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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第613章:下黄泉去找(1 / 1)

楚笑信的声音轻微传来,几乎听不见,莫征衍凝眸瞧着他,好似是想要辨析清楚他到底是在指谁。

楚笑信手里的文件还紧握着,好似都要被抠破了,他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给个交待。”

金融投资部内秘书瞧见了百叶窗外人影而过,立刻外出阻拦,“楚总,年总正在忙,现在不方便……”

楚笑信以绝对的强势态度到来,“我现在就要见他,要么你去通传,要么就给我让开!”

此时的莫斯年正和部门下属会谈,当下被打断了,对方疾步而来,“年总!”

“什么事。”被中途打断显然是会不悦,莫斯年蹙眉问道。

“年总,楚总在外边,他一定要现在见您!”助理将事情说明。

这边更是明白清楚了,原来是因为楚笑信,莫斯年沉眸,对面而坐的下属则是处于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默了一瞬,莫斯年吩咐道,“你先回去按我说的做。”

“是。”那下属松了口气离席,莫斯年又是朝助理道,“请楚总进来。”

于是办公室大门处,离去的下属和前来的楚笑信擦肩而过,“楚总。”

楚笑信没有回应,像是来不及,更似是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他直接找上莫斯年走了进去。

莫斯年见到是他到来,他开口微笑道,“楚总,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一定要现在就谈。”

楚笑信走定到那张大班桌前方,他手里的文件扔了过去。

“啪——”一声响,文件丢掷到了莫斯年面前,楚笑信道,“这是你交给总经办的?”

面对质问,莫斯年显得十分平静,他瞥了眼那文件,只是被翻开的第一页扫了过去,就已经确认,“有什么问题?”

“难道楚总今天过来,是来为自己澄清,想要说这一切不是你做的?是我诬陷你?”莫斯年反问,更是夺定道,“所有的明细,每一条每一句都写的明白,你做了什么都被记录在案!楚总,没有人陷害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只敢做,却不敢认了?”

莫斯年的质问锐利如刺,若是平常人早被他驳的说不出话来,证据确凿,再是解释不过是狡辩,此刻的兴师问罪,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被刨根究底后的垂死挣扎,不过是无济于事。

楚笑信望着莫斯年,在这诺大的房间里,没有了旁人,一切都安静着,莫斯年倒是想要看看他是如何的为自己辩述,可是他一开口,却是让莫斯年一怔,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只是问,“到了今天,我自己所做一切,我都会认,绝对不会逃避推卸。现在我只问你,这份文件的举证资料,是谁给你的!”

是他不带慌忙的眼神,沉定的看着自己,让莫斯年有片刻的怔愣,而后他道,“谁给的资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现在你认了就好,请去向总经办向董事会,向整个莫氏交待。”

“是谁给你的!”楚笑信却是坚持,他喝道,“告诉我,是谁!”

“抱歉,这一点无可奉告。”莫斯年回绝。

“说出那个人!”楚笑信却是激烈不已,他甚至是拍案作响,惊的一整张桌子都砰砰而响。

莫斯年拧眉,这和记忆里为人处事泰然自若的楚笑信完全背道而驰,眼前的这个人,还真的是楚笑信吗?他不清楚,只是他还在质问,“莫斯年,告诉我,是谁举证,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他盲目的追问幕后的人,这真是让莫斯年困惑,“你现在问是谁,还有什么意义?想要找到那个人,然后好去报仇?”

“你到底说不说!”他怒的几乎是要泄愤的地步了。

“我已经说过了,无可奉告。”莫斯年只回他这一句,他瞧了眼时间,起身说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你该去交待的,还是去交待,在这里找我生事没有用。”

莫斯年拿起西服就要离去,楚笑信却往他冲了过去,他挡住莫斯年的去路,莫斯年定睛于他,只在刹那间,他揪住了他的衣领,“在哪里!你是在哪里见过她!”

是他,又或者是她?莫斯年并不知道,但是领子被攥的那么紧,喉咙处都有被卡住的窒息感觉,却是清楚证明楚笑信的愤怒和焦灼,已经到了那临界点,莫斯年原本只是困惑,此刻倒真是不解,“你这么想要知道他在哪里,是因为你想见他?”

