫:
「比起那个,妳不快跑吗?现在的谢绿很生气喔,刚刚好像才有人说……说什么来着?『情绪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哎呀,真
恐怖呢!」
「……。」
李晴炀瞪了赖梓柔一眼,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复不复仇已经不重要了,他立刻抓住赖梓绫的手,开口:
「绫,快跑!按照谢绿现在的状态,真有可能会把妳杀了!快走!」
「能…能跑去哪?」
意识到自己有生命危险,加上时不时从楼下传来的吼叫声,赖梓绫的脸变得比平常更白,她害怕地问李晴炀:「人…人就在楼
下,我能逃去…去哪?」
「啊啊啊啊啊!我的警卫型机器人啊啊啊啊!!!」
李晴炀把投影视窗关掉,省得赫菲斯的叫声再从里面传出来。
「往上跑!尽可能拖延时间,我等一下就叫我哥……!」
还没说完,听见什么的李晴炀连忙抱住赖梓绫、扑到走廊的另一边,原本在他们左侧的玻璃窗「框啷!」一声、当场破裂,一
双黄色的猫眼睁了开来,缓缓从布满玻璃碎片的走廊上站起。
「你刚刚,说要叫谁来啊?」
熟悉到不行的笑容在他们的眼前绽放开来。犹如一只挣脱项圈、恢复野性的猛兽,凄厉的双眼扫过赖梓绫与李晴炀两人,最后
聚焦在李晴炀身上。
「云…云格?」
刚听完谢绿的吼叫,赖梓绫实在无法把眼前的人当成援军,「你…你怎么……?」
「虽然不知道妳惹了小绿什么,不过放心吧,我今天的目标不是妳。」
江云格张开双手,黑色、足足有两公分长的黑色指甲从他的手指长了出来。听见江云格心声的李晴炀立刻明白这家伙的目标是
自己。他骂了声脏话,随即对着赖梓绫大喊:
「梓绫,快跑!跑到越上面越好,绝对不能被谢绿抓住!」
「晴炀……!」
「本大爷跟这只病猫玩一会儿!」李晴炀挡到江云格与赖梓绫中间,「楼梯就在前面,本大爷等等就去找妳,所以妳快跑!快
啊!」
「赖──梓──绫!!!!」
谢绿的声音再次从楼下传来。发现江云格看李晴炀的眼神跟平常不一样,赖梓绫已经没有心思去担心别人,只好别过头,直朝
逃生梯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