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
殷泽双手托于殷成束的腋下,正在对其进行拖运的动作。
那个——
“如果我说你眼前所看的这一切,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能信不?”
纪蕊嘉喉咙游动了一下,实在不知该回答信还是不信。
说信吧,屋内横躺了两个人,生死不明,说不信吧,他又是她未婚夫,没道理失忆前自己的眼光会瞎成这样吧——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听那意思是正要往他们这边走,犹豫片刻,纪蕊嘉还是决定赌上那么一把!
只见她向屋内跨上半步,然后哐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动作利索不说,她还十分娴熟地顺势拧上了门锁——做完这一切的她面色紧张得就像是跑完正整马的马拉松,她气喘吁吁地对着殷泽道:“快,快把他们先藏起来,我堵着门呢,他们暂时是不会进来的!”
殷泽:……
见他不动,纪蕊嘉又催促着殷泽快一点,而这时她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顶着这道门板,纪蕊嘉感到浑身上下都要被门外的人敲碎了,而外面的人见屋内不应,自是又加大了撞击的力度。
duang、duang、duang——
纪蕊嘉的心跳都要飙升到一百八了,而殷泽却还像个傻子似的不为所动——
喂!你醒醒啊!你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吗?
殷泽搔搔鼻尖,:“嗯……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外面这人是我叫来的——”
纪蕊嘉:什么?
殷泽松手,无情地将殷成束摔在了地上,然后走到了纪蕊嘉的身边,伸手将她身后的门锁拧了开,这下屋外的人终于可以进来救人了——纪蕊嘉这会才心有余悸得担忧起来:会不会因为我刚才的鲁莽,导致他们错过了最佳施救时间?!
殷泽:你是怎么从魔鬼横跳到天使的——
纪蕊嘉:这不是因为你的态度才决定了我的态度嘛——
殷泽大喜,“我就知道你在意我!”不过,殷泽俯耳轻笑,“刚刚你不会是想做帮凶吧——”
纪蕊嘉:……
这好笑吗?也是,我怎么会愚蠢到为了一个男人想要犯错!
而就在纪蕊嘉即将要情绪爆发的时候,殷泽却一把抱住了她,委委屈屈地说着,“别为我做这么多,不值得……”
他这一抱确实叫纪蕊嘉降了不少火,但什么叫为你做这些不值得?你这样既是否定了我的付出,又貌似彰显了你的大度——
这可就有点虚伪了!
于是纪蕊嘉赶紧从殷泽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低着头横起了一臂的胳膊,这是要在二人之间支出一个安全距离啊,“殷先生,你该不会又是想说,‘你现在做的和我想的不一样’之类的鬼话吧——”
殷泽:……“你这女人的脑回路,怎么就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
纪蕊嘉哼一声,“别人?谁啊?你的那些前女友吗?”
听到这些饱含醋意的话,殷泽终于又笑了,“啊哈,你很关心我的前女友吗?”
什么?
关心?
压根就不在意的好嘛!
“我只是顶着你未婚妻的头衔稍微那么带入了一下而已,请不要想太多!”
殷泽嘴角向下地挑眉投降,那意思分明是:好好好,是我想太多,可以了吧——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刚才都愿意为我牺牲了,却还不承认在意我,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呐。
纪蕊嘉:他在那淫笑个什么劲儿?是不是男人天生都这么自以为是啊——
很快,另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就来证实纪蕊嘉的猜想了。只见金凯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进来,直奔殷泽这里,直到见到殷泽安然无恙后,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地得以平静。
金凯越弓背双手摸膝,喘着大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救护车拉走的是你呢!”
殷泽:……你竟敢怀疑我的智与勇!
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别贫——
得令!殷泽乖巧。
“那……救护车拉走的是谁?”惊恐将金凯越的五官不断地放大、放大,“不是吧,难道你反杀了你大哥?”
纪蕊嘉暗戳戳地表示,她可以作证,刚才殷成束被抬走的时候,的确是横着出去的。
金凯越作为出现场的第一位警官,他已经熟练地开始摸腰间的铐子了。
殷泽无奈地半举双手悬空中地表示,“能否让我做个自我辩护?”
当然!
你有这个权利。
于是画面回到了殷成束伸手喂他鱼的那一刻。
殷泽这会是吃对自己脑子不好,不吃是对自己处境不好,反正横竖都是死,那干脆就大家一起死好了!
于是他双臂交叉,鼻子朝上哼哼地道:“你可别忘了,殷朗现在还在我手里呢,你要是胆敢对我做出什么,我就立马撕票,谁也别活!”
舒雅噔地一下从凳子上弹跳起来,明显大脑跟不上小脑地,杵在原地愣了一会,“谁?小朗?小朗不是在留学吗?”