“你知道她在哪里!”楚笑信深沉的眼眸里好似燃起了一丝希望来,他更是追问,“告诉我!”

“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所以我不会说也不能说。”莫斯年道。

“我不会动她!你约她出来,跟我见一面!”楚笑信退而求其次。

“但是他不想见你,也不愿意见你。”作为举证人,在这种时候都不会露面,更何况关乎到内部的大事。

是啊,她不想见他,不愿意见他,所以才再也没有露面过,楚笑信一下定在那里,那手还攥着莫斯年,“她不见我,我去见她还不行?难道这样也不行?”

是他眼中的深沉被莫斯年瞧见,让他一颗心沉寂,却是坚决道,“不行,就是这样。”

楚笑信愕然驻足,那手颤着,好似下一刻就会有所动作,是抡上一拳又或者彻底将他打倒在地!

至少,莫斯年是这样认为的,从小都是练家子的人,哪里会不明白一个人是否要动手的架势。

然而再一次的,又出乎莫斯年的预料,他的领子被松开了,是楚笑信放了手。

莫斯年也是站着不动,对上了楚笑信一双近乎是请求的眼睛,他低声说,“不是于公。”

“现在我站在这里,是于私来问你。”楚笑信缓缓说,“斯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虽然我平时和你大哥走的近,可我们也总算是打小的交情。你要是知道她在哪里,就告诉我吧。”

这一刻,莫斯年真是惊的不知要如何来形容。怎能想到有一天,楚笑信竟然会拿他们之间的交情来说事,这根本不是他平时的作风,又或者今天短短的五分钟里,已经太多的例外展现。

莫斯年可以明确的唯有一处,“看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重要到了,他要这样来说情询问。

“告诉我。”楚笑信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执着于一个答案。

莫斯年看了他一会儿,下一秒后道,“抱歉,我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楚笑信看着莫斯年从身边擦肩离去,他却是没有再继续,眼底是那片湛蓝的天空,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冬日来临之前,好似也染上了一层灰蒙蒙色彩。

……

夜里的跑马场还亮着灯,作为股东的莫斯年是可以随意自由出入的,否则这样的深夜早已经闭馆不对外营业了。只是今日,莫斯年在这里早就约了人。他一到达后,那经理就迎上来道,“年总,您约的那位小姐已经到了,她在a区的马厩。”

莫斯年便往a区走去,远远看向马厩,灯光下可以瞧见那一道身影,正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饲料照看马匹。

“这匹马长得真扎实。”宋七月轻抚着马儿,她和一旁的人在说话。

工作人员也是热情的和她相聊,忽而瞥见远处走来的人,他喊道,“年总。”

宋七月也是扭头望去,只见莫斯年走近。今日午后,宋七月接到了他的电话,约她九点跑马场见,这一次她倒是先到一步。眼见周遭的人也退了去,她笑道,“年总,你的跑马场收益应该不错吧。”

这些富人喜爱的运动,砸上再多的钱都是愿意,奢侈的让人赞叹,更何况是股东。

“闲来没事情,只是买下来放着,赚不了什么钱。”莫斯年回道。

“这我可不信,商人都是不做赔本买卖的,那些在外面喊着亏本大处理的,其实都保了底。”宋七月说着,一边为马儿刷鬃毛。

莫斯年停步道,“那么我倒是好奇,这次的资料文件,宋董事你又是花了多少的血本才能拿下的?”

“怎么突然就好奇这个了?”宋七月笑问,“那我也好奇,年总你的资料,又是花了多少血本才拿下的?”

