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余香听到脱离苦海四个字,也是噗嗤一笑。
“窈窕说的对,我确实是要去感谢一下人家,若非她的出现,待到以后我同那齐敏学成婚他在将人带回,我便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
即便可以合离,但她的名声也毁了。
余香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名声,却决不能让爹娘他们为她承受这般名声,到那时,她或许……便只能选择忍受了。
如此,可不就是脱离苦海了么。
二人朝着余桂花婆家那里走去,村子里的人这会儿无事,已然都围在了那里,心中为余香抱不平,有些人见余香过来,甚至一脸同情和心疼。
余香阿奶这会儿被气得心口疼,正被她阿爷扶着坐在一旁。
那一家子嚣张的站在那里,嘴巴依旧叭叭叭个不停。
“亲家,我们也不是什么不好相与的人,这不她怀孕了嘛,所以我们就过来跟你们商量一下,到时候让两个人同一天嫁进门,自然也不分大小了。”
“商量,你们这是过来商量的意思吗?你们根本就是过来逼迫我们答应!”
余阿奶捂着心口处,气的急喘,一旁的余阿爷一边怒怼一边安抚她,言语硬气。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们两老还在的时候你们就敢这么欺负我家阿香,还未娶妻就想纳妾,没门!”
两老现在那叫一个后悔啊,后悔当时为何不多去了解一下,为何只听他人一面之词,现在还害了孙女的名声。
“齐敏学,这也是你的意思?”
余阿爷冷着连看着站在那里的齐敏学,也让恰好回来听到这话的余香顿住了脚。
齐敏学抿了抿唇,开口,“大夫说,阿央怀的是儿子,齐家需要男孩传宗接代。”
余阿爷瞪大眼:“难道你觉得我家阿香没法给你齐家传宗接代吗?”
齐敏学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齐母开了口。
“这难道还需要我们说什么吗?你们自己看看,这余家可都是女娃娃,你们家第一个也是个女娃,谁知道之后会不会生儿子,要都是女娃,那我齐家的根都要断了!”
“既如此,那便退婚吧。”
余香忽然开口,上前走到余阿奶的身侧,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她想告诉他们,左不过就是退婚罢了,自己不在乎。
李窈窕眼眸带着欣赏,站在边上倒是并未上前,这是她的战场,自己一开始还不适合出场。
“退婚!”
尖锐的女声响起,齐母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你这时候退婚,难道就不怕再也嫁不出去了吗?”
在这个世界,女子被退婚一般不会有人觉得是男子问题,是会被看不起的。
“嫁不出去便不嫁了,也比嫁到你们家好。”
余香眉目如同已经凝结了冰霜一般,冷漠的看着眼前几人,眼尾自那女人身上略过,心中嗤笑。
还以为长得多漂亮,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多了几分勾栏做作模样罢了。
一旁的齐敏学眼神复杂的看着余香,“阿香,你无需如此无理取闹,即便你们二人一同嫁进来,我也会公平对你们的,而且你别忘了,你已经十七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别,我可没这么下贱,同一个未婚便干先孕的女人共事一夫,你也不配!”
余香下巴微扬,完全同平时变了模样,应当是气的狠了。
“至于我是不是会变成老姑娘,这件事也同你再无干系,而且世上总有比你眼光好的男子,我又何必在你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说的好!”
周围上余村的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
虽说有些婶子觉得多妻并不算什么大事,但也看不上那勾栏女子和这齐家一家子。
再过一个多月便要成亲了,今日竟还敢带着未婚先孕的女人过来,婶子想将她抬成平妻,什么玩意儿,真当他们上余村的人好欺负啊!
齐母没想到自己今日好声好气前来同他们商量,这些人竟给脸不要脸,甚至还想退婚,简直不可理喻。
然下一秒,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也不气了,反倒是洋洋得意的模样。
“我儿子可是秀才,你们余家不过普通人家,他愿意娶你家女儿你们已经是高攀,如今退了亲,到时候可别后悔。”
“呸,谁稀罕,我外孙女值得最好的。”
余老汉也从家里赶了过来,手里还扶着甚至好上些许的余英,闻言直接呸了一声,走到余香身边给他们撑腰。
“阿姐。”
李喜乐从后面钻进来,走到李窈窕身边站好,几个小的也站在了她的身后。
“阿姐,你怎么不过去啊?”
他们本来也是想过来给阿香姐撑腰来着,虽然他们年岁还小,但阿姐说过,人多力量大嘛!
而且阿姐这么厉害,定不会让阿香姐被人欺负了去。
“我想让你阿香姐自己先出了气再说。”
李窈窕原是想看阿香的态度,再决定如何做,“你们先过去,我先站着再看一会儿。”
“哦。”
李喜乐似懂非懂,随即带着小伙伴们走到余香前面,一脸凶狠的看着齐家人。
“你们都是坏人,欺负我阿香姐!”
“坏人!”
李平安直接就冲着对方做了个大大的嘴脸,把人气的够呛。
“你个小贱蹄子,看我……”齐母撩起袖子便准备上前,阿香直接将几个笑的护到身后,恶狠狠的盯着她。
“你想做什么?你一个大人,难道还要跟孩子动手么?”
“你没听他们刚刚说的话吗?”
齐母被她这般盯着,莫名瑟缩了一下,随即才咬牙切齿的盯着李喜乐,李窈窕微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来,微微上前一步,清冷的声音自所有人耳中响起。
“刚刚,你说小贱蹄子说谁?”
“小贱蹄子说……!”
齐母下意识回嘴,随即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朝着身后出声的地方看去,便见一个模样姣好的少女缓步朝自己走过来,随即在余香身侧站定。
她身上穿着同他们一般的衣衫,面上脂粉不染,可站在那里,却隐隐有种让人不敢再胡言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