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
郁危嘴里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可身子却是往左边一站,让本来靠过来的魏国公夫人蓝氏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魏国公夫人蓝氏本来眼里噙着盈盈春水,可此时她却没想到郁危会和她保持更远的距离了。
若是常人,魏国公夫人蓝氏怕是要恼羞成怒了。
可郁危越是这样,她便觉得越是有意思……
这些年太多人碍于蓝家的存在,太喜欢对她阿谀奉承了,故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冰冷、君子端正的少年,她便很喜欢。
越是禁欲的人,等他卸下外表上那层伪装——
魏国公夫人蓝氏想到这里,眼里的笑容就更浓了。
她噙着一丝羞涩,“我就听闻过郁解元的名字,如今见到更是喜不自胜!我父亲曾和我说,让我多结交一些文人雅士,让我们家的人也能沾上一些文气!”
“我父亲虽然是武将,可他老人家最喜欢文人了,若是有机会,我一定把解元郎的名字举荐给我父亲!”
“如今大越正是用人的时候,像解元郎这样有勇有谋还有文采的人,不该被埋没了才是!”
“若是解元郎不介意,不如等过几日来京郊的庄子上找我说说话,我也好了解下解元郎,这样才可以给我父亲说起你!”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胸口又往上挺了挺,不远处福贵抬起头,就瞧见了魏国公夫人蓝氏胸前一片白花花的样子。
福贵虽然是太监,可终究曾经是个男人,他见到魏国公夫人蓝氏这样,差点流了鼻血。
这也太刺激了——
“夫人言重了!”郁危神情不改,他语气冰冷,“在下不过是个举人,这大越的进士、文人比比皆是,在下并不算什么!”
“若是夫人没有别的吩咐,在下先告辞了!”
“陛下还在御书房等在下回去谢恩呢!”
此时,富贵见郁危要走,便也跟了上去。
魏国公夫人蓝氏却“咯咯”的笑了,她挥着扇子说,声音又软又媚,“你这是做什么呢?这是害怕我吗?”
“解元郎,妾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呢?”
“妾的庄子在京郊,那边可以泡温泉,有美酒、而且妾还会亲自伺候你……若是解元郎想明白了,便随便找个人问问!我蓝家的庄子,永远为解元郎打开!”
魏国公夫人蓝氏说着,还解下腰间的香囊,朝着郁危就砸了过去。
结果郁危连身都没转,脚步也没有片刻的停留,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躲了一下,这香囊反而是砸到了福贵的身上。
“夫人,告辞!”
福贵也不帮魏国公夫人蓝氏找玉簪子了,反而是在魏国公夫人蓝氏的笑声里,捡起了落在了地上的香囊。
这香囊用的可是蜀锦制成的,上面的络子是用金线制成的,瞧着价格不菲。
魏国公夫人蓝氏虽然没有追上去,可福贵的脑海里,却依旧残留着她的笑声。
他走了一段路后,见郁危离自己已经有些距离了,才小跑着追了上去。
对于魏国公夫人蓝氏和魏国公各自玩各自的传闻,福贵自然是听闻过的,他想了想才和郁危说,“解元郎,方才那位是魏国公夫人蓝氏!”
“她,她举荐了很多人为官!”
福贵是在提醒郁危,魏国公夫人蓝氏待那些面首的确极其的大方,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去伺候她了。
福贵如今是想点拨郁危,要抓住这个好机会。
毕竟,福贵在宫内伺候定燕帝多年,也见过了不少的文臣武将,像郁危这样气质出尘的人,屈指可数。
他看的出来,定燕帝对郁危极其的喜爱,来日郁危会飞黄腾达也是时间的问题。
他现在点拨了郁危,之后郁危得了好处,也不会忘记他。
“给你!”
福贵虽然有些舍不得把魏国公夫人蓝氏的香囊交给郁危,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咬了咬牙还是说,“解元郎知道魏国公夫人蓝氏的庄子在哪里吗?”
“你若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郁危没有停下脚步,他微微敛目说,“这香囊若福贵公公喜欢,你便收着吧!若是福贵公公嫌弃肮脏,便找个地方烧了!”
福贵愣了下。
他没想到郁危会这么说。
在定燕帝面前温润如玉的郁危,此时却也会有如此刻薄的一面。
郁危说魏国公夫人蓝氏的东西是肮脏的。
“可是……”
福贵还是不甘心,“解元郎你还年轻,你怕是不知道这位魏国公夫人蓝氏多有本事!”
“你知道礼部吧?礼部有一位主事,便是她举荐的!”
“那可是礼部的主事啊,是正六品的官!你想,有多少人做了一辈子官,都进不了六部,更别说做主事了!”
在礼部的这位主事的确有点本事,不然定燕帝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这大越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可官位就那么一些,想要进六部那可是太难了。
福贵是希望郁危明白,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
“福贵公公!”郁危却是慢悠悠的说了一句,“陛下应该从皇后娘娘那边回来了吧?”
福贵立即不再开口了!
郁危的拒绝显而易见,再说下去,便是他不懂事了。
只是福贵有些遗憾,这么好的机会,却被郁危给拒绝了,那可是蓝氏一族啊!
他都恨不得魏国公夫人蓝氏看上的是他了……
结果等郁危和福贵到了御书房的时候,便听闻了定燕帝去了皇后娘娘宫内的事情,他疑惑定燕帝去的太久,便让福贵帮忙打听。
福贵毕竟是向公公的小徒弟,故而他也打听出,为什么定燕帝第二次去皇后的寝殿的原因。
福贵想了想,却擅自做主瞒住了郁危。
毕竟后宫这个地方,臣子们可不能乱进……
他和郁危说,“陛下没准有事耽搁了,皇后娘娘的寝殿离太后娘娘的寝宫并不远!”
郁危并不知道皇后寝宫内发生的事,可定燕帝看着眼前的一幕,却难得的出现了几分薄怒。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