殷泽呵呵,“留的家里蹲大学,主攻刷盘子专业——”
什么?!
嗝——
气火攻心的舒雅瞬间晕倒了。
舒雅晕完,殷成束也不打算装了,就以摔杯为号,想叫那帮手下进来捉拿殷泽,可不知为什么,进来的手下却只有一个,而这个他还不是别人呢,他竟然是廖宇凡!
一时之间,这个廖宇凡是敌是友,殷成束和殷泽均已分不太清了。
而不管殷成束再怎么摔杯(就算把整个包间的杯都砸了),也没人再进来了。
人呢?
廖宇凡拍了拍手,昂首挺胸,好不得意:这些人以前就打不过我,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听罢,殷泽紧追地吐槽了一句殷成束,“这就是你不及时更换系统而出现的漏洞——”
咱就是说,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殷成束那个缺脑壳的家伙,怎么还能问出“你到底帮谁”这样的污糟话呢?
他打得是谁的人?
打得又是谁的脸?
见殷成束执迷不悟,殷泽赶紧把大哥往自己这边拉拽,“大哥,咱俩可都是姓殷的——”
殷成束转脸问,“那又如何?你在这装什么?你不想我死吗?如果不的话,那我谢谢你,但我想叫你死啊!”
话还没说完,廖宇凡就拿起了个利器敲晕了他的头。
敲完还不忘爆句粗,“md,话真多!”
殷泽:……死于话多这句话总算知道是怎么来的了。
殷泽扭头又看向廖宇凡,“好了,这下场面只剩下你和我了,哎呀,我也不指着你念我曾经救过你了,你就说说你想干什么吧!”
只见廖宇凡是笑了笑,就只是跟殷泽拜了拜手,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他竟然只是走出了房间?!
呵——他要做的是嫁祸,是让殷泽独自收拾这一堆的烂摊子啊!
那个——包间里有摄像头没?
我是不是进来前给黑了——
殷泽有些无奈地笑着点头:很好,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
殷泽向纪蕊嘉、金凯越摆明立场,“这我可不能走啊,我要是走了,那就更说明我是凶手了,而且我又刚关了直播——更是有那么多双眼睛瞅着呢!你们说说,我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么不利己的事情呢!”
纪蕊嘉、金凯越:……
“你有没有听过那么一句古话,叫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你留在这也许只是障眼法呢——”
这事殷泽确实不占理,他恨就恨在自己刚才怎么不立即拦截了廖宇凡呢——(你也就拦截拦截网络病毒吧,人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
实践证明,他那一身健身房练就的美容肌肉,真是屁用不顶,除了能给他那貌美的容貌加上几分外,剩下的就只是个绣花大枕头!
根本敌不过靠拳头吃饭的家伙。
这下外面又一阵骚动涌起,明白这套路的金凯越直呼糟了,“是警笛!”
谁报的警?
三人同时摊手。
也是,咱们这么纯洁的队伍怎么会出现内鬼呢——
听着警笛声越来越近,殷泽突然也不慌了,只见他很有经验地将手挨在了一起,然后伸给了金凯越,话说得也是极为洒脱,“喏,既然要被抓的话,还不如给你添一份功呢。”
金凯越:考验我?我要是今天亲手把你给抓了,先不管良心受不受谴责,回到家肯定是会被珊妮谴责的!
思索间,金凯越的手已经从腰间挪了下来,“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我也只是单纯的路过,我可没见过你哦——”
纪蕊嘉举起手机,“已经晚了,网上已经有了关于你的路透——”
金凯越震惊:这偷拍的角度,实在给我照得有些像个傻子——
殷泽、纪蕊嘉发飙: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嘛!
……
金凯越指向角落的摄像头,“你把它黑了吗?”
殷泽嗯嗯地点头。
哦,那就好办了!
只见金凯越从餐桌上抄起了一个烟灰缸,对着自己的额头虚晃了几下终还是没下得去手,可警笛声越来越近了,只能心一横使个大力砸破自己的脑壳了!
哗——瞬间金凯越的额上就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你们——你们竟然袭警!”
纪蕊嘉、殷泽:谢谢你又给我们添了新罪名——
吼完那一嗓,金凯越又小声对他们说,“你们快走啊!还在等什么?”
那俩人被金凯越的神操作吓得半傻,可现在是头也砸了,血也流了,总不能枉费他的一番心意吧,所以二人赶紧手牵手开溜了。
好在看守的人都被廖宇凡给收拾了,警察也还没到,二人便顺利地逃了出来。
只不过,被连累的纪蕊嘉十分不开心,因为很快新闻就把她的人像与殷泽的人像并排放到了一起,这回可不是什么喜结连理的喜报,而且伤人袭警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