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缃第二日从超市下了班,捏着手里的地址换了四趟公交车坐了两个半小时才抵达傅青所住的小区,她禁不住想,这灶神媳妇得生了多大的气,估计要不是上界要求夫妻俩需要在同一辖区,傅青能搬到天涯海角去。
翻开了手机,署缃点开了阮池发给她的傅青照片,数量上十分惊人的达到了三十六张,分别从正面,侧面,晴天,阴天,抬头,低头,微笑,愠怒等多种光线,多种角度,多种神情,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现了傅青的全身全貌,甚至还发来了一个word表,满满十页,详细记录了傅青从睁眼到睡觉的一切生活轨迹。
要不是阮池告诉她这是泰凌自己收拢的傅青生活笔记,署缃忍不住去猜这是傅青哪个私生饭了。
照片上的傅青看上去文弱柔和,半点看不出是个和老公吵完架就离家出走的刚烈女子。再看看那些照片里泰凌对于妻子浓浓的爱意,署缃叹口气,觉得他要是能把这几m的文档背下来当面念给傅青听,哪怕媳妇倔强成犀牛也会趴地上听他说完的,那么现在也不至于让她跋山涉水的来代看了。
不久后,署缃远远地看到傅青拎着一袋子肉蔬往这边来,慌忙带上了帽子口罩,倚上旁边的栏杆,一边踢石子,一边伪装良人。
傅青路过她时,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很快又转过了头,神色如常的往家走,半点也没想到,这居然是老公派来蹲她点的。
还没等庆幸伪装成功,憋着的一口气不上不下还卡在胸口,署缃背后突的冒出一个男声:“你这伪装,可够拙劣的。”
署缃被这一声吓的猛咳嗽,回头看到原昇好整以暇的站她身后,微微笑着看她装过路人,恨不得咳他一脸涂抹星。
“你,你,你怎么来了。”
署缃咳得满面通红,双眼含泪,原昇看她要背过气的模样,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道:“来,喝点顺一顺。”
署缃也顾不上客气了,结果水就是一通猛灌,好歹把那口气顺了下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着他。
原昇憋不住的笑,看的署缃有些恼了,才道:“我正好查勘车辆路过这里,顺便看看你的追踪进展,怎么样,有成果吗?”
署缃吸了下鼻涕,闷闷答道:“有,噷,我亲眼看到她拎着菜,噷,平平安安,噷,健健康康,噷,四肢健全的,噷,进小区了,噷。”
原昇笑着递给她一张纸巾,署缃撇着嘴接过,边擤鼻涕边说:“我只能看到这了,我又没办法跟人家进屋,搞不好以为我变态怎么办。”
原昇道:“那倒不会,顶多认为你是个傻子,唔,还是智商很低的那种。”
署缃真的很想把擤过鼻涕的纸直接塞他嘴里。
原昇直接忽略了署缃的恼羞成怒,回头看了看傅青步入的楼栋,微微上扬了唇角,对署缃道:“与其在这里去想怎么偷拍几张照片,不如帮他们夫妻和好,这事若是成了,”原昇伸出手指,点点上天:“胜造七级浮屠呢。”
署缃一记白眼瞪散了他的云浮屠:“你们一帮神仙都办不成的事,指望我个凡人能指望出什么来。”
原昇笑的颇有玄机:“正因为你是个凡人,这事才能成啊。”
署缃想不明白,问了原昇他又不肯说,十分憋屈的回了家去了。
空手而归的署缃回了家恨不得把自己锁在家里,当个无声无息的透明人。可楼里住的都是神仙,闭着眼都能算出来她离楼栋几米几分,所以她左脚刚踏进楼,右脚脚趾还没等展开,阮池就堵在了门口问上了结果。
阮池连珠炮一样问着傅青的近期状况,署缃除了答个“还行”“挺好”,再多半个修饰词都编不出了。
知道此去无果,阮池最终还是放过了署缃,翌日一早看着面前像个哀怨幽灵一般的泰凌从自己眼前走过,署缃莫名的愧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