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正好是个西装男，见识了方才那一出，他的介绍十分中规中矩。
“我那个，名字叫韩林，今年25岁。”
因为惧怕季予川强大的气场，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连头都耷拉下来，恨不能钻进自己胸腔。
季予川蹙眉，“怎么话都说不清楚，重新介绍，看着我，大点声。”
韩林躲不过去，只得抬起头，咬牙又重复了一次。
他们在这混的久了，客人的身份地位不说也能猜的七七八八。
眼前这个男人明显不是普通人，那种上位者的气势，看的他莫名的发慌。
“你的特长是什么。”
韩林“啊？”了一声，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那个，擦，擦边。”
这可涉及到季予川知识盲区了，眉宇一顿，“擦什么？”
“就是...”
不等韩林解释，一旁的领班已经放起了库卡伊。
韩林的dna立刻促使他跟着bgm扭动。
眼看韩林一边摸着自己喉结一边转头，季予川的眉头能夹死蝙蝠。
他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苏曼跟蒋文文，“你们喜欢看这个？”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那甩头的力度，脑浆子都摔匀了。
苏曼义正言辞的叫停，“你看你，青春大好干这样的事儿，你的前途在哪里，未来在哪里。”微信又在哪里。
后面那句只能是想想而已。
季予川的脸上明晃晃写着不相信，他又看回韩林，“敢于展示自己是好的，但是，引人眼球大过个人特色。我没在这段舞蹈里看到任何属于你个人的东西，这也就代表着，今天我可以看你跳，明天也可以看别人跳。你的核心竞争力在哪，你的不可替代性又在哪？如果这些都没有，你的行业晋升要靠什么？”
韩林呆了几秒钟，露出恍然大明白的表情。
怪不得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那些姐姐后续还是转到了别人那，原来是他只专注于吸引，却忘记了打造自己的不可替代性！
韩林连连鞠躬，“我明白了，我下一次会努力做的更好的。”
季予川象征性的点了下头，手一挥，“下一个！”
...
等屋里的都被批过一遍后，领班后退一步，批完他们就不能批我了嗷。
不过这都没看上眼也不是个事儿，领班想了想，“这几个都是新人，要不我换个老人过来吧。”
蒋文文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她脑瓜子已经嗡嗡的了，无力的挥了挥手，“出去吧出去吧。”
领班还以为蒋文文是默认了，不大一会儿又送来个人。
许久未见的许冰。
看到许冰，苏曼本就发黑的眼，瞬间黑透了。
许冰倒是很淡定，他无视季予川的冷眼坐到了苏曼旁边，看了眼桌面上的酒，按着桌上的对讲铃，“这不是曼姐爱喝的，拿出去换了。”
门口待命的服务生麻溜进来把酒换了。
接着，许冰又按照金曼的喜好，让服务员上了点心水果。
那熟稔的语气，自如的做派，活像是正室示威。
把蒋文文看的是目瞪口呆，人家老公坐这都敢嘚瑟，是嫌自己活不长了吧？
她怕季予川一个不高兴直接把这地儿端了，呵斥道，“许冰你没看到季总裁么！还不跟季总裁问好！”
她想提醒一下许冰，谁知许冰根本不在乎。
“我今天服务的客人是曼姐。”
他垂着头倒酒，把酒杯递到苏曼面前。
可还不等苏曼动，季予川的手指就压住了杯口。
“她不方便喝酒。”
空气安静了几秒，蒋文文干笑几声，“对对对，你们也该要孩子了，少喝点酒行。”
听到要孩子几个字，许冰的手僵了下。
苏曼存了让许冰死心的心，也没否认，淡淡道，“你出去帮我换个橙汁。”
这就是变相赶人了。
许冰把酒放桌上，从沙发到门口这段路，他走的极慢。
到了门口，他回头看了苏曼一眼，无声的合上了门。
其实许冰的心情不难理解，上次她已经拒绝的很干脆了，这次不过是最后再试一把，让已经死了的心，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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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绿水出去，蒋文文跟苏曼都身心俱疲。
蒋文文一脸晦气，从没逛会所逛得这么累过。
她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苏曼一眼，“那什么，你们慢慢玩儿，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
苏曼叫住了蒋文文。
“啊？”
苏曼笑着替她把围巾拢了下，“没事儿，回去的路上慢点。”
蒋文文笑嘻嘻的，“得嘞。”
苏曼看着她欢腾的背影，笑了笑，结果一转头又笑不出来了，因为季予川正在对着她死亡凝视。
经过了这一遭，苏曼也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季大总裁看样子是动心了。
该说不说，口味是真怪啊。
苏曼无奈，指了指对面的商业街，“逛逛？”
这片儿还没发展起来，街区大半都没租出去，只有零星几家，懒洋洋的叫卖。
天色渐晚，开了路灯，又没完全黑透。
两人走了一段，苏曼看向季予川，他的眉头一会儿紧一会儿松，时不时又看向四周。
苏曼莫名，“你在想什么？”
“在想这片商业街为什么没有发展起来。”
苏曼：“……”
季予川礼尚往来，“那你又在想什么？”
苏曼顿了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在想，你喜欢我什么。”
季予川的站住，深深看了苏曼一眼。
没否认，反问，“想出结果了？”
“嗯。”
苏曼点头，“大概，是在你人生轨迹出现偏航的时候，出现了我这么个离经叛道的人。”
季予川继续往前走，目光看回前路，“也许。”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
这条商业街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苏曼站在商业街跟马路的接口，刚好看到季予川的车停在对面。
“就到这吧，我先走了？”
季予川虽然对苏曼有好感，但是在对方暗示拒绝后，他也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情，点了下头。
“好。”
他补了句，“认识你，算高兴。”
苏曼差点乐出来，“嗯，我也是。”
-
车上
李进看了看渐行渐远的苏曼，又回头看了看自家总裁，心里默默下了结论。
吹了。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季予川时，季予川冷不防道，“李进。”
“啊？”
“你听过库卡伊吗？”
李进摇头，试探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季予川看向窗外，“挺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