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深在言畅家里住了半个多月后,在一个周日言畅又陪着司以深去医院复查,他在里面让医生拆线,言畅在诊室外面等着他。
没多久司以深就看完病出来了,言畅问他医生怎么说,司以深说:“恢复的挺好的,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些。”
言畅松了口气。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后去了商场,言畅要买些食材回家做饭,进去后司以深对言畅说让她先逛,他去趟卫生间,一会儿找她。
言畅点点头,说好。
没多久,司以深就折了回来,他主动帮言畅推着车,言畅在前面挑选食材,偶尔会转过身来问他一下,司以深也从不敷衍,她让他选他就真的特别认真的挑选其中一种。
两个人的互动格外自然,与其说是情侣,更像是已经结了婚的小夫妻。
等言畅买好她要买的东西,司以深就跟着她去了出口那边付钱。
司以深拎着东西和言畅一起出商场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碰上来逛街的汤云涵。
汤云涵看到本该养伤的司以深却出现在了这里,还是和言畅一起,心里嫉妒的不行。
司爷爷明明对她说的是这段时间他受伤了所以不能陪她一起出去玩,那他怎么能跟言畅一起逛街呢?
言畅和司以深其实都看到了汤云涵,但言畅跟汤云涵关系很差,司以深又讨厌这个女的,自然谁也不会搭理她。
出了商场上车后,言畅对司以深说:“汤云涵刚才一直盯着你看。”
司以深正在扣安全带,闻言看向言畅,笑起来:“吃醋了?”
她撇了撇嘴,没说话。
司以深调侃:“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醋坛子啊。”
“好了,”他把还没系上的安全带松开,扣住她的后脑倾身凑过去,搂着她亲了一会儿,然后抵着她的额头说:“她想看就让她看,你只需要在意,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言畅掀起眼睛来望着他,鼓了下腮,说他:“就你会说话,总是花言巧语。”
司以深捏了捏她的脸,淡笑:“只对你一个人花言巧语,就是我专门说给你的甜言蜜语。”
“还用我发誓吗?”他说着就要作势举手发誓。
言畅一把拉下他的手,微微皱着眉急忙说:“不用!”
司以深看到她如此紧张,失笑:“怕什么?”
“好了,回家。”言畅说完就把车从停车位来了出来,驶入主干道。
司以深在言畅家养伤的这段时间,白天言畅去电视台上班,晚上回家和他一起吃饭睡觉,除了定期到医院给他换药外,周日两个人还会在小区或者附近的公园和商场等地方逛逛,日子过的平静又和谐。
就是……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会难熬一些。
两个人总是情不自禁地撩拨来撩拨去,撩拨的过火了到最后又不能做什么,着实煎熬。
这晚言畅又被司以深摁着半趴在他的身上亲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言畅的眼睛水润泛光,嘴唇格外的嫣红,目光有些迷离。
他搂着她的腰,手掌在她的后背上游离,言畅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处,司以深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低声问:“想要吗?”
言畅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嗯?”他低头去看她,言畅红着脸往他怀里躲了些,不想让他看。
司以深愉悦地笑,然后很认真地说:“言畅,我想要。”
说完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
言畅听着他在自己的耳边说这种话,整个身体都要烧起来。
司以深翻了个身,把她按在身下,垂眸看着她,他的瞳孔中浪潮翻涌,言畅被她抓着手腕,动弹不得,她还有些理智,摇头对他说不行,“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再等等。”
司以深听到她这样说,唇角上翘,得逞道:“好了,今天我在医院里问过医生了,已经没事了。”
言畅微微睁大眼,“那你跟我说医生告诉你还需要注意一些……”
“骗你的。”
“司以深!”她瞪着眼睛没好气地喊他,“你怎么……”
剩下的话,全都淹没在了他落下来的吻中。
“言畅,”他撑起手来,用最后一丝理智对她说:“你现在说不要,还来得及……”
言畅没说话,抬手勾住他的后颈,司以深被她带着凑近她,下一秒,她柔软的唇瓣就覆到了他的嘴唇上。
司以深强撑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她击垮,得到了言畅的许可,司以深再也没有顾忌,放肆地拥着她,不断地亲吻着她的娇躯。
……
第一次尝禁果,两个人满头大汗,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平息。
身体酥软的言畅被他搂在怀里,她微微蹙着眉,还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但某种程度上,又得到了一种满足。
言畅疲累地闭着眼睛,后知后觉地问他:“你什么时候计划的?”
