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在秦明昭房间外围使用三重金刚界?那当然是为了做戏做全套罢了。毕竟只有等他们亲自前来“验证”过这件事后,才能“证明”真实性。
不得不说,当这一家子狐狸中,有三只凑在一起之时,心眼子加起来的最终数量,就绝对不会止步于一百零八。
而此刻秦明昭的房间内……
顾寒渊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逐渐进入深度睡眠的秦明昭,却并为露出几分轻松的神色,反倒是继续支棱着自己的耳朵,倾听着隔壁房间内吵吵嚷嚷的动静。
虽说今夜秦明岚将全江陵城内的医师都召集在了这里,但真正能进入秦明岚指定房间的人,却只有其中的三成,而且,还是他们几人在黄昏时特地打点好的三成医师。
这般大费周章地去编织一个谎言,只是为了在接下来回到天都城的路途中,九成九地保证秦明昭和秦明岚的安全,顺便,可以在有余力之时,拔出一下秦明海遍布在整个国度之内的爪牙。
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有些事情,也该被提上日程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的心究竟偏往了何方,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将来继承那个位置的人,只会是他们三兄妹当中的一人。
然而这样的情况出现,是存在着先决条件的。那就是,夏家和秦明海那边不会出现任何有扰乱这一情况出现的行为。但很显然,依照夏音莲和夏家的狼子野心来看,是根本不可能让它实现的。
所以,顾寒渊他们必须要在这路途中保证三兄妹的安全,拔除一切有危险的因素,将那些不安分、对三人构成威胁的苗头,彻底扼杀在摇篮内。
而在这其中,最为重点的保护对象,就是现如今他怀中安睡的这一位。虽说阿昭是一位女娇娥,但她现如今身上所带的功绩,却丝毫不逊色于朝堂中的男儿郎。
再加上陛下对于阿昭的器重程度,似乎比其他几位皇子都要高涨几分,所以难保不准,整个东凌国的江山,会在将来完完全全地交到她的手上。
想到这,顾寒渊情不自禁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掌,缓缓俯身在已然熟睡的秦明昭额上印下一记轻吻,“阿昭,就算此番搭上我自己,我也绝不让你有任何损伤。
“东凌国的国运,已然同你们兄妹三人息息相关。三者存,东凌立,这便是我师父在我离开天都城之时,特地交代的。只要你们三人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天都城,那……东凌国,就算保住了一半。
“阿昭,别怕,有我在,便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顾寒渊轻声呢喃着,将秦明昭更加往怀中送了送,温柔的神情中,却带着几分令旁人为之胆寒的杀意和冷然。
残楼内吵吵嚷嚷的氛围一直延续到了半夜时分,不仅残楼内部的其他人不得安生,就连布下了隔音结界的顾寒渊,也甚是不堪其扰。
毕竟,残楼的外部组成距离内部组成,只是差着一堵墙而已,而好巧不巧的是,秦明岚接见那些医师的房间,就处在顾寒渊所处的房间隔壁。
所以,就算是有着隔音结界,拥有着优异听力的顾寒渊,依旧是能听到隔壁纷纷扰扰的噪声,心下一片乱麻,心烦意乱不得睡眠。所幸的是,他怀中的秦明昭,并没有受到隔壁的半点影响。
反倒是因得这一层隔音结界,和顾寒渊坚实温暖的怀抱,睡得更加踏实了。顾寒渊垂下头凝望着怀中依旧酣睡的猫儿,不由得有些泄气,但还是任命地抱紧了怀中的人,心中默念清心咒。
好容易,等到半夜时分之时,隔壁嘈杂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在这头的顾寒渊终于是松了口气,正准备伸展伸展已然酸痛的骨头,抱着自家猫儿安然入睡时,却猛然听见……
“这里这里,我之前在那些医师身上放了荧粉,能在黑暗中瞧见他们的踪迹。你瞧,他们果然是来过这里!我就说怎得这一晚上这里的烛火着了半宿!”
“还是你聪明!要是没有珏王殿下给的这粉末,我们又怎能这般容易地找到那个小娘们!哈,还以为她有多厉害,还敢生擒二皇子。可现在看来,不过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哎,我可听说这小帝姬可还是个未成婚的女子,那我们岂不是可以趁着……嘿嘿嘿……”
“就你缺心眼儿!你也不想想,皇家的女子哪个不是早早就将自己给出去的!唉,要是这小帝姬是个没人碰过的,那就……”
“嘘!这么大声干什么!不怕把人招过来啊!”
……
虽说令人反胃厌烦的声音彻底沉寂了下去,只剩下一连串细微的脚步声,但顾寒渊现如今的睡意,反倒是被心中瞬间翻涌而起的怒火,彻底搅得烟消云散了。
“……楚淮轩,”顾寒渊咬牙切齿地念叨着北霖国珏王的名字,眼中逐渐开始凝聚起一股骇人的暴风来,阴沉,深邃,令人畏惧,“好得很,你当真好得很啊!”
“唰!”
“嗯?”
利爪冒出的那一瞬间,惊动了正在熟睡中的秦明昭,使得她甚是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发出了梦呓一般的呢喃。
“无事无事,”顾寒渊吓得连忙收回了刚伸出来没多长的指甲,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怒意安抚着怀中被惊扰的人儿,“是我方才翻了身,无事了,无事了。”
秦明昭没有怀疑,胡乱地应了一声后,又彻底睡了过去。见怀中的人再次陷入沉睡后,顾寒渊这才敢小心翼翼地释放出自己的灵力,在脑海中操控着早已在门外准备好的纸傀儡。
“咔嚓。”
“咔嗒。”
……
随着一阵阵轻响,走廊内蓦地出现了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事物。虽说它们看上去同真人没有什么分别,但若是仔细看得话,还是可以瞧见他们那空洞呆滞的眼神,和惨白得不似常人的皮肤。
因得行动起来的它们既没有声音,也无法觉察到与此相对应的气息,所以正在走廊中摸索着路途、潜入隔壁房间内的几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哎你快点!怎得撬个锁还需要废这半天功夫!起来起来,别碍事!”
一个蒙着面的细作恶狠狠地瞪视着面前又将撬锁工具别断的细作,一把拉过此人,换上了自己。一番操作下,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哒”声,门扉在几人面前,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儿。
“这不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