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5 章 第 665 章(1 / 1)

“阿满!”

方倾伸出颤抖着的手,去探范恒满的鼻息,就在要触碰到他时,于浩海走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放开我!”方倾猛地去甩他的手,竟没甩开。

“真能夸张……没死!”于浩海嘴唇气得发白,朝他大吼道。

白玉林和燕中南已经进入了包围圈里,呼呼喝喝地驱散了围观的众人,医疗兵快速把担架抬了过来,几名战士合力,一起把范恒满搬了上去,方倾头也不回,直接跟着担架上的人,脚步匆匆地走了。

于浩海呆立片刻,跟了上去。

李茉莉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丁一劭搂着丁一翼,低声笑了起来,悠悠说道:“这回于浩海可遇到对手了。”

“怎么说?”李茉莉问道,“浩海不是碾压了新兵王吗?据说打得小范昏迷不醒,脸上都是血。”

丁一劭笑而不语,别人看这场斗殴是看热闹,他看两□□法,则是看出了门道。前面大概过了七八招时,每一式于浩海都有所保留,他练的是硬派拳法,讲究一招毙命,既然前面不断放水,就没有夺其性命的想法,可范恒满年轻气盛,却是招招致命,打得又凶又狠。

等到十几招拆招过去,于浩海见他还不收敛,终于被打毛了,一出手,开始还击,范恒满连连后退,可又瞅准了时机,放出几个漏洞,就势狠狠地挨了几下,造成现在“倒地不起、横尸现场”的惨烈结果。

从方倾跑过来的结果来看,范恒满是虽败犹胜了。

这军事基地虽然临时被当作驻军大营来使用,但各种军事医疗设备仪器都还齐全,白玉林把给范恒满拍出来的ct片子,递给了方倾。

左侧肋部骨折,部分可见血气胸,好在无明显移位,但也需要绷带缠身固定骨折处。方倾叫了白玉林以及另外两个医疗兵,将范恒满慢慢扶了起来,脱掉他的衣服。

范恒满的眼珠左右转着,却不睁开眼睛。

“这里没别人,痛吗?我可以先给你打一剂镇定。”方倾问道。

“……好丢人。”范恒满蹙着眉心小声说。

白玉林道:“这有什么丢人的,又不是输给别人。”

可输给于浩海,更让范恒满不甘心。

方倾见他还是闭着眼睛,干脆往上扒拉他的眼皮,范恒满被他扒拉得忍不住笑了,睁开了眼睛,这一低头,瞥见自己的衬衫已经被脱了大半截,又连忙动手要拦。

“别动别动,你骨折了不知道?”方倾按住他的身子,“还好没有气胸,也没划到别的脏器,你千万别乱动。”

白玉林拉开一边绷带,方倾拽着一头,一圈又一圈给范恒满缠着身子,固定好他的骨头。

“手下败将,挨了几拳你就……”

于浩海一闪身,走了进来,只见范恒满坦胸露肩,坐在那里,方倾伏在了他的身上,与他挨近,这幅画面令他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薅住了方倾的衣领,将他从医疗床上拎了起来,直接往地上一扔。

“住手!”范恒满杵着床要站起来,刚一动,胸口剧烈地疼了起来。

方倾险些摔倒,一手按住了墙,另一只手里还拽着一半的白绷带。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于浩海:“你给我出去!”

“我是不能看是吗?!”于浩海脸色发青,脖筋迸起,转头又往范恒满的方向去,一屋子的医疗兵们都忍不住叫了起来,只觉恐怖,方倾使劲推他,一锤接着一锤,凶狠地打在于浩海的肩膀和后背上。

“你打断了他两根肋骨!你还想怎么样?!”

“你疯了吗?你为了他来打我?!”于浩海震怒道。

“我在给他治病!”

“这里没别的医生吗?!”

白玉林和外面跑进来的燕中南见状都跟着方倾一起,把于浩海往外推,只怕他再下狠手,范恒满在劫难逃。

“他才刚刚出师,今年才21岁,你把一个新兵王打死了很威风吗?!”

