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疯狂地摇着头,恶心反胃充斥身体每一个角落,他抠着变形的喉咙,漆黑的世界开始浮现出了画面。
就在这令人恶心的洞穴里,空气中充满恶臭,一个皮包骨的老头压在女孩的身下,手里抓着女孩金色的马尾。
老头脸上恶心无比的表情和身下女孩的无知懵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耳边时不时传来真织的呜呜叫声,将脑海里的一切变得无比真实。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大口大口的唾液从林夏嘴里流出,他像一个在沙漠里脱了水的濒死之人,浑身干裂,皮肤紧缩,心里那一直高高在上,干净无瑕的千金之躯变得污秽不堪,被他从嘴里吐出。
陈兰芬像是听到了林夏无声的呐喊,她捏着林夏的嘴,将缩成一团的林夏从地上拧了起来。
“外孙,不要有任何的怀疑,相信你脑海里的画面,如果外婆说的是假话,这杂种为什么宁愿死都不让我说出口?
她自己都嫌弃自己脏!
“好好想吧,这世上对你好的只有我!”
说罢陈兰芬将捂着真织的嘴松开,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林夏的灵魂深处。
“尤,这巫婆对你说了吗?对你说了吗?”
“她怎么说的?怎么说的?!”
“你嫌弃我了吗?”
真织痛苦,惊慌,窒息的声音,将林夏最后力的气吸得一干二净。
陈兰芬看着失了魂的林夏,癫狂的大笑,她一把将林夏扔到了真织身上,独自一人走出了洞穴。
……
没了灵魂的林夏重重地摔在了真织身上,那一直握紧的左手都快将胡中月给的玉坠捏成了粉!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听不见看不见的真织紧紧抱住林夏。
肌肤与肌肤的触碰,将林夏肚子里的酸水一下子抽到嘴里,原本少女柔软光滑的身子,在这一刻像是被从里到外包裹了一层恶心的液体。
他一把将真织推开,不停往后退。
“尤?”
“你在哪?你嫌弃我了吗?
不要离开我……”
少女无助的哭声传到林夏的耳里,他这一刻多希望聋的是自己,自己的师父为什么要让最在乎的东西变得肮脏不堪!
又聋又瞎的真织手不停地寻找着,惊慌失措的她在一次次跌倒中站起,膝盖,胳膊摔破了一块又一块,但却离他一直寻找的人越来越远。
哭声,求救声,一直持续着。
林夏的心在这一声声中碎成了一块又一块。
他想笑自己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明明自己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嫌弃她的,这一刻却这么排斥她……
他想骂自己是个龌龊不堪的人,明明自己喜欢那么多女人,这一刻却想要对方一点瑕疵都没有。
可真的只是一点瑕疵吗……
那可是七八十岁的老头!
和一个八岁的女孩啊!
林夏心里一次次想妥协,但心底另一个声音不断地抵制着,厌恶着,抗拒着!
不知道真织叫了多久,她那一直期待的保护一直没有落到她的身上,令人心碎的声音一点点没了生气。
林夏听着真织无助的声音变得嘶哑,干咳,绝望……
她的无助,内心的抗拒,师父的恶心,无数种情绪包围着林夏,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不是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嫌弃她的嘛?
你不是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嫌弃她的嘛!!
你不是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嫌弃她的嘛!!!
心底突然响起的质问,如一盆又冷又热的水将林夏从头浇到了底。
是啊…
我不是说过不会嫌弃她嘛……
她明明伤得比我更深,每天都活在过去的阴影中,为何这一刻逃避的人却是我?
林夏突然朝着喊叫的方向爬去,保护欲胜过了对她不完整的排斥,每当他心里觉得恶心,他就狠狠抽在自己的脸上。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林夏每靠近一步他身体就剧烈地颤抖,肿胀的嘴角被他抽得满是鲜血。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在那绝望到要消失的声音断掉之前,林夏紧紧抱住了她。
无声的痛苦流了下来……
这一刻林夏不争气地哭了,明明是要安慰这个受伤的女孩的,自己的泪水却如决了堤一般,融进真织的胸口,像是一个祈求安慰的孩子。
温暖,湿润,包裹着满是疮痍的心,早已哭干的眼睛多了一丝决绝,她轻抚着林夏的头,感受着怀里的温暖。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接受一个这么残缺不堪的我……为了把你捆在我的身边,我用尽各种心机……”
“尤,我真的真的好爱你,从你含住我的膝盖的那个下午,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我喜欢被你含在嘴里化掉的感觉,我喜欢被你保护的感觉……”
她这是默认了吗……
林夏不知道为何一直抗拒的心平静了下来……
是我接受了这不完整的她,还是说我死心了?
……
洞穴外的滴答声无比清晰,每天都充满两人回声的洞穴变得安静无比。
残破不堪的两人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成了他们唯一的交流方式。
他一只手指伸进真织柔软的手,摊开了她紧握的手掌,林夏用着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轻画着,像是写着什么。
在林夏一次次的尝试中,真织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是说,织儿,说说话吗?”
林夏在摊开的小手上打了一个√。
“嗯…说什么呢……”
少女哽咽的声音传到林夏的耳朵里,是那么的扎人,毕竟她的过去是那么的不堪……
感受到少女的自卑,林夏继续在真织的手心画着扭曲歪八的字。
她这次是那么的敏感,一次就认了出来,那每一个子在她好听的嗓音里一活了起来。
“我…不…嫌…弃…你,你…是…我…的…公…主……”
真织的声音越来越涩,哭干的眼不知流下了泪还是血,在她那摊开的手掌发生颤抖时,林夏紧紧握住了她。
他将她的手扣在了自己的手心,温热的嘴唇吻在了少女不停滑落液体的眼眸,抚去她心里的伤痛。
一吻分别,真织依偎在林夏的怀里,将自己的说有敞开给这个男人,诉述着自己的过去。
“因为我头发和眼睛的缘故,从出生起就被差别对待着,妈妈,老巫婆总是更疼妹妹一些。
……
你知道我为什么参加那个节目吗?我知道她也参加了,所以我不远万里地来到这里,我要在所有人面前证明我比她强……
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我遇到了我最在乎的人,我要将我的余生都献给你……”
液体再次从她的眼里滑落,真织好听的嗓子里透着一股伤感的别离,她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一般,藏进了林夏的怀里。
“尤,我想和你融在一起,我想做一次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