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许泰宁是如何“张牙舞爪”的送走谢沉,季盏白得到方子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片刻不曾松懈,炼丹比他想象的要困难一些,稍有不慎,那些珍惜药材就会被火烧烂,虽然他有很多,但还是很肉疼。
如此过了三四天,萧开麒终于传来消息,说找到了紫焰谷的方位,让他们速速下山。
季盏白不敢耽搁,生怕紫焰谷会跑掉,立马收拾好东西与谢沉辞行,只说去附近历练,等朴苍出关后再回来。
如今山下的魔族已经被烛龙观的弟子清理干净,周围很安全,谢沉没有留下季盏白的理由,于是点头同意。
“师父出关后我会用云水令告知与你。”
“多谢师兄,那我们就先去了。”季盏白匆匆忙忙带着许泰宁和容漓去跟萧开麒会和。
谢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由于事情太多,千头万绪,他没想那么多,直至晚间才想起,连忙让人去查季盏白往哪个方向而去。
听弟子说他们往西走了,谢沉紧紧皱起眉头。
季盏白几人在山下见到萧开麒,多日不见,萧开麒风尘仆仆的,身上沾满风沙,看起来像是刚从大漠里回来,季盏白低声道:“你去紫焰谷转了一圈?”
“弟子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想到突然来了飓风,吹得满身风沙,让师叔见笑了。”萧开麒之前没注意,听季盏白说起,立马施了一个清洁术,衣服顿时焕然一新。
紫焰谷的环境极为特殊,一半是沙漠,一半冰天雪地,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也正是因此,才如此变幻莫测,孕育出神火这种神圣之物。
几人赶了半天路,眼看着天快黑才远远的看到紫焰谷,紫焰谷外围与普通的山林无异,只有走进去才知道其中的玄妙。
紫焰谷外围都是普通的树,隐藏的非常好,在周围一众群山中,根本看不出特别之处,季盏白很佩服萧开麒能找到,紫焰谷越往里走地势越低,就像一个盆地,穿过外围的树林,迎面而来的热浪差点让他们窒息,季盏白召唤出一个淡红色的护罩,罩在几人身前。
“好热!”许泰宁咽了咽口水:“还没进去我就感觉有些渴了。”
说着,许泰宁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白白,你喝吗?”
“不用。”季盏白缓缓摇头,他们只不过刚到紫焰谷,接下来还有许多天将在这种炎热的环境中度过。
容漓悄悄握紧天山灵玉,然后抓住季盏白的胳膊,假装自己承受不住热气:“师尊带我一起吧。”
被容漓抓住的瞬间,季盏白感觉到沁人心脾的凉爽,心知是因为什么,于是没有拒绝,许泰宁面如菜色,体内的灵力极速运转,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萧开麒同样如此,紫焰谷的恶劣环境,修道之人都扛不住,但与许泰宁不同,他脸上没有疲惫,全是跃跃欲试,不管怎么样,他这次一定要得到神火,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几人慢慢适应环境之后,季盏白撤去防护罩,继续往里行去,由于风沙很强,他们没有办法御剑,只能裹好头巾,艰难徒步。
容漓一直拉着季盏白的胳膊没有松开,两人的情况相对好一些,季盏白道:“你们要小心,沙漠里有许多虫子,各种各样的都是群居动物,一旦遇到,咱们必须立即甩开,不能恋战。”
否则再高的修为也挡不住那些虫子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它们不怕死,只会拼命往上冲。
“尤其是紫蜈蚣。”
平常的蜈蚣不过手掌大小,可沙漠里全是变异的蜈蚣,浑身呈紫黑色,表面坚硬如穿了盔甲一般,每一只都有七八岁孩童大小,爬行速度极快,这种生物只出现在紫焰谷,出了紫焰谷就会慢慢失去活力。
当年原主来这里,那些弟子出事,大部分是因为紫蜈蚣,季盏白之所以不告诉师兄们,是怕他们帮他一起找紫焰岛,紫焰岛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难,但想要得到紫焰佛丹火就无比艰难,他怕师兄们会因此出事。
在季盏白看来,除了拥有主角光环,神火非人力可得。
听季盏白形容紫蜈蚣,许泰宁浑身鸡皮疙瘩:“你别说了,我现在都感觉有点冷了。”
太恐怖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生物。
“所以说,看见就赶紧跑,以咱们的实力,不是不能与它们硬碰硬,但咱们的目的是找到神火,如果跟他们浪费太多灵力,就算见到神火,也毫无办法。”季盏白道。
萧开麒点头:“师叔说的是。”
自到达紫焰谷,萧开麒的心情明显低落下去,季盏白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原主的回忆压得季盏白喘不过气,他看哪儿都像埋着尸骨,让他一阵阵难过,徒步行了半天,几人受不住热气,打算休息休息。
“我们还是晚上赶路,白天休息吧。”容漓提议道。
季盏白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里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一如既往的热,跟平常的沙漠不同,紫焰谷的存在本就不合常理,另一半雪地亦是如此,不管白天和晚上,都非常寒冷,阳光在这里就好像失去了功能,没什么用处。”
“竟然是这样?”许泰宁皱眉:“那白天和晚上赶路倒是没区别了,我只求你们走慢点,我都快累死了。”
许泰宁虽然经常走南闯北,但他从小娇生惯养,出门也是御剑或者有座驾,他一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可为了陪着季盏白,他就是咬死了也不能退。
萧开麒冷着脸没说话,默默在周围撒了一些药粉,昆虫闻到药粉的气味会自动绕路,也有不长眼的会撞上来,所以必须有人守着。
几人席地而坐,稍稍填饱肚子,除了萧开麒,他们都没有辟谷,季盏白望着远处的夕阳,心情突然有些落寞。
不知道他原本的身体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出事,虽然他身体一直不好,家里也有准备,每个人都尽可能的对他好,因为知道他活不长,但他才二十来岁,他宁愿跟原主换了身体,也不希望父母和哥哥们伤心。
若是他没穿过来,现在说不准会和两个哥哥一起用晚餐,看着电视节目谈论八卦,哥哥们会给他讲在外面发生的事,还会跟他说很多见闻。
季盏白虽然上的学不多,但他学过很多,素描、钢琴、书法、围棋都会,只是没有参过赛,尤其是书法,季盏白的字一直很清秀,如他这个人一般。
夕阳渐渐落下,几人扎了一个帐篷,轮流守夜,季盏白守前半夜,萧开麒守后半夜。
容漓睡不着,偷偷爬起来,坐到季盏白身边。
“师尊仿佛有心事?”是在想之前死的那些师兄们吗?
季盏白望着远处:“算是有吧。”
他在害怕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他真的很想,很想再见一见哥哥们,还有爸爸妈妈。
来到这里,孤身一人,就算身边有许多人同样对他好,那他也是孤单的,季盏白不知道该跟谁说,又该怎么开口,如果这些人知道他不是季盏白,说不准会认为他是妖怪,也说不准会敌视他,因为他占了原主的身体。
所以他更不能说。
“师尊有心事的话可以跟弟子说,弟子保证只静静地听,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容漓道。
季盏白摇头:“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你早些去休息吧。”
“弟子不累,师尊可以先睡一会儿,我帮您守着。”容漓抓住季盏白的胳膊:“这样师尊会不会好些?师尊把天山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