楚笑信这一手的资料,有些是常年暗中窥察所得到的,任何事情瞒的再好也有迹可循,更有些确实是楚笑信买下的,他不是无所不能的人,“那么就要比一比,是我的价高,还是你的价高。”

“不过依我这边看,还是宋董事的资料更具威胁,这么多年前的记录都能翻出来,一来是要佩服你,二来更要佩服你的那位朋友,真是深藏不漏,才能这么厉害。”莫斯年笑着说。

宋七月握着刷子,她扭头道,“年总,我看你不是好奇花了多少血本,而是好奇提供给我资料的那个人。”

“本来我是不好奇的,但是今天出了点状况,所以让我不得不好奇。”莫斯年也是直接,“有人非要来问我这个人在哪里。”

宋七月道,“我猜这个人,除了楚副总,就没有别人了。”

“没错。”莫斯年道,“看来你也心里边也早就清楚,的确是他来问我。”

就在这次的举证过程行动中,在这最后一笔举证文件交出的时候,莫斯年当时也因为震惊而询问过到底是何人给了宋七月这些资料的,但是当时宋七月只回了他四个字:无可奉告。

所以,当楚笑信来索问他的时候,他也回了他:无可奉告。

莫斯年确实是不知道。

宋七月道,“他大概是好奇,究竟是谁掌握了这些证据,想要知道哪个人在背后向他捅了刀子。”

“不是于公。”莫斯年却将楚笑信所说的话道出,“他来问我,不是为了公事,他是以私人的立场,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宋七月丝毫没有因为这样而有所妥协,“于公也好,于私也好,反正总之还是那句,无可奉告。”

“所以哪怕现在我因为好奇而来问你,你也是对我无可奉告。”莫斯年下了定论。

“年总真是聪明人,现在要是有酒,我一定敬你一杯。”宋七月笑道,“可惜了,今天没有,而且也挺晚了。”

终于为马儿刷好鬃毛,宋七月放下了刷子,解下手套来,“不管怎么样,目的只有一个,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都到了这个境地,哪里来的失败。”莫斯年温声道,平稳的像是一条直线,“你要是着急,明天我就让董事会这边动一动。”

“这倒是不用。”宋七月却拒绝了。

莫斯年有一丝狐疑,宋七月回头道,“有些交待,楚总自己会给。有些事情的处理,就让坐在集团第一把交椅上的人自己来处理。”

莫斯年一睁眼睛,好似明白过来,她真是有够绝!

“不早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年总也该回去了吧,骆总监没有回来,姗姗一个人在家,总归是不大好。”宋七月笑着说,她就要归去,“对了,周末的时候我带绍誉来这里,让姗姗也一起来吧,姐弟两个一起骑马。”

莫斯年默然应允,却是冷不防道,“宋七月,你这位认识的朋友,她是个女人。”

宋七月不曾停步,她转身甩了甩手,步伐轻快。

月光下,远离背后的人,宋七月的眼中,一片冰凉凉的,没有温度。

……

如今楚笑信的形势,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问罪是迟早的事情,只等这最后的时刻来。

“我听说,昨天笑信硬闯了你的办公室,不顾你当时还在办公。”莫柏尧道。

莫斯年回道,“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他还不单是硬闯。”

“难道他还对你动了手?”莫柏尧笑问,却是对上莫斯年沉凝的眼眸,那笑容一止,“真动了手?”

“动手也不算,只是揪住了我的衣服领子。”莫斯年解释道,莫柏尧倒是诧异了,“他为什么这么做,找你寻仇?”

所做的一切被揭发,以楚笑信的性子,也不至于如此寻仇,这让莫柏尧不明所以,莫斯年却道,“他来质问我,那份五年前的文件举证,是从谁手里拿到的,他要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你不告诉他,他就对你动了手。”莫柏尧理清当时的混乱,“可是,你又怎么知道。”

那只是从宋七月处得到的,莫斯年道,“我的确是不知道,但是他不信,差点就朝我出手。”

“那最后怎么又没有?”

“他看我没有回答,就放了手。”

“总算,他还是有理智的。”莫柏尧应道,可是莫斯年却道,“不。”

莫柏尧更是愕然,莫斯年蹙着眉说,“他只是想要知道那个人的下落,甚至还搬出了我和他打小的交情来说,让我告诉他。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莫斯年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就连莫柏尧也是心中一凛,“我昨天找了宋七月出来见过面,我想要从她那里打听到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些资料的。”

“但是她没有告诉你。”莫柏尧又是道。

“是,她没有说。”莫斯年道,“不过,我有预感,这个举证的人,是个女人。”

“呵。”莫柏尧忽而一笑,“楚笑信,他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失控?”

