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听到话筒里的忙音，姜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躺在床上的蒋向荣支起上身，“她说什么了？”
“小曼说，让我们先把钱打过去。”
“什么！我看她是...咳咳咳咳...”
蒋向荣刚想骂就被咳嗽打断，伏在枕畔一通猛咳就差把扁导体吐出来了。
姜莹赶紧拿水递上去，“老公，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蒋向荣摆了摆手，喝下了几口水才开口，“不用，就是小感冒，吃点药就没事了。”
姜莹担忧，“要是晚上还不好，明天我们一定要去医院了。”
“别说这个了，那个死丫头真的那么说？不打钱她就不回家？”
“是啊，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了，突然跟我们这么生分。”姜莹微微蹙眉，“我还以为，尧尧替小曼去了曾家，她会高兴些，可是...”
姜莹欲言又止，蒋向荣的火气也被激起，“她？跟她那个妈妈一样，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他们转，一点不知道感恩，真是个孽障。”
“唉，小曼这回真是太任性了。明知道公司账面上没有什么钱了，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要钱，真是太为难你了。”
“她什么时候为这个家想过。”
蒋向荣喉咙灼痛也不敢再喊，他闭了闭眼，咬着牙道，“把钱打给她。”
因着之前蒋向荣给杨曼打过妹妹的医疗费，倒也不用刻意问卡号，直接叫秘书去办。
看着骤减的余额，蒋向荣的心脏似是在滴血。
他只能安慰自己，只要跟曾总的合约谈成了，能赚回不知道多少个一百万，就让她得意几天。等这件事儿过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
“叮-”
下午，苏曼收到了银行转账信息，看着多出来的余额，苏曼露出微笑。
啧，还算是听话嘛。
拿到钱后，苏曼先去补齐了手术费，所有的药物都要用最好的，确保手术能够万无一失。
妹妹的手术费解决了，也了却了苏曼一桩心事，这么可爱的小宝宝，不该承受这样的命运。
苏曼找地儿解决了晚饭，打算吃完饭再回家，免得碰上蒋向荣那几头倒胃口。吃到一半，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不是蒋向荣，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话筒那边安静了几秒钟，“是我，秦文。”
“秦文？”
“......”
电话中秦文没有说自己忽然找她做什么，只是约她去一家餐厅吃晚饭。
这种稀松平常的邀约从一向冷淡的秦文嘴里说出来就显得不同寻常了。
苏曼的潜意识告诉她秦文应该是有事找她，于是她什么都没问，一口答应了下来。
确认地址后，苏曼放下了吃到一半的盖浇饭，打车去了餐厅。
秦文选的这家餐厅开在居民楼里，门脸不大，人也不多，找到了秦文所在的单间，苏曼敲了两下门后，才推门进去。
恰逢周末，秦文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短夹克，牛仔裤，马丁靴。再配合秦文那一头短发跟脖颈上的皮质项链，不知情的都会以为她是个小帅哥。
“坐吧，看看你想吃什么。”
秦文把菜单推给了苏曼。
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外的缘故，秦文对待苏曼不像是在学校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态度算得上和蔼。
苏曼刚刚吃过，就点了杯喝得跟一份沙拉，秦文接过又点了几道招牌菜。
待服务员进来取走了菜单，屋内又恢复了沉默。
“你，退学了？”
打破沉默的是秦文，她问这个问题的表情有些复杂，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愧疚跟懊恼。
苏曼挑眉，“谁说我退学了？我只是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情，等忙完我就回学校了。”
明明苏曼说的是实情，但秦文不相信，自顾自的说道，“你不用瞒着我，果果都告诉我了。”
苏曼？？？
果果？
苏曼一脑门子问号，贾果果什么时候跟秦文这么熟悉了？
不对，秦文居然叫她果果？
天啊！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苏曼的呆滞落在秦文眼中便成了被戳破谎言的尴尬，她低声道，“我知道那些风言风语让人难以接受，可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大学之后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系，不要因为那些不值得的人赔上自己的前途。”
秦文说话时目光炯炯，不知道是在说给苏曼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见秦文误会的这么透彻，苏曼猜到其中肯定有贾果果的功劳，她从学校走的急，况且涉及到家事，她也没跟贾果果说清楚，倒是给了贾果果发挥的空间。
也不知道贾果果是怎么跟秦文说的，现在的秦文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什么失足少女一般，铆足了劲儿想把她拉出泥坑。
事已至此，苏曼只能跟秦文坦白，自己是因为亲妹妹要做手术，这才请假的，不是因为那些闲话。
秦文听后有一瞬间的呆滞，“所以，跟我没关系？”
“呃，对啊。”
原本还有一肚子名人名言要说的秦文沉默了，无声的尴尬在二人之间蔓延。
“咚咚-”
敲门声响起，服务员端着餐品进来，“给您上菜。”
饭菜摆上桌，给尴尬的空气中植入了一丝肉香。
用餐时，秦文时不时会给苏曼推荐哪一道菜是招牌，蘸什么酱会好吃。
苏曼无声的看着秦文，此刻的秦文一扫从前的阴郁，语调中带着几分活泼，不过她自己却并没有发觉。
正吃着，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
“有个很像男生的女生，跟一个很像女生的女生，她们在哪个屋啊？”
还没等苏曼反应过来，秦文就开了门，“这里。”
贾果果进来的时候叽叽喳喳的，“秦文你找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难找了，我差点迷路。”
秦文接过她的书包，“你找不到应该给我打电话的。”
“哎呀我手机这不是没电关机了。”
贾果果一屁股坐在了苏曼旁边，夹起一块榴莲酥塞进嘴巴，“你们聊的怎么样？曼曼肯回学校上学了嘛？”
秦文把方才点的橙汁推到她手边，“是我误会了，杨曼是因为家里的事情才请假的，不是休学。”
“啊？是这样啊！”
瞧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苏曼觉得自己显得格外的多余。
啊喂，好歹她也算是当事人啊...
不过，看秦文在贾果果的陪伴下话多了不少，苏曼也替她们高兴。
其实，在人被孤立的时候，不用多，只要有一个人肯陪伴支持她，都会给她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苏曼担心会有闲言碎语影响到她们，委婉的问她们在学校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贾果果听了一拍大腿，“不怕，他们都不敢了。”
“不敢？”
“啊对，忘了跟你说了，就王庆那伙子人啊，总是经常没事儿找事儿。也是他们倒霉，上回我跟秦文一起做校园值日，他们围着我跟秦文，嘴里不干不净的，那话难听的不行，我气不过，骂了他们几句，他们居然上来推搡我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那天学校刚好有教委的领导在学校潜伏着，说是什么，暗访。”
说到这贾果果乐不可支，“活该他们几个倒霉，正好撞枪口上，王庆那几个都挨了处分，说是要伴随档案呢。”
“那还真是巧呢。”苏曼莞尔。
“那可不。”
当真以为是巧合的贾果果绘声绘色的讲述当时王庆几个爸妈来了，如何把他们一通臭揍，又是如何压着他们道歉，足足闹腾了小半天。
苏曼面上听得认真，心中却在想，恐怕那几个暗访的领导日日潜伏，就是为了把这几个揪出来，秦茹男为了秦文也是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