“我要是想让他死,他现在还能喘气儿?我们是生死决,生死决你懂吗?”

“浩海,浩海!”李茉莉从外面跑了进来,“你去看看孩子吧,别在这儿待着了,妨碍人家医生治疗。”

“生死决,只要应战,就是双方都做好了承担‘死亡’这一最坏结果的准备,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就是把他活活打死,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竟然还在这儿给方倾科普啥叫生死诀。

“走了走了!”李茉莉使劲推着于浩海,连踢带打都推不动。

“你再敢给我进去试试。”于浩海微微眯起眼睛,充满震慑地看着方倾。

方倾岂会看不懂他这恐吓的眼神,站了片刻,最终低着头从他和李茉莉的身边走过,先他们一步,走出了医疗室。

“浩海,你真笨啊!”李茉莉把于浩海拉到了走廊一边去,待到旁边无人,才忍不住道,“这里都是方倾的人,你在这跟他吵什么?”

“他变了,为了这么个小年轻来打我、骂我,他们还认识了好几年……”于浩海的脸色发白,薄唇微抿,几乎快站立不稳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还要去找范恒满。

“你别傻了!冷静一点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让它变得更糟,”李茉莉往那边病房里看了一眼,“黑崽今年三岁半了,倒退三年,他们认识的时候,方倾都已经怀了孩子了,还能怎么样?顶多是郎有意妾无情罢了,你别一味地责怪方倾,再说了,退一万步讲,你们还没复婚吧?”

这句话重重地打到了于浩海的头上,当头一棒。

“你们离婚的状态下,就算他们要发展,你也拦不住啊,”李茉莉说,“别这么凶神恶煞地打人,那只会让方倾更讨厌你。”

于浩海呆立在原地,握了握拳头,只是越想心里越像被揪起来了似的,甚至隐隐地有些后悔,刚刚就该把范恒满打死,以绝后患。

“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还能原谅丁一劭吗?”

于浩海看着他。

“因为我觉得他可怜。”李茉莉道。

于浩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丁一劭这种人,跟“可怜”有半毛钱关系?

“我知道你不理解,但有时候对omega来说,‘可怜’会盖过一切‘可恨’之处,以我对方倾的了解,他心地善良,也很容易心软,丁一劭把他关了大半个月,没少折腾你们,可为了我腹中的两个孩子,为了我能活下去,方倾还是把丁一劭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李茉莉道,“浩海,你想想,这样一个心软的人,把范恒满当成属下,或是弟弟,看到他被你打成这样,能不生气吗?你这时再跟他吵架、打架,争风吃醋,不是正中某人下怀吗?你还想不想跟他复婚了?”

“我只怕他不想了!”于浩海道,“他可怜范恒满,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我在外面打仗,一年一年不回来,回来他见都不想见我,我光棍了整整四年,他偷偷下崽儿,还藏起来不给我看,我都不知道我有了亲生骨肉,他还跟别的alpha哥哥弟弟的,搅合没完,难道我不可怜?”

“那你要拿出一个可怜的样子啊,你要求他,跟他撒娇,诉说你的可怜,而不是把他的属下打得满地找牙,当着他的属下的面,大声喝令他出去,这些都是大忌,”李茉莉叹道,“如果丁一劭敢这么对我吆五喝六的,我们也早就完了。你不要把你号令alpha属下的那套凶悍,都用在你夫人身上……天呐,浩海,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离婚了。”

于浩海怔在了原地,是,他又冲动了,又忍不住凶了方倾,不看场合、不看形势,他总是理所当然地把方倾看成是自己的所有物,不容许任何人肖/想和觊觎。

方倾长得那么漂亮,但在军队里,于浩海知道以他和他的父亲以及弟弟在军中的地位,没有任何人,敢动侵/犯方倾的想法,即便离婚了,也没人敢来送死。可总会有新一茬不怕死的人,敢于搅动这一潭池水,敢动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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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行李,将孩子们的衣服都装到了行李箱中。尽管明天才是大队伍正式撤离此处的时间,他作为活动负责人应该最后收尾离开,可是,于浩海几乎让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他恨自己懦弱,也恨自己胆小,于浩海朝他瞪起眼睛时,他还是会感到惧怕,还是会默默服从,像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小猫,贴着墙边灰溜溜地逃走。