都提前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说没提前计划她绝对不信。
司以深也不隐瞒,坦荡荡道:“第一天和你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就想过了。”
“不过这个东西是今天才买的,因为医生说没事了嘛……”
言畅:“……”她想起今天他到了商场后就说要去厕所离开了她一会儿……原来是去买这个东西去了。
他说着又笑起来,“记得对我负责。”
言畅:“……”
“唉,”司以深低叹,“我明天就回部队了,我们又要好几天都见不到了,我能不能……”
言畅没等他说完就拒绝:“不能。我累。”
“我来,你享受就行。”
言畅抿紧唇,抬脚踢了他的腿一下,气恼地说:“享受个鬼!”
司以深的笑声由喉间发出来,低低的,透露出他愉悦的心情。
他把她抱紧了些,“好啦,不闹你了,今晚不再折腾你了,以后我们慢慢来,反正有的是时间。”
今晚是言畅的第一次,他也心疼她,怕她吃不消,毕竟明天她还要去上班的。
“乖,好好睡。”司以深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就在言畅闭着眼睛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他说:“我明天早上走的早,你不用在意,到时候继续睡。”
“我会把早饭做好,醒了记得吃一点再去上班。”
言畅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懒懒地应:“嗯。”
言畅是真的被他折腾累了,没一会儿就在他怀里睡熟了,司以深看着怀里睡颜恬静的女人,唇角微扬。
隔天早上,外面的天还黑着,司以深就悄悄地穿上了衣服下床,快速的刷牙洗脸,然后就去了厨房给言畅做早饭。
做好后还专门放在锅里温着,生怕她到时候嫌麻烦不肯再热一下,吃了冷的对胃口不好。
等司以深把一切都安排好,走之前他又折回卧室,看着还躺在床上睡觉的她,他走到床边,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帮她把被角掖好,然后又抬手轻轻地拨开覆在她脸颊上的头发,俯身在她的唇边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言畅醒过来的时候司以深早就离开了,她用手撑着坐起来,抬手抓了抓头发,随即下床洗漱换衣服化妆。
等言畅收拾好自己从卧室出来,进了厨房想要吃点东西,这才发现司以深帮她准备好的早餐。
言畅把他为她做的早饭全都吃完才出门去电视台。
可言畅怎么都没有想到,等着她的,是台里所有人对她投来的各种目光。
言畅一到电视台就敏感地发现大家对她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同,言畅又说不上来,因为他们确实和之前每天都一样的和她打招呼。
直到言畅到了社会新闻部,被俞则拉住,俞则带着她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让她看了昨天半夜曝出来的新闻风波。
言畅在看到已经过去了九年的新闻再次被翻出来重新报道后,身体不住地发抖。
一早上的好心情,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
俞则没有让她看下面的评论,因为太不堪入目。
“原新闻已经删掉了,但有人截了图,现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你是言必行女儿的事……也被扒出来曝光了……”
“是……”言畅听到自己的声音又涩又哑,她问俞则:“是谁发的?”
“一个营销号,不过奇怪的是,这个营销号之前发的基本上都是娱乐圈里各种劲爆的爆料和八卦,或者是最热的新闻事件,一看就是故意蹭热度的那种,但这次却无缘无故把尘封了将近十年的事挂了出来,这不太符合常理。”
“我没办法不阴谋论,”俞则皱着眉对言畅说:“言畅,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想搞你……”
言畅的魂魄像是已经脱离了本体,她木讷地站着,看上去完全没有了灵魂,过了会儿,言畅才看向俞则,可她的目光已经变得空洞没有焦距,话语平静毫无起伏地问:“搞我?”
“言畅……”俞则担心地低声喊她。
言畅没应,直接转身朝自己工作的位子走去,俞则在后面想要拉住她,被言畅用手拨开,她淡淡道:“我没事。”
可她表现的越平静,越是说自己没有事,俞则就越担心。
言畅坐在电脑前,一条一条地翻看着关于他父亲那则新闻的评论,刚才俞则故意没有让她往下看评论,就是怕她受到影响,可她还是私自看了。
明明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会骂什么,但她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都看进了眼中。
九年前她是亲耳听别人辱骂他的父亲,甚至连带着她和母亲都会被骂。
九年后的今天,她不仅再次承受着周围所有人异样的目光,而且又重新经历了一次当年的痛苦,只不过他们骂人的方式变成了文字而已。
身为一名记者,言畅深知文字的蕴含的巨大能量,或许几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字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若它们组成一句话,就很可能成为一把利刃。
言论是最能刺痛人的利器,网络暴力也不过如此。
过了会儿,言畅关掉网页,她攥了攥手指,打开了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