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太眼睛瞪的大大的,很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傅承安”立刻来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后探出身子往外面看了看,结果什么都没有。
无奈回头瞪了她一眼,“你鬼叫什么,你心虚啊。”
这话,便把矛头都指向了五姨太,这个女人一听立刻不愿意了,指着“傅承安”喊道:“你胡说,谁心虚啊,我怎么可能心虚,我什么都没做。”
她说话的同时,整个人都是颤抖的,然后冲着吴太太委屈道:“大姐,我真的看见二姐了,她刚才就站在窗户外面看着我们,她还冲着我笑。”
越说越扯,吴太太冷眼看着她,朝身边的老妈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叫人来把五姨太带回了房间,
“傅承安”看了看时钟,心说傅承安你丫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几个小时了。
已经折腾一天一夜的众人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一个个都嚷嚷的要回房间休息,“傅承安”刚开始还能拦住她们,然而到后面,随着时间推移,他也拦不住了。
此时,老七忽然凑上来,低声道:“老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傅承安”心说案子又不是我在处理,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傅承安”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坐在那里,老七愣了一下,“老大,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傅承安”啊了一声,“没有啊,我挺好的。”
老七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傅承安”立刻往后挪了挪,“你干嘛啊。”
“老大,这吴太太的秘方真有效啊,你没事儿了。”
“傅承安”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装作头痛的样子,“哎呦哎呦,不说还好,一说又疼了。”
老七见状立刻有些慌了,“老大,你怎么又开始头疼了啊?”
“傅承安”心里哎呦一声,心说这他么到底该哪儿疼啊。
“老七啊,我感觉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反正咱们也出不去,先给我找个房间休息一下行吗?”
吴太太听见后立刻叫人来收拾客房,而此时,所有的姨太太都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为了安全起见,房门都是打开的,门外都有下人把守,其余的人全部集中在院子里或者是各自的岗位继续做事。
被送到客房的“傅承安”坐在床上忐忑不安,正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窗户被打开了,一个黑影窜了进来。
“我去,你还知道回来啊,天都亮了。”
傅承安脱下夜行衣,坐在椅子上看着华励,“我需要去一趟京城,你在这里替我看着他们。”
华励立刻摇头,“不行。”
“一万。”
“这不是钱的问题。”
“二万。”
“你要总是想着用钱强迫别人办事儿,那这事儿肯定办不成,我跟你说,我也是有原则的。”
“三万。”
“其实,我自己的私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只是我代替你这个事儿有点儿难度,毕竟这帮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四万。”
“以前我假扮你也确实挺成功的,至少除了你本人之外没有人发现。”
傅承安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温奇峰死了。”
华励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别开玩笑成吗?温奇峰,你小师兄啊。”
傅承安点点头,“行动处的那具尸体是温凯,温凯是温奇峰同父异母的兄长,这个关系保密了二十年,我小师兄得知温凯死了,请病假偷偷地来了上津,说是要帮我一起查案,然后大帅府的二姨太就死了,接着我们就被洋人困在租界,再然后三姨太也死了,然而,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温奇峰就死在了我大哥的羲和布厂,二十四小时内,死了三个人,一个在我眼皮子底下,一个在我大哥的工厂,而我在这里,差点儿被人毒死。”
华励听得一愣一愣的,“毒死?你?”
“难怪刚刚你那个小伙计说什么吴太太的药效果好,还问我是不是哪儿哪不舒服,原来你真的出事儿了。”
“是荷花酥。”
华励道:“就是那个入口苦涩的江南糕点?”
“是,就因为这款糕点用了莲子心,所以味道奇怪后口偏苦,所以一般人是不爱吃的,而且刚才我在帅府里检查一遍,厨房里只有一份荷花酥的外包装,这说明,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
“我也问过这里的下人,负责厨房的佣人说,帅府的太太们都不喜欢吃荷花酥,因此,家里的厨房也不会去做,而荷花酥价格比较高,一盒的价格就在十块钱左右,抵得上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所以,这荷花酥出现在帅府,只能是冲着我来的。”
华励道:“我懂了,这帅府有人针对你,并且十分了解你,知道你喜欢吃荷花酥,所以就预备了这个,他料定你一定会吃,所以在里面下了毒,吃得多就的当场毙命,吃得少也会让你身体出现问题,暂时无法查案。”
傅承安点点头,“原先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刚刚审问了两个人,我才发现我错了。”
“你错了?”
“是,我的方向错了。”
“我不懂。你快说说。”
傅承安道:“首先,温凯的死,是谁告诉我小师兄的。”
华励道:“媒体,或者行动处的人,再不然就是你。”
“媒体是不可能的,行动处的人没有处长的同意也绝对不会向外透露,更何况,是京城。我就更不可能了。”
华励点点头,“也对,那正规渠道无法获得的消息,就只能是非正规渠道,我懂了,行动处有京城的人。”
“这也不对啊,你不是说,温凯和你小师兄的关系隐瞒了二十年,连你都不知道,别人又怎么知道的,可以告知温奇峰他大哥死了?目的是什么?”
傅承安道:“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
华励倒吸一口凉气,“换个角度就是,温奇峰在你身边安排了人,那个人把你身边发生的事儿如数报告给他,然后无意间说了这个命案,通风报信的人不知道温凯是谁,但你小师兄知道,又或者,你小师兄也不知道温凯是谁,但他看了照片或者其他资料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份,然后就亲自过来了。”
傅承安点点头,“正是,我大哥抓到两个工人,那两个人说是自己谋财杀了他,自首求死,这是凶手故布疑阵的最大破绽。”
华励冷笑一声,“哼,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你出去这么久,审出来什么没有。”
“当然,所以我需要立刻去一趟京城,这里你帮我。”
华励一脸为难,“我怎么帮你,我又不是你,假扮你偶尔出现一次还行,真要是这么一直待着,早晚露出破绽,且不说其他人,就是你身边的那个老七,对你真的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啊,就差喂你吃饭了,你说我怎么装才能满过他?”
傅承安道:“现在最麻烦的是,租界的洋人警局以凶手尚未抓获,恐危害租界其他人安全为由,把我们困在这里不允许出去,而且,凶手就在其中,只是现在线索太少,我也无法分辨出来。”
华励想了想,“凶手如果真在这里,他为了活命,可能会不停地杀人,毕竟你只是一个人,你在明他在暗。你发现不了的细节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躲开甚至会销毁,这样下去,会很难让他露出破绽。”
“能让洋人把我们放出去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华励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收起你的想法,我不会去的。”
“我如果脱不了身,一直被这个案子牵绊着,我就没有精力和时间帮你一起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你自己想想吧。”
华励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他,“我发现,你有时候办事儿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用上威胁我这一招了呢。”
“你可以拒绝。”
“不用了,五万,我全包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