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镖头刚刚睁眼,双眼都还没有聚焦,就对上了一双刀锋般锋利的眼睛。
等完完全全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后,他这才恍然大悟般地开口,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谢沉?”
这人正是前不久盗走他们钱袋的矮小青年。
飞雁前去拿回钱袋的时候,听到了这几人之间的谈话,因此知道了这青年的名字,告知了他们。
谢沉双眼阴沉得吓人,在不远处盯着他一言不发,看上去很是危险。
他脸的带着隐隐的怒气,杜镖头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人铁定迫不及待想揍自己一顿,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停止了动作,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隐隐的不甘。
杜镖头现在眼睛清晰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意识开始回拢,一下子就回忆起了被抓走之前的事情。
当时他正跟若桑一起来早市买青菜,偶然间发现了那卖青菜的小女孩的诡异,便察觉到他们早已被人盯上。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阴沉的青年。
而且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迅速、人数如此之多。
他和若桑刚刚走到一处行人较少的街道,就从四面八方跳出些黑衣人来,二话不多说就直接朝他们动手。
杜镖头和若桑虽然反应也极快,当即就反击起来,但对方人数过于多,几乎有三四十来号人,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落了下风。
不过幸好,若桑由于轻功艳艳,这些人都还没有碰到他一片衣角,他就一骑绝尘、逃远而去了。
当然杜镖头很是怀疑,他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地逃跑,就是由于自己吸引了敌人大部分的注意。
不过只要他逃出去后,将自己被抓的消息告知“伏岸杨柳”的同伴们,只要他们采取从动够迅速,自己就能很快得救。
杜镖头对于同伴们的能力还是深信不疑的。
他微微垂眸,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情况。
他此刻,正坐在一张木椅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双腿也被绑在椅腿上,可谓是难以动弹。
这房间,看着不像是囚犯,倒像是一间小小的客房。
里面的摆设也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他眼睛上下巡查着这房间的情况,完全不在意另一个人虎视眈眈的目光。
“你倒是挺悠闲。”谢沉恶狠狠地开口道。
他没想到这个被掳来,关在这个陌生的房间的人,醒来后既没有大惊失色般大喊大叫,问了一句话没得到回应后也不再问多余的话,只是用一双眼睛不断打量周围。
完全将自己当作了空气。
谢沉再次开口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想啊,”杜镖头答得极快:“但是我问了后你就能告诉我并且放我离开吗?”
“痴心妄想!”他的话刚刚说完,谢沉就大声反驳起来,“你们这些贱民,居然敢偷爷的钱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杜镖头置若罔闻。
他看着这人一脸激动的样子,心里暗想道:一看就是个头脑简单的草包跟他说废话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于是无论谢沉如何歇斯底里,他都置之不理。
然而没想到这人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起来,从自己钱袋被偷讲到自己称霸赤焰城多年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甚至连自己家的情况都抖了出来。
杜镖头实在是不想听。
最后觉得他聒噪得紧,杜镖头才冷冷开口打断道:“别废话了,你讲再多我又不会听,你们绑我来不单单是为了钱袋吧?叫你背后的人出来跟我说话。”
这人一看就不是这次行动的头。如果是的他,他捏的咯吱作响的拳头恐怕是早就打到了自己的脸上,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因为不能动手所以疯狂动嘴。
“吱嘎。”
他的话语刚落,面前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头戴斗笠、面带面纱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
她的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唯一露出了双眼睛,里面满是冰冷。
“帮忙偷了他的钱袋?”她也不废话,走过来站在杜镖头前面,就直奔主题。
杜镖头吹了吹胡子,没有回答。
他算是发现了,对方这些人都喜欢说废话。
见他不理,那女子忽地一声呵斥:“区区贱民,居然敢不回答我的问题,简直是胆大包天!”
她露出的眼睛里蓄满怒火,抽出缠在腰间的火红色长鞭,“唰”地一下子抽在地上。
“阁主,您不要急。”那谢沉看着眼前这幅场景,连忙上前劝道:“为了这些人气坏身体不值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女子本来都准备抽杜镖头几鞭子了,听了这话,停止了动作。
“哼,要不是你替他求情,看我今天不抽死他!”
“这些人确实可恶,我早就想动手了,但为了我们的大事,暂时得留他一条命。”谢沉说着说着,竟是将手伸出去,包住了那女子的一上手。
那女子娇嗔一声,白了他一眼,却并不抗拒,反而顺势躺在他的肩膀上去了。
杜镖头内心直呼眼睛疼。
不过比起眼前这一幕,他更在意的是,刚刚那谢沉叫那女子“阁主”?
据他们这些天都调查,这赤焰城如今只有凌月阁领头一人,担得起“阁主”一词。
可看眼前这少女,年龄怕是也不大,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十足十的稚气,明显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看起来也急急燥燥,没有一点稳重与沉着,跟传闻中的阁主有很大的差距。
杜镖头内心有了隐隐的猜想。
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人玩的什么花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那晚进城的时候,膝盖上被人突然袭击,说不定就是眼前这群人做的。
他当时跟其他同伴隔了一些距离,这些人估计躲在暗处只看到了他一人,所以急急出手。
后来自己掉下去时,所以同伴都围了上来,人多势众,所以这些人才放弃。
只是杜镖头不明白,这些人打他的主意,或者说打刚进城的人的主意,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