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初站出来,双手负在伸手,无所畏惧地迎视着县令,冷声道:“爷虽然行事鲁莽,但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缘由的。”
少年声音如敲冰戛玉,令昏昏沉沉的众人在这暖春午后为之一振。
县令这才正色打量他,相较于刘裕一脸阴郁,眼前这少年清音朗正,眉眼舒明不见一丝阴霾。
县令问道:“什么缘由?”
宁毓初冷睨刘裕:“他伤爷仆人,折磨鞭打他们,青秋跟着爷十几年,爷从未打过他,这畜生居然将他们擅这般重,作为主子,爷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转头:“青秋,你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出来,放心,爷会替你做主的。”
县令蹙眉,这少年好大的口气。
唐黎见县令神色变化,手肘立即捅了下宁毓初,然后重申道:“青秋,别怕,只要你的是真的,县令大人肯定会秉公办理,还你和薰风公道。”
县令神色稍霁。
青秋吃过营养丸,手脚恢复零力气,他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向县令磕了两个头,才起来。
“奴才和薰风原是宁公子和唐公子的厮,只是在路上,被狼群冲散,但我们知道,两位主子肯定会来江南,所以我们就马不停蹄往江南赶。”
“可我们人生地不熟,这样赶路肯定不安全,当我们看到了刘公子一行人,得知他也是江南书院的学生,就打算跟在他们身后,这样就不会迷路了,他发现了我们,十分热情地邀请我们同行,我们以为遇到了好人,就答应了,没想到噩梦就此开始了。”
“他命人抢走了我们的包袱,强迫我们当他的下人,给他当牛做马,如果我们稍有一点让他不满意的,就会被拳打脚踢,大人若不信,您可以让人检查我们身上的伤。”
青秋撩起袖子,裤管,上面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露出里头的红肉,简直触目惊心。
若不是被捕快围着,宁毓初早就揪起刘裕,再痛揍一顿。
有了主子和九姐在,青秋不再怯弱,他指着刘裕恨道:“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不仅使唤我们,打我们,还经常不给我们饭吃,大冬让我们在水里泡着,从山坡上把我们踢下来取乐,在一个月里,我们活得不如一只牲畜。”
他趴在地上,声声泣血道:“请大人替我们做主,还我们公道。也请不要责罚我家主子,他是看不下去,才出手教训刘裕的。”
县令重拍惊堂木:“刘裕,他们的可是真的?”
刘裕咬死不承认:“这都是他们污蔑我的,这一路我给他们吃给他们喝,从没有虐待过他们,至于他们身上的伤,我更不可能知道,也许是他们跟别人打架,如今诬赖到我头上来的。今日我会打他们,是因为他们偷了我的东西,可我刚打他们几下,就被宁毓初给抢走了鞭子,还被他打得浑身是伤,我才是受害者。”
青秋又惊又怒:“你颠倒是非黑白!”
县令喊了声肃静,命道:“传围观的百姓。”
刘裕不怕对峙,因为宁毓初将他打得如此惨重,百姓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甚至有了狗胆,朝宁毓初投去挑衅的目光。
没多久几位大爷大娘被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