可于浩海已经不是自己的丈夫了,也不是自己的主将,说白了只是孩子们的父亲,可为什么还会来束缚和欺负自己,他甚至还会涎着脸说“给我亲一口”,“让我抱一下”,还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又动口,说什么“前夫就是夫”,果然,黑崽的出现,给了他更多的勇气,让他比以前更放肆了。

可怜的小范,更是莫名其妙地遭此横祸。

他打定了主意逃走,把孩子们的东西收拾好,又改变了想法,干脆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逃之夭夭,让爸爸把孩子们带回去,于浩海对他肆无忌惮,但方倾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怯自己的父亲,无论是方匀还是青羚,他都不是对手。

这样一想,他就只把自己的东西带好,准备告诉凯文逊他要先走一步,可一打开手机,正好艾兰的电话打了过来。

“今晚到,”艾兰说,“他们竟然不让梁队跟我进来,简直离谱。”

“为什么?是谁不让?”方倾问道。

“王室的克鲁森大侍卫,是统帅的身前行走侍卫,说是军界盛会,梁队是警察,不能进来。”

“那怎么办?说实在的只你跟我,咱们都查不出什么门道来……”

“我把他偷偷带进去呗,”艾兰低声道,“你到时在安检处接我们一下。”

“明白。”

挂了电话,方倾搓了搓手,紧张地在屋子里左右乱转,梁文君只要一到位,加上今晚的宴会,弄不好还会发生什么,也许,梁队能抽丝剥茧,解开他的疑惑。

有了正事,他就没法走了,只是心里默默盘算,也不知道于浩海这次回来待几天,也许快走了吧?

他没回来的时候,方倾想到这次点兵大典没有他,心里是有些落寞的,可等他回来,大闹了三四天之后,方倾又在心里忍不住期盼,大壮快点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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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睿诚走到了偏僻处,在别人期待的眼神中,给闻夕言去了个电话。

“嗨。”

闻夕言:“……”

“我明天回,明天到医院接你。”

闻夕言:“……你早上不是告诉我了吗?”

“我怕你忘了。”步睿诚笑道。

“……还没老年痴呆。”闻夕言道。

步睿诚硬着头皮,说道:“我这次来到军大营里,看到了新一届兵王,范恒满。哇,听说他见过你哎。”

“哇,他还记得我啊?”闻夕言学着他的腔调。

“是啊,我记得你说你和方倾,去了个雪很厚的地方过年,是在那里认识他的吗?”

“嗯,对。”闻夕言道。

“你们在那待了多久?”步睿诚看着对面那人的口型,“后来又去过吗?你们经常去那里玩儿吗?”

“……你把手机给于浩海,我直接跟他说。”闻夕言道。

步睿诚:“……”

他把手机递给了于浩海。

“闻医生,别来无恙。”于浩海道。

闻夕言心道我看你可依旧有恙在身。

“你问吧。”

闻夕言这么一说,于浩海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雪乡,这地方挑得不错,地图上都没有,却选来去旅游。”

“方倾选的,不是我选的,一选就选到了这一届兵王的家乡,”闻夕言微不可查地笑道,“可能是缘分吧。”

“……闻医生,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于浩海的语气不善。

“是,不过是我徒弟的混蛋前夫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于浩海默默地把手机递还给了步睿诚,他似乎忘了,闻夕言是方倾正经的娘家人。

步睿诚看着他萧索离去的背影,对手机里的闻夕言道:“你好残忍。”

“你闭上嘴。”

“浩海是我最好的兄弟。”

