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郁危皱着眉站了起来,似乎在忍耐什么疼痛一样,他低声说,“我的阿阮长大了!”
温阮哼了哼,丝毫没发现郁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温阮却没有再反驳什么,也没注意到郁危在忍耐什么东西。
或许是因为掌柜的亲自去厨房那边催菜,所以温阮和郁危没等多久,就尝到了香喷喷的叫花鸡、猪肚鸡、炙羊肉、烤乳猪等等菜肴,最让温阮喜欢的是一道看似普通的蛋炒饭,吃着却是满口的鲜味。店小二告诉温阮,这一道蛋炒饭瞧着普通,可用了不少虾蟹呢!
裹上蟹黄的大米被浸泡一些日子后,再拿出来放在切开的虾上面蒸熟,最后再做成蛋炒饭,才能如此鲜美。八壹中文網
温阮顿时觉得,这些银子花的太值了。
谁说古人不会享受来着?这些菜肴每一道都极其讲究精致。
像在现代,葱烧赛鹿筋其实就是拿腐竹做的,味道和真正的鹿肉还是有天差地别的。
这一顿饭,温阮吃的很饱,她时不时瞧了瞧郁危,只觉得这人无论是看书、写字、还是吃东西、喝茶,姿态都是一样的优雅,反观是她吃的兴致勃勃,而郁危还要给她夹菜,像是呵护孩子一样宠溺。
“三哥!”温阮说,“往后等我赚了大钱,我就带你去彭州府吃,再去京城吃!”
“我听小许管事说,江南的菜肴也极其的美味,我也带你去江南……”
温阮此时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吃的菜肴都拿给郁危尝尝。
郁危却是笑了笑,拿起帕子给她擦嘴角残留的油渍,温柔的回答,“好!”
“我等着你赚大钱!”
他这么一说,温阮倒是愣了下,然后笑眯眯的看向郁危,“三哥,你是答应让我继续做生意了?”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郁危倒是很认真的回答,“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可以!”
温阮哈哈大笑,“那我要杀人呢?”
郁危回答,“那我就帮你放火!”
温阮:“……”
其实这话,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可温阮此时却相信,郁危是真的这么想的,似乎在他的眼里,自己做什么都是正确的一样。
这么一个呵护她的男人,她又怎么不被感动,又怎么会不喜欢?
这一顿饭,温阮吃的很满足,等结账的时候也十分爽快。
只是两个人再能吃,也终究是没吃完桌上的菜,故而温阮打包回去了不少。
虽然古代没有冰箱,可她有空间,也能当冰箱用,所以这些菜,也不会放坏。
这家店的糖果子味道也极好,温阮特意买了不少糖果子也放在了空间里,想着拿回去给林大娘、温小琴、温小笙也尝尝,县里的东西的确是比镇上的好吃不少。
夜里,郁危和其他榜上有名的书生们,去了县令府上吃酒。
马县令也算是提点这群人的座师,往后这群人若是官运亨通,他也是有好处的。
接下来的府考,这群人就要去彭州府。
这一顿酒宴上,马县令提点了他们,还特意和郁危、苏逸尘说了会话。
等离开的时候,谷舒明私下找到郁危,低着头和他说,“郁师兄,对不住,我爹他不是故意的!”
郁危没有说话,彭昼却不高兴了,他说,“谷兄,虽然子不言父之过,可你父亲今日这样做,不止是给郁兄难堪,还让嫂夫人也丢了脸面!”
彭昼虽然不说,可他看的出来,谷舒明的父亲嫌弃温阮,觉得温阮是个村妇且长的又丑,会碍了他们的好‘运道’。
“我爹真不是故意的!”谷舒明赶紧又说,“我爹只是觉得……”
谷舒明想了想,声音变的很低,“我爹只是觉得郁兄文采出众,来日必定前途无量,应该……应该有门更好的亲事!”
其实,谷舒明的父亲对谷舒明说的是,蒙元基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关门弟子,白写了一手好文章,却跟瞎子一样,娶个女人长的粗鄙又瘦小,一看来日就不好生养。脸上还有那么一块大胎记,难登大雅之堂。
谷舒明的父亲还对谷舒明说,明哥儿,你往后可别和郁危走太近,免得眼光和他一样差。这带了胎记的女子,都是不祥的,你少去沾染晦气。
总之,谷舒明的父亲对温阮极其的不满……
谷舒明哪里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他虽然也觉得温阮生的丑,脸上的胎记瞧着很是难看,可是温阮的声音却很好听,而且瞧着郁危很喜欢温阮,故而谷舒明还是多嘴了一句,“郁师兄,以你的本事,来日你必定是要入翰林的。你若是有这么一位夫人,怕是会影响你往后的仕途!”
只是一瞬,郁危的脸就暗了。
彭昼知道,这是郁危生气的迹象,而且还是生了大气。
他赶紧扯了扯郁危的袖口,又开口训斥谷舒明,“谷舒明,你是糊涂了吧!你爹管的多,你也跟着你爹学,管的真宽!你家住泰山顶上啊,谁家的事都要掺和几句?”
“你有闲心来管别人家的事,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学业!还有,嫂夫人是个好女人,是郁兄辛辛苦苦求来的女子,若往后你还把郁兄当师兄,就不要再说嫂夫人半句不是!”
谷舒明被彭昼一顿骂,身子微微颤抖。
可不知道怎么的,谷舒明也有了点小脾气,他有些小声的顶撞,“我都是为了郁师兄好,关彭昼你什么事?”
这下,彭昼差点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郁危是记仇了。
往后,谷舒明不可能再和郁危说上半句话。
郁危护短的很。
“谷舒明!”郁危的声极冷,他说,“我的家事,无需你操心,倒是我很想问一句,我记得你母亲的腿脚一直不好,你身为儿子,怎么不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亲生母亲呢?”
谷舒明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
谷舒明的母亲哪里是腿脚不好,而是被谷舒明的父亲活活的打断了几次。
外人不知,谷舒明却很清楚。
“哦对了!”郁危又说,“听闻知府大人喜欢的文章是干净利落的,若是繁花似锦、堆砌词语的文章,你说能入他的眼吗?毕竟过了府试,才是童生!”
“阿阮,是我辛苦求来的娘子,我这人脾气不好,不允许外人说他的半句不是,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