莫斯年同样沉默了,过了片刻后莫柏尧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就算是大哥想要保他,也是不可能的事,什么时候出结果可就是你这边把握的节奏了。”

“她让我按兵不动。”

莫柏尧沉思一想,他幽幽说道,“这一步棋,走的还真是绝。”

十一月月末的二十七日,这是一个星期五,距离楚笑信事发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莫氏内部规定,企业在职人员如果有徇私舞弊行为,那么必须在一个月期限之内解决处理。以往一般情况下会举证调查,不过一周就有定夺。

这一次迟迟没有结果,显然是还在做困兽之斗。

楚笑信的种种行为已经是让公司不容于他,副总的位置绝对不保,更要牵扯到五年前,这一次的内部处决他而言,绝对的不利,被下放已经是注定的事情,哪怕是公司的二把手,也是要按规矩办事。

周五到来,楚笑信再一次来到了总经办,莫征衍已经在等待他,他们之间也是该有场谈话。

莫征衍沉默不语,楚笑信则是取了支烟来抽,那烟雾缭绕里,楚笑信道,“我又要说声抱歉了,前两天没把控好自己。”

“这一次,你又是为了什么。”莫征衍不问罪也不指责,他只是好奇于他失控的原因,因为无从知道。

若说之前,楚笑信还在逃避似的不肯承认,那么这一刻,却是真当是醒悟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只是想要知道,那个人的去向。

吞吐出一团烟雾,楚笑信道,“只是我自己的私事。”

“现在董事会那边什么情况?”他一句话带过,继而问道。

莫征衍道,“你应该清楚,就是要个结果。”

那帮元老团,平日里无作为,到了这种时候却是杀伐决断的让人发指,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楚笑信已经是缴械投降,他一点也不想挣扎,“事情是我做的,我都认。”

“这段日子,你一定也撑得很辛苦。”楚笑信望向他,尽管莫征衍没有提起过,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董事会的施压有多严苛,而莫征衍又要付出如何的心力来周旋才能安抚他们,不让元老们召开董事会议,得以稳定局面,让他还坐在这里和他这样闲聊。

莫征衍将烟灰缸递过去,“你不用担心,虽然外派是注定的,但是副总的位置,你还是要继续坐下去。”

“你这是要保我?”楚笑信笑问,“这么一来,董事会可就也会对你不满了。”

“不用多说了,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那所有的解释和原因都不用再说,莫征衍唯此一句。

那指尖的烟不动,燃着星火,楚笑信面对这相识几十年的朋友,胜过兄弟的朋友,他肃穆的俊彦上,忽然扬起了一抹笑容,好似一切都值得,好似一切都坦荡的无所顾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周一的时候,我会在周会上致歉。”

听见他这么说,莫征衍微笑颌首,像是放了心。

……

又到周六,艺术学校的教室里绍誉在老师的教导下弹奏着钢琴。宋七月就在外边驻足聆听,就这样静静看着儿子,日子如此平静而又安宁。绍誉的钢琴弹的越来越棒,老师不住的称赞。

待课程结束,宋七月道,“走吧,下午我们约了姗姗姐姐,一起和她去骑马。”

早先同莫斯年约好,周六一同邀莫珊珊到跑马场。待宋七月带着绍誉赶到后,瞧见莫斯年已经带着莫珊珊抵达,而在场还有骆筝,这个周末她从新城赶回来,显然是来看望女儿。

而除了他们三人外却还有另外一人,那是莫征衍,他也是换上了骑马装,显然是要驰骋一番。

“爸爸,原来你今天真的这么快忙好了,所以过来陪我和妈妈一起骑马。”相对于宋七月的迟疑,绍誉却是高兴道。

莫征衍道,“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下午有空。”

