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黑魔王格林德沃的犀利言辞,如同刀锋一般划过艾达的肌肤,直击她的内心。撕破了艾达给自己设下的屏障,让她知道曾经那个畏手畏脚的自己有多可笑。
当这鲜血淋漓的伤口愈合时,剥落的痂是曾经的软弱,是曾经的卑微,是曾经的不堪。蜕变以后的艾达将会成为更好地自己,成为一个内心与实力同样强大的巫师。
这种改变不是外表的改变和整形,也不会立竿见影、说变一下子就变了,这种源于内心的变化,会体现在日常生活中,会体现在处理问题上,会体现在艾达对待魔法的态度上。
纽蒙迦德接下来的日子里,自信了许多的艾达,笑容变得更多了,脚步也同样变得轻快,就连和格林德沃吵架都更有力气了。
被喷的狗血淋头的艾达一直憋着劲找回场子,可惜格林德沃狡猾狡猾地,根本不给艾达报仇机会。
初代黑魔王对艾达进行无死角、全方位的嘲讽,通过施法速度说艾达“慢吞吞的像个乌龟”,艾达出手不够果断,他又说艾达“犹犹豫豫,妇人之仁”,艾达对黑魔法有抵抗情绪,他又说艾达“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掌控,干脆找根绳勒死自己算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啥也不是。
如果说邓布利多对艾达的引导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希望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改变艾达,让艾达逐渐成长。那么格林德沃就是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直接将艾达浇了一个透心凉。可令人意外的是这种近乎粗暴的风格反而更加有效,直接骂醒了身处迷茫期的艾达。
不是说在教导他人这方面邓布利多不如格林德沃,而是因为两个人有着不同的考量,所以才会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是魔法界最伟大的巫师,他有更多的顾虑,既担心自己会拔苗助长,又担心会让艾达走上歧路,对魔法界造成危害。
被囚禁在纽蒙迦德的格林德沃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百无禁忌的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至于艾达会不会为了变强而沉迷于黑魔法,会不会对魔法界造成危害,这是艾达的事,与他无关。
无论是艾达成为了下一个邓布利多,还是下一个格林德沃,这和被关押的老人有什么关系?格林德沃的身体能不能坚持到那天都是个问题,自己死了之后,就算世界毁灭了又如何,他格林德沃还能从棺材中跳出来不成?
艾达在纽蒙迦德的生活还在继续,她和格林德沃的交流也逐渐增多,除了对她的挑剔以外,格林德沃也会和艾达进行一些交流。两个人会讨论巫师和妖精的战争,也会讨论麻瓜的战争,两个人甚至在地图上重新推演了一战和二战。
而对于战争的推演,终于让艾达抓到了报仇的机会。艾达毫不犹豫地出言嘲讽:“听说您训练过一只巫师军队?怎么,是用的排队枪毙的模式,还是三段式射击?能顶住榴弹炮洗地吗?能扛得住钢铁洪流吗?”
“知道什么是斩首战术吗?知道什么是世界三大真理吗?知道什么叫战术穿插,哪个叫地毯轰炸吗?知道去年的沙漠风暴行动吗?”
艾达的一连串提问,直接将不可一世的黑魔王问得哑口无言,艾达在和格林德沃的唇枪舌剑中第一次取得胜利。恼羞成怒的黑魔王粗暴的将艾达赶出了城堡顶楼,关门的时候还大声吼着:“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巫师,不是麻瓜!”
被赶出来艾达拨弄着自己的长发,鄙视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这不是交流探讨嘛,怎么还急眼了呢?
取得了第一次胜利的艾达心情非常好,于是她又在城堡里搜刮了一波。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决斗之后,格林德沃被关押在纽蒙迦德之前,艾达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城堡经受了什么,她只知道城堡里几乎没有值钱的东西。
那些被艾达重新摆放好的盔甲应该就是整座城堡最值钱的东西了。
山下的村民可不需要这些盔甲,他们又不能穿上这些盔甲展示一下骑士的雄风。艾达只能收集一些烛台、水杯、铜壶或者餐具,她会拿这些不具有魔法的东西和村民换取一些熏肉、香肠一类的食物。村民们可以将这些东西留着自己用,也可以拿到外面换些钱贴补家用。
艾达得到了肉食,村民们得到了钱,双方谁都不亏,吃亏的只有居住在城堡顶楼的格林德沃。
在艾达去村子里以物易物的时候,城堡顶楼的格林德沃却陷入了沉思,他发现随着时间的进程,巫师与麻瓜之间的强弱对比发生了变化。
最开始的时候,巫师占据着主导地位,亚瑟王也是因为梅林的辅佐才成为了骑士王。到了中世纪,虽然猎巫运动盛行,可巫师依旧是更为强大的存在,只有弱小的巫师才会被迫害,强大的巫师仍然将麻瓜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是为了保护那些弱小的同胞,巫师不得不隐藏起来,消失在麻瓜的视线之中。
正是在此特殊地背景下,国际保密法的雏形应运而生,最终在一六八九年正式签署生效,巫师彻底转入隐蔽。
和不断进步的麻瓜相比,巫师却在止步不前,这几乎可以看成是在开历史的倒车了,麻瓜已经拥有了毁灭世界的力量,巫师却在沉湎于过去的荣光,而且这种差距会随着时间的发展而不断拉大,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格林德沃有些不敢想象。
若是双方真的开战,即使巫师最终能取得胜利,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这种代价是巫师能够承受的吗?如今的国际保密法真的成为保护巫师生存的法案了,格林德沃感到很心痛,巫师挥霍了太多的机会。
痛心疾首的格林德沃没有下楼享用晚餐,而是一个人孤独的留在楼上,像往常一样。今天的晚餐很丰盛,熏肉、香肠,甚至还有一罐啤酒,可这些食物却没能给格林德沃丝毫慰藉。
和忧心不已的格林德沃不同,艾达正在自己的小loft里欣赏着朦胧的夜色,她发现自己经常眺望的远山有一处“伤痕”,像是被炸掉了一部分。
敲门声刚好响起,格林德沃走了进来,他同艾达一样依靠在栏杆上眺望远方,他说道:“山上的那处痕迹,是一个默然者的杰作,我想他的这次出手应该是带着怒气、怨恨、不平等等负面的情绪,这一击的力量真的使人陶醉。”
艾达预估了一下,她觉得即使自己激发了“莽撞”,双重施法的伤害也很难造成如此大的破坏,默默然的力量确实让人陶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默然者的这些负面情绪应该是你引导的吧?”艾达转身在小桌上忙碌起来,“要来一杯热可可吗?”
“你猜的没错,我很擅长蛊惑人心。他悲惨的身世,就注定了他这些强烈的负面情绪,而我只需要稍加引导,这种爆发就会提前到来。”格林德沃接过热可可,“谢谢你的热可可,你们英国人都这么喜欢甜的吗?”
“不知道,我喜欢甜食,只是因为人生实在是太苦了。”艾达笑着说道。
格林德沃没有说什么你这个年纪懂个屁的苦,眼前这个少女的苦楚自然不会是风花雪月,她和克雷登斯一样,都拥有悲惨的童年,不过她却要比克雷登斯幸运很多。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的苦楚别人是永远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