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板的声音，苏曼才发现，在她背后，奶茶店老板已经两腿酸软嘴唇打颤，看着吓得不轻。
苏曼满脑子都是董子美跟江韵言到底有什么关系，一时间顾不上其他，她指着上面那行字道，“这个是谁写的，你还有印象吗？”
“啊？我，我想想。”
老板以为这跟他的“罪名”有关系，盯着墙都快看出对眼了。
大脑！你快点啊！
争点气啊，没看见警察在旁边吗！
苏曼等了一会儿，眼看老板都要趴墙上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猜到他是忘了，便道，“你是没印象对吗？没印象的话...”
“不！我有印象，我能想起来！警官您再给我一点时间，呜呜，我一定能想起来的，您先别逮捕我。”
苏曼：？？？
“我逮捕你干什么？”
老板哭丧着脸，“如果不是为了逮捕我，您这大晚上上我这干什么啊，总不是为了喝奶茶吧。”
被吓破胆的老板碎碎念，“是...是我的水果茶都是糖浆勾兑的，还是我切水果的时候没洗手，还是...”
听着老板如数家珍，苏曼赶紧比了个“停”的手势，“你要是再说下去，我真得抓你了！”
“啊？”
“......”
当老板知道苏曼是为何而来后，顿时心如死灰。
老天啊，他刚刚都在说些什么啊！
他干笑两声，“那什么，我这人没事儿就喜欢胡说八道，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苏曼抱着手臂，不紧不慢的吐出一个字，“哦？”
警察的气场太强，老板完全顶不住，双膝一软差点跪了。
“我再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整科技了，全用人工狠活。”
苏曼满意了，她点了点头，“行了，说回墙上的字，你对这里是哪年写的有没有印象？”
“这...”
老板想了想道，“时间太久我记不起来了。”
苏曼皱了皱眉，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照片，“那你记不记得这个人。”
老板接过仔细端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曼几乎不抱希望了，正当她要把照片拿回来时，老板忽然道，“我记得！”
苏曼眼前一亮，“她来过？”
老板点头，“好像是三四年的光景了，有段时间她经常过来。”
“你确定是她？”
“确定。”
老板十分肯定。
这让苏曼起了好奇，“不是说已经好几年了？你怎么印象这么深刻？”
“害，我这奶茶店，平时都是孩子来光顾，大人本来就少，更何况...”
说着说着，老板忽然脸红了，“那位女士长得让人印象深刻。”
苏曼：？？？
我问案子你害羞个毛线啊？
她无语道，“你该不会还跟她搭讪过吧？”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搭。”老板否认三连。
苏曼板起脸故作严肃，“你知道，对警察撒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老板怂了，垂头丧气道，“有。”
苏曼满意了，“然后呢？”
老板哭丧着脸，“被拒了。”
苏曼好奇，“她怎么说的？”
哎，这可不是八卦啊，她是为了办案。
老板被苏曼吓到，不敢隐瞒，一整个和盘托出。
他说那时候董子美总是会来买奶茶，每次都是两杯，一杯珍珠奶茶，一杯柠檬水。
她会把珍珠奶茶喝完，然后把柠檬水打包带走。
董子美第一次来老板就注意到了董子美，他那时候以为她也就三十岁，后面才知道她已经快四十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抑制不住对董子美心生好感。
提起董子美，老板一脸向往，看样子是被迷得不轻。
他说因为董子美经常来，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不忙的时候也会说说话，闲聊个一两句。
可当他对董子美暗戳戳的表白时，却遭到了董子美的婉拒。
“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有爱人了。”
“您结婚了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是一个午后，董子美坐在椅子上遮着嘴笑了，“爱人不一定是丈夫，也有可能是爱的人呀。”
提到爱的人几个字，她的眉眼温柔无比，让他不由暗暗妒忌。
“那您爱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他啊。”
两个字被董子美说的千回百转，似喟似叹。
“他很好，只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差距？”
老板以为是条件差距，酸溜溜道，“您这么有魅力，没有人会拒绝您的。”
“是么。”
董子美笑容淡淡，“希望，借你吉言吧。”
“对了，你有笔吗？”
“有的。”
给了董子美签字笔之后，正好赶上午休，不少学生溜出来买奶茶，他便忙去了，等他忙完，董子美已经走了。
经过这次交谈，两人的关系较比之前拉进了不少。
董子美偶尔会跟他聊聊她喜欢的人，不过都是一些模糊的话，每次提起，她都带着淡淡的忧愁。
直到最后一次，董子美对他说：
“我以后不能来了。”
“啊？为什么？”
董子美笑了，她俏皮的眨了下眼，明明是有些扮嫩的行为，可她做来却有种成熟跟俏丽的结合，和谐极了。
“因为，我打算行动了。”
老板听完心里酸溜溜的，可他还是对董子美表示了祝福。
“那就，祝你成功了。”
从那之后，老板就再也没见过董子美。
-
听完，苏曼沉吟片刻，问道，“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吗？”
“哦，应该是高考前后，因为那几天周围都拉了警戒线，我印象还挺深刻的。”
苏曼的猜测被证实，此刻的她已经从最初的怀疑人生转为了...
新的一轮怀疑人生。
真是，只要想想就头皮发麻的地步。
“那个，警官...”
一旁，老板颤颤巍巍的开口，“我这属不属于戴罪立功啊，我用糖浆那事儿...”
苏曼回神，她戴上帽子，拍了拍老板的肩膀。
“算。”
老板刚高兴两秒钟，苏曼便道，“我会跟负责这边的卫生员打个招呼，让他多多关注你。”
苏曼笑容可掬，“不用谢。”
老板咬着卷帘门：呜呜，坏人。
-
离开奶茶店，苏曼神魂游离。
肉体打车回家，灵魂一直在思考董子美跟江韵言的关系。
怎么会是这样...
所以，董子美之所以反复，是因为江韵言么。
而这个看似不合理的可能，也解释了很多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