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在温府门口守了好几日她都没有出门。
而温臻在家里别说出大门了,连房门都没出,若不是温夫人亲自去看了她几次,都以为她又病了。
其实她只是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不想逛街,也不想买东西,也怕出去见到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八壹中文網
早上起来之后,淮王还打算继续去温府门口守着,无落看着自家爷这样执着,确实让人挺感动的,唉,果然,真诚才能打动女人,幸好自己对小蝶从来没有欺骗过。
只是,这答应了爷他不成婚,自己也没办法娶小蝶啊。
“爷,您现在还要去温府吗?”
淮王紧了紧腰带,拍了拍袖子,才开口说:“去。”
无落在心里盘算了一会,继续开口:“爷,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温小姐一直都不出门怎么办?”
淮王回头看着他:“那不然呢,现在惹了她,万一贸然去温府找她,她一气之下再闹到父皇那里去,到时候我可真是得不偿失,我可不想落得跟穆景一个下场,跟他爹去了沈家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还被他爹打个半死。”
“爷,您还记得皇后娘娘要去庆莲寺的事情吗?”
听到庆莲寺,淮王脸上才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无落,可以啊,这倒是提醒我了,今年母后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有去,那我现在就进宫去找母后,就能借此见她一面了。”
“快快快,给小爷找件得体的,对了,一会再让无双去买些糕点,瞅那家人多的买,买招牌。”
他这一下又来了精气神。
一切准备好,他坐上马车向皇宫驶去。
“风儿给母后请安。”
皇后坐在院子里正在修剪她的一盆梅花,并没有抬头看他,缓缓的说:“你怎么舍得来了?”
淮王舔了舔嘴唇,在心里想着该怎么开口,还是先把母后哄好吧。
“母后这说的是什么话,前几天不是刚来过吗,儿臣今日给母后带了糕点,虽说宫里的厨子手艺无人能比,但是宫外的花样种类多啊,母后来尝一尝吧。”
他从无双手中接过糕点放在石桌上,然后铺开,“母后,您看看,这个是桂花赤豆糕,还有这个碧绿千层糕。”
皇后面上含笑,这几天她已经知道了他和温臻之间大致发生的事情,这臭小子过来肯定也是有求于自己。
皇后坐在石凳上,捏着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去,松软的口感,用舌头轻轻一抿就化在口中了,还不错,看来这小子还下了点功夫。
“真是母后的好儿子,给你母妃送了没有?她那个人,你不过去看她肯定又要吃味了。”
淮王用手抓了抓袍子,该怎么开口呢。
“这糕点就给我留下吧,你母妃怕胖,估计你送过去,她也不会吃。”
皇后知道他有事要说,不然不会这么殷勤,平时来了就想走,这回倒是听不出来自己赶他走的意思了。
“怎么了?莫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母后说?”
淮王挠了挠头,他心里也清楚,肯定母后也已经知道了,还不如让母后帮自己出出主意。
“母后,我和臻臻...,哦不,是我惹她生气了。”
“哦?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她生气了。”
皇后故意这样问他,虽说是自己的孩子吧,但是毕竟温臻也是自己侄女,撮合二人不假,可也要二人情投意合才行啊。
“我....,就是之前我跟她一直都不对付,中秋之前我就和穆景打了赌,说....让她爱上我,然后再抛弃她....”
皇后伸手拍了一下石桌,还挺疼,面上却不改色的凶道:“你这臭小子,平时跟穆景那个浪荡子厮混就算了,怎可拿女子的清白声誉来打赌,当真是本宫和你父皇把你宠坏了。”
淮王站起身,走到皇后申请,直直的跪下,“母后,之前是孩儿做错了,但是我想娶她是真的,只要母后能让我顺利娶到臻臻,孩儿愿意受罚。”
“本宫能做什么?现在她还没有闹到宫中来要与你退婚,若是本宫那哥哥带着她闹到你父皇那里去,你定要跟你太子哥哥一样褪层皮。”
“母后,她现在没来退婚,是因为她心里也是有孩儿的,求母后帮帮孩儿吧,若是娶不到她,孩儿宁愿出家当和尚去,上次也跟您说了,孩儿愿意此生只娶她一人,绝无二心。”
皇后嘴角露出一抹精明的笑,却是一闪而过,无处不捉。
“那你说现在要本宫怎么帮你?她现在定是见都不想见你。”
见皇后松了口,淮王破涕而笑,赶紧说:
“母后,母后,有办法的,有办法的,您今年不是还没去庆莲寺吗,到时候去了把她带上,定不会惹她疑心的,到时候孩儿一定能让她回心转意的。”
但是提到去庆莲寺,皇后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会开口说:“唉,你淮乐妹妹,这段时间都不怎么舒服,一直在她宫里也不愿出来,找太医给她瞧,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这一去就是几天,母后倒是怕她会出什么事情啊。”
这话落入无双的耳朵里,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心底里触动着。
“母后,可以带淮乐妹妹一起去,为大朗祈求风调雨顺,也可以为淮乐平安纳福。”
皇后想了想,说的也是,正好可以让她也出去散散心。
“好,母后就答应你,就定在后天午时过后启程,明日本宫让人去温府传口谕。”
淮王对着皇后重重的磕了个头,“多谢母后,日后孩儿若是娶了臻臻,一定会好好待她。”
“但是风儿,你此事做的实在是有失大德,母后若是对你太过纵容也是不行,她毕竟也是我的侄女,这次就打你十杖,就在本宫这凤仪宫门口行刑,你可有意见?”