“明天跟你最好的兄弟玩儿去,别来找我!”闻夕言凶狠地挂断了电话。

步睿诚低着头,又一遍遍给他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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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午到晚上,方倾都没有再出现,晚宴即将开始,玛格列特公主是今天宴会的东道主,挽着兄长巴克达统帅,缓缓走进宴会大厅。年过40岁的她优雅端庄,一身银白色的长裙镶嵌着点点星光般的碎钻,钻石璀璨,随着她的移动而摇曳生姿,像是天空中的一道银河,坠落在她的裙摆上。

方匀和青羚坐在了台下,今天他们夫夫必须捧场,因为宴会的主题是公益慈善,公主及王室夫人们筹得的款项,都将全部捐给医院,作为援军的军备和医疗物资。

所以不管青羚愿不愿意,此刻方匀的目光都必须在她身上。

这些年医院没少受公主照拂,青羚岂会不知公主心里图的是什么,甚至为了“沟通捐赠流程和妥善完成各项步骤”,公主这两天数次让方匀过去亲自跟她沟通。

方匀每次都把青羚带在身边,因为医院款项的事青羚最清楚,再就是为了避嫌。

当他坐在沙发里戴着眼镜,仔仔细细阅读捐赠条款和明细时,玛格列特公主就在一旁坐着,流连忘返地看着他的脸,青羚就在他们身边,跷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公主。

他和公主这些年早已达成了这样的“默契”,方匀出脸,公主出钱,青羚监督。青羚有这样的“气魄”,为了资金周转而把方匀派出去,而且相信公主除了看几眼之外,在方匀身上拿不走任何东西,玛格列特也清楚,但为了能多看方匀几眼,即使用钱来打发青羚,也还是觉得妙不可言。

王室尊严,之所以是她的执念,她的追求,是因为利用这柄权力,她依旧可以见到她爱的人,可她兄长巴克达,如果依然受于凯峰压制,那么此生都无缘得见尹桐了。

权力之于你我,之于任何人,不过是贪图所求与所得罢了。

“看完了,这些药品数下来,竟然有上百种,辛苦公主为我们医院一一落实,感激不尽。”方匀道。

“没什么。”玛格列特道,“今天中午我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不知道您二位听说没有。”

“没听到,”青羚说,“午睡了。”

方匀一见青羚的反应,也说不知道。

玛格列特笑了笑:“那回去打听一下吧。我是想说,离婚再嫁,是人之常情,如果慑于上级将领……比如于总的辖制,那么大可不必,我可以出面,让方倾跟新兵王完婚,任何人都无法阻拦,这是omega的权益。”

青羚和方匀对视了一眼。没有人会比王室更想拆分他们方家和于家的关系了。

“孩子们的事我们管不了,”方匀道,“但大人们的事,他们也影响不了。”

换句话说,于浩海跟方倾闹到天上去,他方匀也依旧和于凯峰是搭档,这是牢不可破的关系,不容人挑拨。

“没什么事的话,公主,我们先撤了。”方匀站了起来。

他依旧是那个把什么都分得很清、说话毫不留余地的男人,玛格列特仰着头看着他,有些无措。

青羚笑着挽住了方匀的胳膊,跟他往外面走,朝公主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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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恭贺我们这一届omega排头兵,张秋丽……”

“是张雁丽。”牛萌萌提醒道。

希曼夫人脸上微微变色,笑道:“啊,是张雁丽,成功出师!”

这一桌的人鼓起了掌来。

张雁丽只觉得莫名其妙,呼啦啦一群夫人公子少爷们,把他单独请到了这桌上,要来恭贺他。

“夫人,您是那一届毕业的?”张雁丽问道。

“我,我是……”希曼夫人答不上来。

牛萌萌忍不住笑了起来,希曼夫人一吃瘪,他就忍不住笑。

“这位夫人是伯爵之子,别说当兵了,根本没拿过重物,你快别问了。”牛萌萌道。

张雁丽又用那种严肃且怀疑的目光,看向希曼。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做这里,这些夫人公子们,为什么要尴尬地跟他说话?