父子两人一来一去的聊天里,宋七月可以得知原来是绍誉告诉了他,他才会过来。

“绍誉,姗姗,那我们先去选匹自己喜欢的马儿吧。”宋七月则是道。

绍誉不是第一次看见马匹,早年去英国找莫珊珊的时候,就和姐姐一起去过附近的小型跑马场。港城这里跑马场早就有了,绍誉也不是第一次来。

“爸爸以前带我来过,他还有带我骑马。”绍誉兴奋的说,孩子一见到马儿也像是脱缰了似的。

姗姗已经是个标准的小淑女,她走在弟弟身边道,“绍誉,你慢慢走,不要跑,小心吓到那些马儿,它会踢到你。”

瞧见姗姗对马匹的熟悉度,宋七月这才了解到,原来姗姗早年在国外,骆筝就有不时带她去马场。母亲喜欢骑马,所以就带上了女儿一起。别看姗姗才九岁,但是她已经可以单独上马单独骑马,而且那姿势十分英气,一身骑马装格外的精神美丽,有一种不同于柔美女儿家的戎装气质。

宋七月看向骆筝,“你家姗姗真是漂亮。”

骆筝看向女儿,那自然是骄傲的,她又是瞧向绍誉,“你家绍誉也不怕生。”

谈起儿子,宋七月也是头疼,“他啊,什么都不怕,有什么是怕的,那才好了。”

这边大人们和孩子们一起骑马,相比起大人们的安宁,两个孩子却是欢脱的不行,这么大好的天气,真是绝佳的周末。

骆筝的视线从姗姗身上收回,她望向一旁,而后朝莫斯年走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在说什么。”

“现在又轮到了笑信,你就没有收手的时候吗?”这段日子她被外派新城,许多事情都瞒在骨子里不知情,但是一回港城,这才刚到就听说了许多事情,一得知是莫斯年所为,她不得不来发问。

莫斯年扭头望向她,“骆筝,请你搞清楚,是他自己做了这些,才会有今天,怪不得别人!如果他是被人冤枉,那么他早就发声明了,不会忍气吞声!”

骆筝不禁怔住,因为她竟然没有办法再去反驳。

“今天周末,我不想好心情被破坏,这件事情等到周一会有结果。”莫斯年说着,他已经上马。

嗒嗒嗒嗒,马蹄声远去。

耳边是孩子们的笑声,宋七月骑在马上眯起眼眸,那缰绳轻轻握着,她瞧着教练陪护着绍誉慢慢骑行,身旁有人骑马而来,一瞧是莫征衍,他问道,“今天怎么想到来跑马场了。”

“这个季节来骑马最好,天不冷也不热。”宋七月回道。

“你还真是悠闲。”

“你不也是?”宋七月道,“我还以为,你这个周末一定会很忙。”

“公司这边派出的信函,你收到了吗?”莫征衍却是反问。

“当然收到了。”宋七月回道,莫氏内部向所有股东发出信函,有关于副总楚笑信近日来被举证一事,希望得到各位股东的统一建议回复,此番她作为其中一位,自然是也有在列。

“周一就会有结果,在这之前,我想来听听你的答案。”莫征衍道。

马儿往前方慢慢走,两人慢慢聊着,宋七月道,“还以为你是特意抽空来陪儿子,原来是想在我这里探底?”

“只是顺便,正好你也在这里,聊聊也好。”莫征衍看向她,“那么你是怎么选择的。”

“莫总。”宋七月唤了一声,“我以为这件事情,你不会来问我才对。杀一儆百,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不是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会做的抉择?更何况,楚总在这件事上,也没有错杀,都是事实。”

“所以你是反对派了。”莫征衍已经读出了意思。

宋七月微笑道,“我只是遵照莫总从前的指示,至于楚总为了什么会导致这样的后果,没有人会想要知道,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没有用。因为,错了就是错了!”

“原来你还记得,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你的赐教,我当然要牢记,真是受用。”说话间,宋七月已经结束了那话题,她轻夹马肚,策马追上了绍誉,陪着儿子一起骑马去。

莫征衍跟随在后方,他一言不发。

这一日午后玩的实在是开心,跑马场里骑马,晚上的时候直接在场馆的餐厅用餐,等到晚上就亲自照料马儿,足足的一下午到晚上都在跑马场里度过。待到结束,也要各自回去,骆筝于是去喊那两姐弟。

姗姗正和绍誉在马厩那里,姗姗道,“现在啊,爸爸他已经搬到我和妈妈隔壁住了,妈妈在的时候,我们还会一起吃饭呢,妈妈出差了,就我和爸爸吃饭……”

绍誉认真听着,他问道,“姗姗姐姐,现在斯年叔叔都住在你们隔壁吗?”