“没有,母后教训的没错,儿臣这就去领罚。”
淮王起身就往宫门口走去,皇后看着他的背影,果然是长大了。
只是不让你吃点苦头,以后怎么会好好珍惜呢。
施刑的是皇后宫中的赵公公,胖乎乎的样子站在那,看起来慈祥极了。
“淮王殿下,您跪好咯,挺直身子,老奴这就开始了啊,得罪了。”
他可是得了皇后娘娘的令,要狠狠的打,王爷您可别怪我了。
淮王直挺挺的跪着,赵公公一杖一杖的打在他身上,他紧皱眉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知道这十杖是自己罪有应得,只希望能够得偿所愿。
最后一杖,赵公公使了全力,直直的把淮王拍到在地。
“淮王殿下,十杖已打完,让您的侍卫扶您回去吧,老奴先回去伺候皇后娘娘了。”
淮王撑着胳膊,额头上疼出了汗,却还咬着牙说道:“谢母后....成全。”
等赵公公回去之后,无落和无双才上前去把他扶起来。
“王爷,没事吧。”
无双蹲下身子要去背他,示意无落把他扶上来。
“没。”淮王刚想推开他,人却倒了下去。
“爷,爷,无双,快,先回府。”
无落晃了晃淮王,已经晕了过去,将他推到无双背上,
“无落,我带王爷回府,你去找王太医来。”
“哦,好好,我这就去,你小心些。”
既然皇后没有发话把淮王抬去凤仪宫,那就表明不准备让他在宫中医治,所以只有尽快回到王府。
十杖跟十鞭十板子不一样,是平厚的板子,直直的打在背上,若是使足了劲,那定会震到五脏六腑,他还没有吐出血来,已经是很大的韧性了。
“王太医,快点,你这药箱给我。”
无落拉着王太医的胳膊跑的飞快,王太医虽说是太医,但是缺乏锻炼,跑的是气喘吁吁。
“无双,我们回来了,快,王太医,王爷就在里面。”
两人推门进到屋里,无双正在帮淮王解衣服,倒是没有出多少血,但估计受的也是内伤。
“哎哟喂,怎么受了杖刑还让躺着啊,你们俩快把他翻过来,让他趴在床上。”
无落和无双推着淮王翻了个身,无双正好趁手把他的衣服脱了。
王太医看见他后背的伤,忍不住唏嘘,“啧啧,这下手可不轻啊,一看就是赵公公打的。”
伤主要遍布在肩膀背上,跟腰际有明显的分界,虽说没有出血,但淤紫的程度,还有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点,不得不说,这打人还练就了几分功夫。
“我现在要给淮王殿下施针,放放淤血,你们俩先出去吧。”
“不行,我要在这照顾我们爷。”
还未等王太医开口教育他,无双就拉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拽了出去。
“你拉我做什么?我看着爷也不行吗,爷可为了那温家小姐受了多少罪了。”
无双瞪了他一眼,出了门把他扔在地上,然后关好门,回头看着无落。
“这是王爷自己选的。”
无落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自己选的怎么了,王爷哪点配不上她了。”
无双懒得理他,转身就走了。
无落看着他的背影,拽什么拽,我要是有那么高的武功,我比你更拽。
王太医在里面帮他施了针之后,准备给他上药用纱布缠上,却弄不起来这么大一个男子,“无落小哥,你快进来。”
“爷,我来了。”
无落听了王太医叫他,还以为淮王不行了,路都没走稳,连滚带爬的到淮王床边,“爷,你走了小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无落,你若是胡说八道,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淮王殿下好好的,你哭什么。”
王太医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像什么样子,瞧瞧人家无双。
无落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你说爷不是.....,太好了王太医,就知道你是妙手回春,在世华佗......”
“你快闭嘴吧,我让您过来是让你帮我把他扶起来,我好给他上药包纱布。”
说完王太医又给了他一个白眼,主子大大咧咧的,奴才脑子也不好使。
“好,好。”
无落起身,手托着淮王的头,将他的身子翻着扶坐起来。
“好了王太医,您上药吧。”
王太医拿着药膏往他后背上涂去,使了点手劲,也可以帮助他化瘀,“无落,其实这外面的伤倒不是很重,我针灸一次就可以了,这个药膏一会我给你留下,五天一次的帮他涂上,涂得时候最好是使点劲揉一揉,好得快,但是这后背受伤的话,最容易伤到肺和肾,等你主子醒来之后,观察一下他说话喘气有没有异样,还有去茅房的次数是否正常,我开个方子给你,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喝三天就行了,不正常的话,喝一个月。”
“好好好,多谢王太医。”
王太医帮他包好之后,让无落还把他放的趴在床上,不会蹭到背上的伤。
“那我就走了,下次别毛毛躁躁的,照顾好你家王爷,这可是薛贵妃的命根子。”
“是是是是,我送您出去王太医,多谢多谢,等我家王爷醒了,我一定会在王爷面前多说您的好话的。”
王太医没再说话,拿了药箱就走了。
无落也跟着出去,之后找了无双在这里守着,他要亲自去抓药煎药,让王爷早日好起来。
无双坐在淮王外室的桌子上,心中还在想着皇后今日说的话,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
“吱”
“无双,快把王爷扶起来,药熬好了,要趁热喝。”
无双起身走到内室,扶起淮王,无落端着药,拿起勺子吹着里面的药汁,“无双,你把主子的嘴捏开,我把药灌进去。”
无双照做,可是淮王即使是嘴张开了,也没有吞咽的动作。
无落心里难受的很,将药放在桌子上,又开始哭哭啼啼,“无双,你说主子怎么还没醒过来,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主子对她多好啊。”
“你若是再哭,再提这些事,一会出去我就把你打成主子这样。”
无落听了不敢再发出声音,只是心里还是十分难受,将头扭到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
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