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热闹,宫女端着水进进出出。卧房内,白胡子太医满头大汗的把着脉,他紧揪着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慕容承璟一脸阴沉的站在他背后,白胡子太医的汗流的更欢了。老太医低声说了句:“宁妃娘娘冒犯。”
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涣散,布满血丝。他口中轻诶了一声,站在慕容承璟身边的张在明显感觉到他的身躯一震。老太医也不多话,打开药箱,拿出了针灸。卷布打开,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长针,老太医挑挑拣拣,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慕容承璟看着长针,抿了抿唇。老太医手法利落的在沈安宁的额头两侧、耳后、颈侧扎上银针。沈安宁无意识的皱眉,呻吟出声,虚浮的抬手去挠刺痛处。老太医急忙低喊:“皇上,请将宁妃娘娘的手按住,万不可叫她触碰银针。”
慕容承璟手比思想快,赶忙坐在床边将沈安宁的两只手腕一抓,握在掌中。沈安宁双手被缚,头上的银针又扎的她难受不已,挣扎不能,使得她崩溃哭出声。一只大手轻轻抚着她眼角处的红色泪痣,眼泪滑下一滴,他轻轻擦去。滑下,他擦,不厌其烦的重复。渐渐的银针刺穴生效,沈安宁也不再抽泣,握在慕容承璟掌中的手腕也渐渐脱力滑下。他轻轻将她的手放回被中,一旁的太医将银针拔下后,松了口气。收起药箱,向慕容承璟行礼:“皇上,宁妃娘娘的高烧不多时就会退下,此次凶险万分,稍晚一刻,宁妃娘娘就会被生生烧坏头脑,变的痴傻。”
慕容承璟正要开口,红木气喘吁吁的带着另一位太医赶了回来。见到慕容承璟在,忙不迭就要跪下行礼。慕容承璟沉着脸斥道:“你主子发烧差点丢了性命,你跑哪里去了!”
红木咽了咽唾沫,嗓子干哑不已:“皇上,奴婢去太医院寻太医。”
“太医都看诊完了,你才回来!”
红木沉吟半响还是据实告知了他,她半路被淑妃的贴身宫女堵了。慕容承璟听完,只沉着脸,叫人看不出情绪。“红木懈怠失职,罚半年俸禄。”
说完便离开了承乾宫。红木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她知道罚俸禄在宫里算不得什么惩罚。她走向床边见沈安宁面色已经开始正常,也不再冒虚汗,松了口气。她跟太医要了药方,就急忙去熬药了。只剩下白胡子太医和她带来的太医两人大眼瞪小眼,两人瞪了好一会,白胡子站起身敲了敲背。“老朽也回去了。”
“恩...我也回去。”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隔日,沈安宁烧退,面色正常的睡到傍晚,她迷蒙睁眼,呆萌的坐起身。她记得她昨天从御书房回来到头就睡,睡得她现在腰酸背痛。难道是睡太久了?她疑惑到。红木端着药碗进来,看到人醒来,语气惊喜。“娘娘,你终于醒了。”
沈安宁揉了揉眼睛,“红木,我睡了多久,感觉身上好酸痛。”
“娘娘,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噢,两天......”揉着脖子的手顿住,失声叫起:“两天两夜!?”
都破音了。红木被魔音刺的手一抖,差点翻了手中的汤药。她准备将药碗给她。沈安宁碎碎念的趿着鞋往衣柜走去。“完了完了,今天放榜,我记得我还剩几张考卷没有批...”红木愣愣看着她,反应过来,连忙叫人按在床上,将药碗塞到她手上。“科举榜等等皇上会派人来送的,娘娘你喝药要紧。”
沈安宁的脸揪的跟地铁老大叔似得,她想问红木能不能不喝,她觉得她压根没问题。抬眼见红木一脸认真的盯着她。她咽下喉头的话,乖乖埋头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