“恩,爸爸和我是邻居。”姗姗笑道。

绍誉则是一脸羡慕,“真好啊,你们都住在一起喔。”

“姗姗,绍誉,该回去了……”远处骆筝在喊,姗姗拉起绍誉,“我们回去吧。”

出了跑马场,这边就要分道扬镳,莫斯年载着骆筝和姗姗一道离开,而宋七月自己一辆车,绍誉自然是跟着莫征衍走,“今天玩得高兴吗?”

“恩!”绍誉点头,上了父亲的车。

三辆车开出场馆,上了大道后陆续分别转弯,绍誉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莫征衍驾着车道,“不是玩得很高兴吗,不喜欢骑马?”

“还好。”绍誉回答,孩子很是纠结的,他终于还是道,“爸爸,你再买个房子吧。”

“什么?”莫征衍一愣,儿子要买房子?

绍誉兴冲冲道,“买在妈妈住的房子旁边!姗姗姐姐说,斯年叔叔现在和姗姗姐姐还有大姑姑住在一起了,他们是邻居,爸爸你也买一个吧,这样我们和妈妈也可以当邻居了,每天都可以一起吃饭,还可以一起回家,就像姗姗姐姐他们一样……”

“爸爸,买一个好不好?”绍誉央求起来。

莫征衍却又再一次的回答不上来,良久他说,“妈妈那里的房子,都已经被人买走了,没有了。”

“这样啊。”孩子有些沮丧,却也不得不接受,“好吧。”

……

那是十一月的三十号,月末的最后一天,也是周一,莫氏今日有大动作,今日的周会,有关于副总楚笑信被检举的一切,即将在会议里被当众提及而且展开讨论,再决定他最后该何去何从的问题。想必今日一定是极具争议,因为一早抵达公司,已经议论纷纷。

此时周会已经开始,总经办的会议厅里聚集了所有人,上一次高层聚集是为了质责乔臣失利,时隔不久,这一次轮到了副总楚笑信。

面对众人的质疑,楚笑信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

其余人等都不说话,会议厅里的低气压压迫的人近乎窒息,此时莫征衍道,“楚总,既然你已经认了,那么现在请向在座各位致歉。”

楚笑信果然起身,他朝众人开口,他的致歉也是直接,不带丝毫的犹豫,“在这里向各位道歉,在我任职期间因为自身原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抱歉,对不起!”

“楚总是有错,但是在他任职期间,也为公司做出了许多的贡献,所拿下的项目更是有目共睹,我想听取各位的意见。”莫征衍询问众人。

立刻的,众说纷纭,下放外派,降职留任,亦或者直接开除杜绝后患更是层出不穷,有人道,“年总,这次是你发现的,你说要怎么定夺?”

莫斯年和莫柏尧并肩而坐,他开口道,“我想先由董事会表明看法。”

如此一来董事会这边,代表们已经发话,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情节严重而且不只一桩,所以决定是,“请楚副总自己决定去留!”

如此一来,这等同于是请楚笑信自动请辞,一下就压迫在他的身上,让他自行决定。

莫斯年随即道,“我也是想再听听莫总的意思,对于楚副总的去留是怎么看?”

那非要做出一个定夺来,由莫征衍自己提出,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他必须做出两难的决定,可是无论哪一边都是难以平息。让他割弃楚笑信,这怕是做不到,但是董事会这里又已经表态,他又如何去安抚。

正是安静之际,莫征衍沉眸,似是有了决定就要开口,但是就在这一刻,却是有人先行出声,让莫征衍凝眉,那是楚笑信,他对着众人说,“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所做,不关任何人的事,我会担起责任。”

“作为公司的董事之一,本来应该尽心尽力,但是因为我一己之私做了不利公司的事情,我愧对久远。这样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留在公司。所以,我决定——”楚笑信缓缓说着,他宣布道,“个人弥补公司所造成的损失,并且主动辞去久远副总经理一职,退出莫氏!”

