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婷婷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向公公往前走,想要替温阮挡住这剪刀。
可他没想到,温阮抬起腿,朝着洛婷婷就踢了过去。
“啊——”
洛婷婷再怎么凶悍、再怎么疯癫,也不过是在闺阁里长大的小姑娘,她哪里是温阮的对手?
温阮不止经常喝灵泉水,还在乡下干了不少日子的农活。自从阿莲来她的身边后,她也跟着阿莲学着防身的手段,温小琴出事后,温阮学的更刻苦了。
她明白,有的时候,厉害的武艺是让对方能心平气和和你讲道理的手段。
“婷婷!”
“大太太!”
“呀……”
众人看着洛婷婷像个落水狗一样的滚落在地上,锋利的剪刀在她倒在地上的时候,划过了她的面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杀人了!”
洛婷婷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只见手上沾染了血迹。
她颤颤抖抖的看着血液,大喊,“杀人了!”
………
定燕帝没想到自己刚走没多久,正准备让工部尚书来见自己的时候,便有小太监匆匆的来禀报说洛皇后的寝宫出事了。
“回陛下的话,温氏和江家大太太起了争执,两个人动手的时候,温氏让江家大太太见了血!”
来通传的小太监是洛皇后寝宫里的人,他自然把这件事的过错撇到了温阮的身上。
可他没想到,定燕却没有出现预料中的大怒,反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此时,黎禾也站在定燕帝的身边。
定燕帝突然开口,“朕过去瞧瞧,黎禾,你去帮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禾回答,“臣领旨。”
………
领着郁危去翰林院的人乃是向公公的小徒弟福贵。
福贵在宫内多年,知道文人向来清贵还自视甚高,谁的面子都不给,故而他已经做好了郁危被这些人冷落。
却不想,恰好今日邹大学士在。
他问了郁危一番话后,才让郁危坐下,最后还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福贵松了一口气……
他想,还好郁危是真的有本事,才能堵住这些文臣们的嘴。
不过,这毕竟是翰林院,能让郁危进来坐一会,已经是陛下给了他天大的颜面了,故而郁危只待了片刻便离开了。
等郁危一走,邹大学士的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来,他道,“是个有本事的年轻人,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成亲太早了!”
众人明白了邹大学士的意思。
他们在官场多年,更明白这家族的重要,若是没有人扶持,这仕途走的会无比的艰辛。
像前几年那位李鹤,任职知府的时候,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可却始终没机会回到京城里来。后来,李鹤续弦了妻子张氏,然后张氏的父兄都是京官,后来张氏的父亲在定燕帝面前提起了李鹤,谁想到,没过几个月李鹤就回来了。
故而,官员们都明白,做再多的好事有什么用?这天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不如多找点关系。
“是成亲太早了!”
有人接了邹大学士的话,“不然,他或许能走的更远!”
翰林院里唯有徐真沉默不语,他懒得搭理这群伪君子。
郁危能得到定燕帝的亲自赏赐,还能破天荒的来翰林院,难道只是因为郁危文采出众吗?还不是因为郁危有一个好妻子。
温阮做出的脚踩纺车、指南针、罐头、霜糖等等东西,那样不是让人眼前一亮。
结果在这群人的眼里,似乎女人为男人做事就是天经地义一样,真是可笑。
徐真知道,邹大学士有一个庶女还待嫁闺中,邹大学士无非是想让人传话给郁危,若是郁危和温氏没了关系,邹大学士会抬举郁危。
徐真只觉得恶心,这些人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丢了读书人的风骨。
故而,他懒得去搭理。
此时,郁危已经朝着御书房走去了。
“福贵!”
突然有个女声响起。
福贵赶紧看过去,只见魏国公夫人蓝氏手握着一柄秋扇,用扇面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噙着笑意看了过去,她道,“我今儿进宫来给陛下请安,却不想刚才不小心弄丢了一个玉簪!原本,这也不打紧的,可这玉簪是陛下曾经赏赐给我的,故而我舍不得!”
“福贵,你既然来了,帮我找找吧!”
福贵愣了下,他还忙着要领郁危去御书房呢,此时哪能帮魏国公夫人蓝氏找什么簪子!
可他却又不能不答应,魏国公夫人蓝氏说这簪子是陛下赏赐的东西,那自然是极其重要的。
“郁解元,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去吧!”
郁危没有为难福贵,反而让福贵去帮魏国公夫人蓝氏找簪子,自己则是往后站了站,丝毫不影响周围的人行走。
这个地方接近御花园,故而来往的人并不算少。
是不是有宫女、太监等人路过这里,他们都会忍不住好奇的看一眼魏国公夫人蓝氏和郁危。
站在郁危不远处的魏国公夫人蓝氏生的极其美貌,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皱纹,但是依旧不影响她的风姿。她穿着一身紧束的上衣,更显得胸脯丰润。下面穿着的是套了好几层薄纱长裙,她只是这么一动,裙摆轻轻的晃动,让她更显得妩媚。
这个女人,宫里的人自然都很熟悉。
每次蓝家被嘉奖,魏国公夫人蓝氏都会出现在人群里。
若宫里有宴会,魏国公夫人蓝氏也会被邀请。
“你是彭州府那位郁解元?我听闻你不止才华出众,更是有勇有谋,亲身去试种牛痘,正所谓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魏国公夫人蓝氏把遮住半张脸的秋扇往下一挪,露出那张笑意盈盈的容貌。
“我姓蓝,驻守在大越边境的蓝家,便是我的母家!我丈夫乃是魏国公,只是,我夫君向来喜欢吃斋念佛,我和他总是很少说话。夜里,我也曾会想念他在我耳边唤我的小名——媚儿!”
魏国公夫人蓝氏风情万种,她突然微微皱眉,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媚儿,突然有些头疼!”
她说着,身子就朝着郁危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