”嗨呀,咱们马上就是队友了,我跟你直说吧,”牛萌萌扬着头往前面看去,“那个穿明黄色军装帽子歪了的,是比尔逊殿下,比尔逊是咱们希曼夫人和赛威亲王的二公子,至今未婚。这就是你坐在这里的原因,明白了吧?”

希曼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他坐在这里,是对张雁丽有所图,只是,为的可不是儿子的婚事,如果是比尔逊,说实在的,他看不上张雁丽这小门小户的omega,还这么端着,不苟言笑。

“比尔逊我认识,我们是一届的,”张雁丽道,“他是个草包。”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牛萌萌哈哈大笑,紧紧地握住张雁丽的手上下晃动:“哎呦,我发现我非常喜欢你啊,你真是像我们angel的风格,像我们的人!”

张雁丽笑了笑,这话他爱听。

希曼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目光悠然地看向张雁丽。

只希望酒过三巡,他晚上在老爷的床上时,也能这么硬气。

“哎,中午他们兵王对练了,你看到了吗?”牛萌萌问道。

“我听说了,我们兵王身负重伤。”张雁丽说,“可惜我没看到过程。”

“我跑过去看了!我们于总那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把你们的兵王当锤子抡!”

“我们范兵王还没那么弱,你这是纯属夸张。”张雁丽道。

“我夸张你为什么在这儿笑,你也仰慕我们于总吗?”

“于总是我心中偶像。”张雁丽道。

“哎呦你大胆!”牛萌萌道,“于总还是我梦中情人呢!”

这一桌的人瞬间笑翻天了,直骂牛萌萌不要脸,什么话都说,只伊利安低头喝着闷酒,一直不答话。

“哎,你跟我说过什么来着,”牛萌萌问伊利安,“爱拼才会赢?”

伊利安苦笑了一下,不答话,仍旧低头喝酒。

“我牛萌萌也要拼一拼,再等他三年!”

希曼趁乱之中,朝附近仆人们眨了眨眼。

酒被一一换下了,希曼便不待在这里了,起身离去,只回过头来,目光往那背影瘦削的张雁丽看去,心中带着鄙夷。

可想想是借腹生子,又无所谓了。赛威已经灌了一天的猛药,正待在军帐里,只等享用这新鲜出炉的omega兵王。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呐才会赢~~”

牛萌萌在那豪迈歌唱的时候,背后一人咳嗽了一声。

牛萌萌转过身来看向他。

“哟!这不是今天单挑新兵王大获全胜的老兵王吗?!您怎么来了!?”

于浩海噗呲一声笑了。

即便心情再不好,他还是会因为牛萌萌而发笑。

方倾缓缓地关上了车窗,却还是忍不住看着他们。

他能感觉得出来,于浩海是真的很喜欢牛萌萌,像是那种……女儿?可他跟对方盼盼又不一样。

他对方盼盼总是耐心教导,寄予希望,可好像很嫌弃牛萌萌,但又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牛萌萌。

方倾不懂,但每次看到时,都忍不住在意。

“艾少将说他还有半小时到,咱们现在走?”白玉林问道。

“再等等。”方倾的眼睛看向车窗。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于浩海打牛萌萌他们那桌后面路过,看到牛萌萌在那鬼吼鬼叫,忍不住问道。

“还没等喝呢,我先起个头,助助兴。”牛萌萌笑着说。

“军队纪律都记得吧?”

“一刻都不敢忘。”牛萌萌道。

“于上将,”张雁丽看他过来了,拿起自己的酒杯递给他,“这杯我没动过。”

又从旁边找个杯子赶紧倒酒,想敬于浩海一杯。

于浩海低头,晃了晃酒杯中的酒,转过头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雁丽:“……”

“既然已经是我们angel的人了,这第一条禁令,就是我军omega全员戒酒,你能做到吗?”

“能!”张雁丽朝他行了个军礼,将手中杯子里的酒,也洒到了地上。

于浩海看向牛萌萌。

“我这里装的是可乐!”牛萌萌赶紧把杯子递给于浩海看。

于浩海确认后点了点头,从他们身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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