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齐母下意识便觉得眼前这少女不好对付,除了刚刚被吓了一跳,但也没将她看在眼里。
不远处的余里正带着人赶过来,看到李窈窕站出来,顿时顿住,站在那里不再前进。
李窈窕看着眼前这一脸嚣张得意的妇人,忽而微微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你不知道,按照大夏律例,男子若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
意思便是,凡是已有正妻而另娶正妻者,男子判处徒刑一年(徒:贬为奴婢服苦役);女家若知其有正妻而将女嫁予其为妻者,减一等处罚。
“你儿子既是秀才,还如此知法犯法,想来得是罪加一等,削了你这秀才之名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话,齐母直接便被吓到了,连忙问身边的齐敏学,“儿子,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要真娶两个媳妇,真的要去做苦役吗?”
齐敏学顿了顿,衍生带上了些许阴鸷,“即便如此,这世上娶平妻之人不胜枚举,也不见他们如何,不是么?所以这位姑娘何必多管闲事,左不过不是你家之事。”
他并不知道李窈窕的身份,以为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上余村的普通农女罢了,自是嚣张。
然他没有发现,周围的上余村百姓闻言却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他,有些窃窃私语,估摸着是将他当成了傻子一般。
他们下意思看向李窈窕,却见她只是轻轻一笑,眉梢处笑意蕴含冰霜,“即便不是我家之事,但你带着人欺到了我上余村,这便是没讲我上余村的人看在眼中,若这件事传扬出去,别村之人便会认为我上余村的女子可随意欺辱,即便是为了如此,这件事我也管定了。”
“大家伙说,我说的可对?”
“对,可不能让他们欺负了我们上余村的姑娘!”
上余村百姓谁家中没有已嫁抑或待嫁的女子,还有一些年岁小一些的,同姚子月李喜乐差不多大的女娃娃。
虽谁大多数人都有些重男轻女,但上余村相对而言对女娃娃更在意一些,特别如今又出了个李窈窕,让他们看到了女娃娃的出息,听着自然不乐意了。
最主要的是,今日受欺负的人是余香,那可是李窈窕的亲表姐。
上余村的人顿时便闹起来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还真将那齐家人吓了一跳。
“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敏学觉得李窈窕实在不简单,根本不像是个普通的农女,而且余香刚才一直看着她笑,这让他有些不安。
“我是一个能治你的人。”
李窈窕笑容越发可人,却看的齐敏学整个人几乎控制不住的恐惧了几分。
“其实你想脚踏两条船,我本是管不着的,可谁让你这恶心人的臭脚要踩的是我的阿姐,不过也请你放心,我不会真对你如何,最多久是将你刚刚说的话上告陛下,我相信他定会替我阿姐做主的。”
李窈窕话落,若齐敏学还不知道他是谁那就是傻子了。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他不说话,一旁的齐母却忍不住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见陛下陛下就会见你吗?”
“你闭嘴!”一旁的齐父甚至都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余家那个长平县主!”
齐父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们今天根本就不该过来。
之前是谁说余家有人离开了,她们根本就没有离开!
齐家人之所以敢在今天过来,还这么嚣张,便是因为知道余家最能做主的人并不在,谁承想人家根本没走!
齐父忽然有些怕了,他下意思看向自己日儿子,心中有些后悔。
可此事是他怕了,后悔就能结束的了吗?
齐母忽然便脚软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窈窕。
“你就是县主!”
“是啊。”李窈窕笑的特别干净无辜,“所以,你们觉得我还有资格面见陛下吗?我觉得陛下应当很高兴见到我。”毕竟她每次都给他带去了好东西。
齐敏学咬牙,忽然一把推开了扒着自己的女人,“阿香,都是她勾引我,我是为了孩子才会如此,你原谅我吧?”
“只要你原谅我,我立马让她打了那个孩子!”
他衣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模样,却让余香觉得恶心,当即扭头,靠近了李窈窕一些,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我倒觉得应当是用不着了。”李窈窕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面色不虞,看了眼被推倒在地上的女人,“毕竟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她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碰巧”摸到了那女人的脉络,了然于心。
“什么?不可能,我明明给她找了大夫看过的,是个男孩!”
齐敏学不相信,他觉得李窈窕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信不信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但你既然已有了娶同妻的念头,我们余家和你们齐家之间这个亲,自然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李窈窕轻掀眼皮,眸色淡淡的看着眼前之人。
“齐敏学是吧,不如让我猜猜那么今日忽然来这里的原因?”
说话间,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放弧度,“你们今日之所以来这里,实际并非是真想娶同妻对吧。”
她说的肯定,对方瞳孔微缩了缩。
李窈窕并不在意的继续言道:“你们知道了我的事,或许也知道了我未婚夫婿的另外身份,更加清楚,自己的机会……来了。”
“你们利用这女子怀孕之时上门想要平妻,目的不过就是为了逼迫余家低头,然后你们就可以假装给他们一些好处,将平妻改成纳妾,再好声好气的站在制高点上控制余家,继而控制我们二人为你背景,如此一举两得,不止能让余家心甘情愿让步,还能多个美妾,当真是不亦乐乎。”
“可你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好声好气的余家会这般硬气,你们更没想到我并未离开,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为何会觉得我离开了;但最让你们不敢置信的,应当是我阿姐的态度吧,她竟毫不犹豫的想同你退婚。”
“齐敏学,我说的可对?”
她刚刚一直站在后面可不止是看热闹这么简单,她只是在想,他们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当真只是为了抬这么一个平妻?
不见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