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舒建明认识王翔？
惊讶的情绪让苏曼的语调变得急促，“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现在的舒建明像是失去了利爪跟尖牙的老虎，整个人颓然破败，苏曼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那个小子突然到我家找我，说让我把雨南从精神病院接回来。”
果然，舒雨南的出院跟王翔有关。
联想到王翔出院后一周舒雨南也跟着出院了，恐怕王翔还真说动了舒建明。
想到这苏曼问道，“他是怎么说服你的？”
舒建明不假思索，“他说舒雨南再在医院里待下去就真的疯了。”
“疯？她不本来就是因为精神疾病才被你送进去的吗？”
苏曼连声追问，“你为什么忽然把舒雨南送进精神病院？”
“我...”舒建明有些难以启齿，可想到舒雨南现在生死未卜，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个孩子遗传了她妈妈的放荡，在学校不知道揣了谁的野种，怎么问都不说。”
“打胎之后，那孩子跟魔怔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她那个死人妈说，女孩子这个时候要好好调理身体，要不容易做病，就把她接走了。”
“砰”
舒建明的拳头砸向方向盘，“谁知道那孩子又犯了老毛病，居然...居然...”
电光石火间，苏曼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下一秒，舒建明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尽管早有预料，听到后苏曼依旧震惊不已。
“她居然下贱到连继父都勾引！”
苏曼呼吸一窒，居然被她猜对了。
在舒建明愤怒的骂声中，苏曼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当时的她总觉得，无论是江韵言还是时高远身上，都有一种相似的气质。
虽然舒雨南没有跟江韵言在一起，但她愿意接近江韵言，对他肯定是不反感的。
莫非，舒雨南还有什么故事？
苏曼按住太阳穴，不让思绪跑的太远，专心去听舒建明的话。
只是舒建明对于此事知道的并不多，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
怪董子美没给舒雨南做个好榜样，怪舒雨南自己不自爱。
在舒建明指着另一个名字痛骂时，苏曼一愣。
“你说，董子美现任老公叫什么？”
“江文柏啊。”
江...
江！
苏曼的心脏狂跳，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江文柏有孩子吗？”
“我哪知道。”
舒建明愤愤，“老子恨不得宰了他。”
苏曼坐不住了，她快速问了舒建明几个有关舒雨南住院出院的问题就匆匆告辞。
舒建明不放她走，“警官！我女儿到底死没死，还能不能找到！”
“目前还不能确定，所以现在每一条线索都尤为重要，说不准哪一条就能帮助我们破案。我先回去，要是你想到了什么就联系我。”
舒建明虽然还有一堆问题要问，但是怕耽误了苏曼反倒是害了女儿，只能同意。
“警官你坐我的车去。”
这里确实不怎么好打车，最近的公交站也要一公里。于是，苏曼同意了。
路上，舒建明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无外乎是他养一个女儿有多么不容易，时时刻刻都要防着。
原本苏曼对舒建明的印象只停留在他是一个暴躁控制欲强的父亲上，可是经过这一路，她发现舒建明做的一些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譬如他看舒雨南看的紧，是因为初中舒雨南因为跟他吵架离家出走，被几个小混混尾随，差点被拉走。
后面他又听说舒雨南早恋，在小树林里跟男生幽会，把他气了个半死。
只是对于舒建明这样控制欲强的人，他的办法就是看着，管着，剥夺舒雨南的人权跟自由。
这样的方法极度不可取，但他似乎也不会或是没耐心用什么别的办法。
说话间，派出所到了。
苏曼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江韵言，之前她只查到江韵言父母离异，江韵言的户口是落在他妈妈的户口本上。
当时她手头的证据千头万绪，跟舒雨南有关的事情都查不过来，根本不可能对江韵言离婚的妈妈感兴趣，更不会去查他妈妈当年跟谁结婚离婚。
可当她真的查到时，按在鼠标上的手顿住。
江韵言
生父：江文柏
就在这一瞬间，苏曼眼前闪过无数片段，最后构成了光怪陆离的一副画。
舒雨南站在画的最中央，她满面泪痕，嘴唇一张一合。
救我...
“小曾，你看什么呢？”
耳畔炸响的声音让苏曼瞬间回神，她定了定神。
“唐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我一跳。”
唐云山打了个哈哈，“我叫你好几声了，你连点反应都没有。”
“有事吗？”
苏曼的手指在发间梳理。
“没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凶手抓到了。”
“什么？”
苏曼惊愕，“凶手？什么凶手。”
“分尸案的凶手啊。”
唐云山莫名，“你怎么了？最近我们在查的不就这一个案子吗？”
他扫了一眼苏曼的屏幕，“哦，原来你还在查江韵言啊，不用查了。”
“凶手已经落网了。”
-
苏曼反应过来，匆匆赶到审讯室，里面乔白正在记录犯人的供词。
凶手是一个苏曼完全想不到的人，李凯旋。
唐云山说，他们在走访过程中经过了一家五金店铺。
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询问，结果老板居然真的记得之前有人买斧子的事情。
老板说，当时他发现来买斧子的人衣服上沾了血。
那人说他在家里分肉，溅上的。
所以老板对这个人印象深刻。
而后唐云山跟乔白着重在附近搜寻，结果发现了一处废弃的仓库，里面的人正是李凯旋。
此刻，失踪了快半年的李凯旋出现在了审讯室里，正在里面交代犯罪事实。
记录人是乔白，他正在案前奋笔疾书。
苏曼进去时，李凯旋正在讲述自己是如何杀人分尸。
苏曼没有打断，扫了一眼乔白的记录。
李凯旋说自己偷王翔钱包被他发现，俩人发生冲突，他失手把王翔打死了。
之后他害怕被警方发现，就躲起来了。
苏曼眯眼看向李凯旋慌乱的眼神，冷不防问道，“你是在哪偷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