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励坐在帐中喝茶,外面的寒风呼啸,站岗放哨的人冻得根本站不住脚。
火炉上咕嘟咕嘟的开水已经开了很久,茶叶也已经煮的差不多的了。
有人挑门帘进来,站到华励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后者闻之脸色巨变,立刻交代手下警醒着点儿,自己则跟着刚来的人上了一辆小汽车。
汽车开到了一个半山腰,那里有一个形似茅草屋的小院子,进去之后,里面别有洞天。
大山复地竟然开凿出了一座宫殿般的建筑,楼阁三层,雕梁画柱,顶部还有仿造的钟乳石。
华励走进去,有人立刻上来取下他的貂皮大衣,有人送上了暖手炉,内暖阁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他们正在品茶,彼此之间还在说话。
人来了,站在中间看着各位,而在座的各位,也都看着他。
“薛老板,你这人皮面具真是惟妙惟肖啊。”说话的这个是个胖子。
“薛老板金盆洗手多年,没想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场,怎么样,工厂一切顺利吗?”
华励,也就是隐退江湖的江湖戏子薛晨月。
摘了自己的人皮面具,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舒服很多。
坐下来,喝了口茶,喘匀了气,总算是想说话了。
恢复了自己的声线,喘气儿都那么顺畅。
“傅承安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也幸亏他找的是我,我才能知道他去了工厂,也亏了各位出谋划策,咱们才能把他控制住,以此要挟莫亦声。”
其中一个人哈哈大笑,又道:“薛老板不用这么说,是你演技精湛啊,那华励你并不认识,却能模仿的毫无破绽,只是咱们在这次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薛晨月觉得这里面有事儿,便开口道:“有话直说。”
胖子拍了下桌子,道:“华励那小子跑了,威虎堂那边刚送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在尽力寻找,你这边要多加小心,这小子肯定回来找傅承安的。”
“他知道傅承安在我这里?”
“不一定,不过他可以查啊,可别小看了他。”
薛晨月啧了一声,开口道:“我也有个事儿也跟你们说一下,傅承安跑了。”八壹中文網
这下,其他几个人也瞪大了眼珠子,“跑了?”
胖子道:“不是关起来了吗?怎么还能跑了?你也太大意了吧。”
薛晨月十分不悦,道:“我做事向来谨慎,只是这傅承安利用上厕所的时间跑了,我也感觉很诧异,可是没办法,我找不到他。”
胖子气的又拍了下桌子,震的茶杯盖子都颤了一下。
“当初说要杀了他就算了,他死了,咱么也都安生了,至于莫亦声那边,他孤掌难鸣,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薛晨月道:“老何,你这话就错了,人若是没了牵挂和软肋,那就是无敌,莫亦声对其他人倒也罢了,对这个傅承安,那不仅仅是师徒关系。”
众人微微一愣,感觉有什么稀罕事儿要听,于是都把耳朵竖了起来,薛晨月倒也没藏着掖着,便说道:“我听我师父说过,莫亦声有一个拜把子的兄弟,两个人来京城的时候正好遇到朝廷招考武状元,而且是就地征召,于是他们俩都报了名虽然没的名次,但却入选进入了当时的第一刑侦陆院进修,毕业后,莫亦声进入了刑部,而另外一个人则去了第三防御区。”
“过了几年,京城就发生了轰动一时的白雪石案,莫亦声当时负责这个案件的侦破,而涉案人员就是他的拜把子兄弟,再后来,那人畏罪自杀,留下遗书和一个刚满月的孩子。”
“这件事,惊动了当时的老佛爷,凶手畏罪自杀,可是稚子无辜,便给了一个充军发配的结果,然而这个可怜的孩子却被告知死在了路上,孩子的母亲因为经受不了打击而自杀。”
也就在消息传来京城十几天后,莫亦声就抱着一个婴儿出现在街道上,我师父当时跟他也算有几分交情,便问他这孩子是哪儿来的。”
“莫亦声当时就说,这孩子是捡来的,正准备帮他寻找家人,师父当年也没多想,就走了。”
“不久之后,三生商会的傅凤麟就来到京城商会参加一年一度的展销会,我师父也是闲来无事就去凑热闹,结果,就在展销会上,他有一次看到了那个被莫亦声声称捡到的婴儿。”
“虽说婴儿长得都差不多,但我师父从小就是吃江湖这口饭的,认人辨物那是看家的本事,所以他不会认错,所以他当时便走了过去,想傅凤麟自我介绍一下,算是攀上了交情。”
“在交谈中,那个婴儿哭了,傅凤麟的太太却只是给婴儿喝进口的奶粉,按理说,她不应该马上母乳喂奶吗?”
“当时我师父就怀疑,这孩子不是傅凤麟的,便问他这孩子的一些基本问题,结果傅凤麟回答的天衣无缝,但他心里就是笃定,这个孩子就是那个本应该死在充军之路上的孩子。”
“流放之人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大众视野当中,而且还在津门首富的家庭里当了少爷。
“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因为我师父也懒得调查,莫亦声那边也一直协助和谈,就这样,一直到几年前,莫亦声忽然带回来一个少年,并且收他为徒。”
胖子哦了一声,“这么说,傅家的那个小孩儿就是现在的傅承安,傅家的二少爷,而按照你的说法,傅家目前建在的傅太太和大公子傅连曦也都知道额。”
“是啊,傅承安到底是谁,他们母子俩应该是最清楚的。
薛晨月道:“可是傅家似乎很在意这个孩子,所以,要想知道傅承安的身份,问傅太太的是最佳的选择。
……
华励来到了一个小河边,又躲进了大桥下的树洞里,他的头很痛,一些记忆一段一段的回忆起来,手脚长时间的绑着不动,此刻也有些红肿没力气。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护士,护士,你过来,我这张脸怎么回事儿啊。、
然而,并没有什么护士,只是一群野鸭呱呱呱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