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有些唏嘘。
叶大伯母好奇:“所以,赵婆子为啥要烧张春程的屋子啊?能有啥好处?”
“好处我不知道,不过她烧赵春程屋子的原因多少跟小好有点关系。”
“哼,正好这人把把柄送上来了,她一个老婆子都半废了,那就让赵春恒这个好儿子帮忙赔偿。”叶母说做就做。
她先联系了张春程,私下询问他愿不愿意寻求赔偿。
张春恒一听赵婆子是苏好曾经的婆婆,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好小子,没看错你。”叶母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春程还是那副寡言的样子,他只想护着自己的妻儿,其他人的死活与他有什么相干。
叶母让徐管家带着张春程去县衙报案。
县丞一见是徐管家,热情得不行,听说是来报案的,而且还有证据,毁人私产赔偿已成定局,并不需要为难,自然愿意给叶家这个面子。
“老郑头,你带着两个衙役跟着一起去取证。”县丞安排了郑捕快去办这件事。
当初也就是他在牢房里帮了叶荞一把。
之后顺利升成了衙役头子。
郑捕快点头,带了两个衙役出了县衙。
本来他打算一人骑一匹马的,徐管家看见了,忙叫住他,含笑地说:“郑捕快,你们来坐马车,骑马多冷啊,到时候老奴再安排送你们回来。”
两个衙役下意识看向郑捕快,显然想答应,毕竟冬天里是真冷,他们为了外面套进衙门的服装,里面也穿不了厚棉袄,索性冬日里外出的机会少。
“郑捕快,你不用介怀,马车大,早些把事情办完才是。”徐管家主动说。
郑捕快瞬间意识到,可能这次的案子,牵扯到了叶家,并且叶家的态度是让对方得不了好,他沉吟,最终还是坐上马车,准备去看看实际情况。八壹中文網
马车一路直接到了大竹村。
又见了当初见过赵婆子的小媳妇儿和孩童。
所有人再一起去了赵家。
赵家此刻的气氛并不好,厢房里时不时响起赵婆子的咳嗽声。
赵春恒在两日前就被村里人去县里找了回来。
他坐在破败的屋子里,冷得没有一点温度,更可怕的是,整个老宅竟然没有一点值钱的物件,想到之前家里为了给他凑去府城考试的路费,当卖了许多物件。
如今老娘又病了,谁能照顾好老娘,又能给他提供去府城读书的银子?
赵春恒思索着,第一反应排除了吴荷花,那是他的心上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更成了朱砂痣,何况他是个男人,也不想在喜爱的女人面前丢脸,自然不会提缺银子的事。
那就只剩下苏好了……
想到苏好,赵春恒就想到最近叶家的事,那可是苏好的姐夫,如今竟然有了爵位,这么大一个大腿,是该得抱住,看来,他得亲自去见一见苏好,把人哄回来。
当他媳妇儿,供养他读书不是应该的吗?毕竟他也是为了这个家。
“砰砰砰。”
敲门声乍然响起,赵春恒被吓了一跳,烦躁的同时,莫名心里一突,有些不安。
“谁。”
“是我。”赵常林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赵春恒还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他走过去拉开门,就被赵常林怒目而视,并且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六个人。
其中三个穿着衙役服。
赵春恒瞳孔一缩,问:“村长,你们这是?”他故作镇定地问。
赵常林没理他,直接问:“你娘呢?”
“娘在屋子里躺着。”赵春恒当着衙役的面不回答也不行。
“这些衙役是来找你娘问话的。”
“先让我们去见见当事人。”郑捕快见两人始终说不到重点,出声打断,率先往里面走。
赵春恒还想拦着,找借口说母亲病重不方便见客,就听到咳嗽声,郑捕快直接带着人往右边厢房走去。
赵春恒想拦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去。
“赵王氏,十日前,你独自前往大竹村,烧毁村中猎户张春程的屋,你可认?”郑捕快直接问。
赵婆子虽然一直咳嗽,可也没有睡着,听到这话,眼睛下意识瞪圆,在对上郑捕快锐利的眼神后,她躲闪后偏过头,咬死不承认:“你们说的什么,老婆子我不知道,老婆子我要死了噢,还有人来找我麻烦,不怕天打雷劈吗。”
“儿子啊,快来把这些人赶走,我要休息,不能说话了,咳咳咳咳……哪里都不舒坦。”
赵春恒本来在认出张春程后,还在怀疑对方是故意来找麻烦的,但郑捕快话一出,再加上亲娘的反应。
他瞬间明白过来,她娘肯定做了这件事。
每次他娘心虚的时候都是这种表现,色厉内荏,转移话题。
他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毕竟他娘一直对他好,又是寡母把他抚养长大。
“几位衙役,你们看?我们去堂屋里说吧,我娘年纪大,再吹风身体恐怕更受不了。”赵春恒不准备承认。
郑捕快这会儿心里已经有数了,他想到赵婆子还要上堂作证,也就没有勉强,带着人去了堂屋。
“几位坐,我去给你们倒点热茶,真是招待不周……”
“不用招待了。”郑捕快抬手,直接打断他套近乎的行为:“这件事有证人,不管你娘承不承认,都会带上公堂上,到时候自有大人断案。”
赵春恒脸色微微一沉:“也就是还没定夺。”
“自然。”郑捕快点头,他又不会逼打成招,毕竟就只是毁坏房屋,关几日,赔偿银钱的案子,用不着用这些手段。
“你就是事主吧?”赵春恒看向张春程,目光打量,落在他身上肌肉扎实,气质跟叶老爹类似的样子,心里就下意识不喜起来,觉得这次的事,肯定是叶家人使的招数,偏偏他娘就踩进陷阱里了。
“对。”张春程抬眸,露出一张让人不好欺负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你家烧毁的屋子,是什么样的?你准备索赔多少银子?三两够不够?”赵春恒也不用他回答,自顾自地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读书人吧?你放心,我连书都读得,自然是不会差你茅草屋的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