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爱人到底做什么了，您为什么要逮捕她啊？”
苏曼看着面前慌乱不堪的中年男人，想着这江文柏还真是有点惨在身上。
儿子杀人，老婆杀人还出轨，啧啧，怎一个惨字了得。
苏曼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调查情况，包括董子美婚后多次出轨，并且涉嫌投毒杀害自己的女儿。
一桩桩一件件把江文柏听的一愣一愣的，苏曼说完半天他都没从震惊中回神。
他语调喃喃，“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不大一会儿，他的悲伤转化为愤怒，“董子美！你这个满口谎话的贱人！”
吼完这句，江文柏就抱着头蹲在地上，居然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
虽然有点丢人，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边儿子的事儿还没解决，这边后院又起火了。
他哭的太久，苏曼看了眼表，不得不出言打断。
“你跟董子美生活在一起，她有没有过比较诡异的行为，或是在不该出去的时候出去过？”
江文柏抬起红彤彤的眼睛，他的脸上闪过挣扎，良久，他摇了摇头，“没有。”
苏曼蹙眉，事到如今，他应该恨董子美恨的够呛才是，怎么还替董子美瞒着。
她想起那日她在门外听到江文柏对董子美动粗，说的那句：你再提这件事我就杀了你！
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董子美手里。
江文柏走后，苏曼又审了董子美一回，可董子美始终不配合，无论她怎么逼问，她就说自己是无辜的。
怎么也不肯说出舒雨南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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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没办法只能又去骚扰宋警官。
开始宋警官没接，过了半小时才打回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低哑。
“喂。”
苏曼一听他这个声音，忽然觉得自己打扰宋警官这件事有点不地道。
刑警工作强度大危险系数也高，她总拿失踪案骚扰他也不像话。
于是苏曼立刻道，“没事儿，就是跟您问声好，挂了！”
“等等。”
宋警官说完这两个字就没动静了，像是按了静音。
虽然不知道宋警官让她等什么，但他说等苏曼也不敢不等。
又过了几分钟，宋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吧，你那案子又怎么了。”
苏曼被戳破用意，干笑两声快速的把事情过了一遍，“...董子美她不肯认罪，有点棘手。”
话筒对面，刚刚出任务回来的宋警官把酒精棉按在他额角那触目惊心的额角上，痛感弥漫，但他只是眉头皱了皱。
“你确定是她杀的舒雨南么？”
苏曼被问住了，她目前也只是猜测，但她觉得八九不离十。
“如果你的线索准确，董子美的前后行为有冲突。”
“冲突？”
苏曼不解，“什么冲突？”
“她开始的所作所为，意图很明显是为了让女儿能回到她身边。可在她的目的达到之后，她却杀害了她，她的前后行为完全不一致，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让她改变了想法，你可以从这一点入手。”
短暂的思考后，苏曼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
“谢谢宋警官，我明白了！”
苏曼客气道，“又给您添麻烦了，您这么忙还...”
“嘟嘟嘟...”
苏曼：？？？
就，挺突然的。
经过了这几回的交涉，苏曼已经了解宋警官应该是个不喜欢听废话的人。
不过宋警官的话还是给了苏曼不少启发。
正如他所说，董子美身为母亲，开始的那些举动肯定是想要回自己的孩子的。
可那时候舒雨南在舒建明日复一日的碎碎念中，跟董子美有很大的隔阂。
所以她做了不少事儿，让舒建明自己把舒雨南推出来。
董子美甚至还让舒建明替她改正舒雨南身上那些“坏习惯”，现在看来，真正有极端控制欲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包括舒建明改志愿的那件事，应该也跟她脱不了关系。
董子美病态的强迫症不仅仅在生活上，就连她对待子女老公也是这样。
她用自己的方式，把他们塑造成她想要的样子。
可是...
明明她已经成功一大半了，为什么忽然放弃舒雨南。
不仅放弃，她还要让舒雨南精神失常，这到底是为什么。
苏曼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摸不到头绪。正巧乔白拿着口供出来，“姐，董子美还是不肯说出舒雨南的下落。”
“我知道了。”
苏曼也没对乔白报什么希望，只是想让他帮忙熬董子美心态罢了。
她随手接过乔白手里的口供，上面都是一些没有半点用处的小事。
苏曼正要丢开，她的目光忽然对上了最下面的签字栏
【以上供述，由我本人口述。
确认无误，董子美。】
这个字迹，为什么这么眼熟。
尤其是那个“我”字。
正常人写我字，都是按照笔画，前面是撇，后面是点。
可董子美写“我”字刚好反过来，不是很明显，但苏曼却觉得这种写法无比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然，苏曼想到了什么，酥麻感自她头顶炸开，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
她猛然起身，“我出去一趟。”
离开警局，苏曼马不停蹄的冲到了第三十六中学。
这是舒雨南跟江韵言读书的地方，她没有去学校，而是飞奔到对面的奶茶店。
老板已经在拉卷帘门了，看到苏曼冲进来还以为她是要喝奶茶，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店已经关门了。”
“我不喝奶茶，我要进去看一眼。”
“啊？”
苏曼直接亮出警官证，“请你配合！”
老板呆住，赶紧拉起卷帘门，手都哆嗦了。
他犯事儿了？
他犯什么事儿了？
苏曼没注意到老板战战兢兢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她打开灯直奔留言墙，去找当初她看到江韵言名字的地方。
那行字还在。
【江韵言我说过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看到那个“我”字时，苏曼身形一晃，撑住桌子才稳住心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
所以，这行字不是舒雨南写的，而是...
董子美！
正当苏曼怀疑人生时，背后老板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警官，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啊？您给我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