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因为顾青宇和我妈的事情，我一直不敢面对自己对你的感情，以前是我太懦弱……”
顾奕轩盯着她，嗓子有些发干，喉结滚了一下继续道，“汐汐，你相信我，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
沈以汐没说话，顾奕轩眸光暗了暗，“我从前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可是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永远也醒不过来时，我真的好后悔……”
顾奕轩哽咽得说不出话，再抬眸时，蓄满泪水的黑眸里盛满痛色。
这天早晨，沈以汐看着前世对她几近冷血的男人诉说着对她的爱意，一点点地解释前世的误会。
沈以汐手指攥得死紧，死死抿着唇瓣，心底说不出什么样的感觉，她原本已经准备忘却前世，珍惜当下，好好地和顾奕轩在一起。
可当深掩心底的记忆再度被挖出来，她才恍然惊觉，疼痛并不曾消减半分。
她伸手替顾奕轩擦掉他脸上的泪，声音出奇地平静，“顾奕轩，如果前世……你能告诉我这些就好了……”
那她就不会含恨而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甘心，也不会有当时的心灰意冷。
“如果……你没有重生，还会选择原谅我吗？”
“不会。”沈以汐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她笑了笑，“重生后，我也曾一心想摆脱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顾奕轩心里有些痛，又觉得她理所应当恨他，他嘴角微微扯动，“那你后来……又为什么……”
为什么又愿意？
沈以汐深深吸了口气，“如果你当初没有失去记忆，那你可能永远不会得到我的原谅，我永远无法释怀。”
顾奕轩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她原谅他，与他失去记忆有什么关系？
“顾奕轩，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沈以汐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如果当初我知道你也是重生而来，我只会觉得你对我的好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试图减少你前世的罪孽！”
“可当我屡次试探却无果，最终只能断定你并非重生，那么我带着前世的仇恨对这一世从未伤害过我，相反还全身心地对我好的你，是否太不公平？”
“曾经，我无数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最后……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次重新去爱你、相信你的机会……”
说到这，沈以汐顿了顿，摇头苦笑，“可我没想到，兜兜转转，你只是失去了记忆，你还是前世那个伤我至深的顾奕轩……”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有些无力，“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奕轩呼吸一滞，心底莫名有些慌，他伸手想摸摸沈以汐的脑袋，沈以汐微微偏过头，几缕发丝轻轻擦过他的指尖，他蓦然觉得呼吸都痛了起来。
“你……要离开……我吗？”
顾奕轩用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滚出这几个字，心脏处已经痛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其实沈以汐要离开，他有千百种方法阻止她，可无论是哪种方法都会伤害到她，如非万不得已，他绝不愿见到这样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