这一宣告而出,有人放心,有人错愕,更有人沉默,但是唯一可知,这件事情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了结果所以是过了。

不等散会,楚笑信起身退席,只让周会继续进行。

离职的事宜交给秘书去办,离开莫氏前,楚笑信再次来到金融部。

当莫斯年散会回来的时候,就听闻楚笑信在内等候。莫斯年推门而入瞧向他,“如果你是来问我那个人在哪里,那么我还是只能对你说,无可奉告。”

“我只是想来问你,举证的资料是不是别人给你的,其实你也没有见过她。”楚笑信换了个问题,莫斯年一下沉默。

“斯年,看在姗姗的份上。”到了这一刻,楚笑信连姗姗都搬了出来,无所不用其极,却也是因为真的没了办法,“你告诉我吧。”

良久,莫斯年终究还是轻轻点了头。

“谢了。”丢下两个字,楚笑信已经离去。

楚笑信疾步而行,秘书却又来寻找,“楚总,离职手续已经申报了,还有龙源的宋董事来了莫氏,她来和新的负责人接手项目的事宜,我已经转告过她了……”

龙源!宋七月!楚笑信的步伐一停,“她现在在哪里?”

“去了莫总的办公室……”秘书的话未来得及说完,楚笑信已经飞快进了电梯。

……

“楚总,您来了,莫总找您——”钱珏正是说着,楚笑信已经从她面前而过。

哐啷——

办公室里莫征衍是周会刚结束,而宋七月则是刚刚入座,甚至都没有开始会谈,楚笑信就已经到了。

宋七月一看见楚笑信,她微笑道,“楚先生大概还有话要和莫总说,那你们先谈,我不急。”

宋七月作势就要走,但是楚笑信却大步上前,“宋七月!她在哪里!”

那放肆的询问在这办公室里,不分场所地点,宋七月回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征衍在沙发上而坐,他看着这一幕,这一刻没有作声。

“是她给你的举证资料,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你见过她,告诉我。”楚笑信询问,那气息有些危险起来,好似要夺人致命。

宋七月冷眸道,“楚先生,别说你现在已经不是莫氏的副总,就算你还是,我也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你!”那真是气急到了极点,楚笑信的手瞬间就要抓住她逼问,却是一道身影闪出,是莫征衍挡在了他面前,“笑信。”

瞧清面前是莫征衍,楚笑信的理智有一丝回拢,却是这样的不甘,顷刻间又全部尽散,“宋七月!她不是就要见到我这个下场吗?不就是想要看见我被逼退出莫氏吗?”

“现在她都做到了,都满意了,还要怎么样?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楚笑信凝重了眼眸,那质问的气势骇人,“为什么还不肯出来?”

“她不来,那我去找她!宋七月,你说啊,告诉我,她在哪里!她不是都心满如意了吗!为什么还要躲在背后!”未曾失控的楚笑信,在这一刻彻底的咆哮怒吼,好似要把这个人给激出来,“她这么阴险,这么小人,这么小心眼!有本事举证我,没本事站出来了?只会在背后吗!”

“笑信,你大概是没睡好。”莫征衍道,“回去休息!”

“我睡的很好,也没有喝醉!”楚笑信却是不肯走,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今天就是来问她!莫征衍,你别拦着我!宋七月,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你就别想从这里出去!我没欠她什么,现在是她欠我!”

宋七月却是笑了,“哈哈!你没有欠她,是她欠你!是啊,楚笑信,你说的没错!哈哈哈!她就是欠你,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楚笑信!你知不知道她怀过你的孩子?那是个女儿?你又知不知道,那个女儿已经不在了?”

“楚笑信!你现在来问我她在哪里,你想要找她是吗?我现在告诉你!”

如此的愤恨,宋七月疯狂的笑着,朝着楚笑信道,“你下了黄泉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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