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温阮便从向公公那边听到了黎禾准备领着工匠们回京城里的消息了。
她有些惊讶。
“其实,这事还得感谢你!”向公公说,“我们也没想到,你会教的这么好,让他们这么快就学会了!”
温阮有些不好意思,“公公和指挥使这次带来的都是大越赫赫有名的匠师,学这些东西自然很快,并不是我教的好!”
向公公摇头,“是你教的好!”
其实这批匠人都是工部的人,他们年纪比温阮大了许多,所以起初还有些不满,要跟着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学手艺。
可后来这些匠人发现,温阮不止会做纺线车,还懂什么事情。
连他们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的事,问温阮都能得到答案。
若不是因为温阮是女儿身,他们都恨不得把温阮绑到京城里去。
“这次!多谢了!”向公公突然问,“温小娘子,有考虑去京城吗?”
温阮摇头,“我很喜欢这里,暂时没有想过!”
向公公笑,“如果你来京城了,一定要和咱家说,咱家吃了你一顿饭,也该还你一顿!”
“京城的天香楼,那边做的肘子味道就不错!”
温阮自然没有拒绝向公公的好意,她对着向公公行礼,“那我就先谢过公公了!”
……
向公公一出来,便有一群工匠围了上去。
“怎么样?温家小娘子答应了吗?”
“向公公,你快说话呀!”
向公公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人说,“杨大人,你知道的,温小娘子是暂时不会去京城的!”
“暂时不会去?那以后肯定会去呀!”被称作杨大人的人,正是当今陛下最器重的工匠之一,他说,“我记得这小娘子不是有个弟弟在念书吗?”
“咱们能不能在国子监给这孩子找个名额?这样,她不就去京城了?”
向公公无奈的说,“人家温小娘子要陪未婚夫,她未婚夫年后下场参加科举,之后便要成亲!”
他这话一说完,众人都沉默了。
在大越人的眼里,十五岁的姑娘的确该成亲了。
他们哪里会让人家夫妻分离?
有人出馊主意,“不如把咱们侍郎介绍给温姑娘吧?咱们侍郎长的也不错!”
“你想啥呢?李侍郎定了三门亲事,三个姑娘没嫁过来便没了,他克妻,你这是害温小娘子!”
“那柳主事呢?”
“柳主事就更不行了,他经常在工部一待就是一个月,要是成亲,岂不冷落了温姑娘!”
“还有王主事……”
众人议论纷纷,恨不得从工部找出个人来娶温阮。
向公公开口,“前几日你们也瞧见她未婚夫了,你说工部有人比他更出众的吗?”
这下,众人再也不开口了。
因为郁危不止长的俊朗无双,而且文采和风度都极佳。
这样的人,若是科举顺利,往后没准还能入翰林。
他们工部这群人,哪里能让翰林的人让出妻子?
……
在这期间,县里来了人和向公公一起去了下河村,丈量出四百亩地后,又选了三座无主的林子,把地契归于温阮的名下。
从此,温阮便是下河村拥有土地最多的人了。
而且因为土地和山林都是赏赐的,所以这些是不用上税的。
哪怕温阮之后把这些地佣出去,让人种,也是不用上税的。
村里人眼红的厉害。
他们不敢去接近温阮,便去找林大娘说话,这几日林大娘更是门都不敢出了。
“老头子,外面的人走了吗?”
郁中行摇头,“没呢!”
不止林家来了人,郁中行的那些远房亲戚,也来找了他。
那可是四百亩地,即使是荒地需要开荒,也是能种东西的。
“这可怎么办!”林大娘愁眉苦脸,“我都不敢出门了!”
不止林大娘不敢出门,郁中行、郁阳、郁民都在家里站着。
陈小花笑着劝林大娘,“娘,你越是这样,他们越来找你!”
“不如你放出话出去,说这门亲事还没成呢,你也做不了主!”
林大娘一听这话,就更愁了,她看着陈小花说,“你说阿阮会不会不要你三弟啊?”
“我家小安这嘴又笨,万一到手的媳妇跑了,可怎么办!”
陈小花:“……”
郁阳哭笑不得的揽住妻子的腰,带着小妻子回了自己的屋内。
陈小花刚坐到郁阳的腿上就想推开他,“你干嘛呢,这是白天!”
陈小花是郁阳的第一个女人,从前的郁阳一个人习惯了,即使没有女人,也能忍着。可这东西一旦开荤了,他很多时候就压根忍不住了。
陈小花这段日子可被郁阳折腾的够呛,她想起周小溪问她,郁阳怎么样的时候,更是羞的满脸通红。
“我就抱抱你!”郁阳搂着陈小花,笑着说,“你别怕!”
“真的?”陈小花一脸难以置信。
“真的!”
直到陈小花觉得屁股下面有个东西顶着自己,让她很是不舒服的时候,她顿时明白这是什么了。
就是这个玩意,让她既开心又害怕。
“也不知道阮妹妹那边怎么样了……”
这几日,温阮一直都在大鬼村,说是要做个东西。
郁危在那边陪着。
郁阳捏了捏陈小花的鼻子,陈小花疼的捂住了鼻子,一双湿漉漉的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你干嘛?”
“你不想你相公,你去想别人?”
下一刻郁阳就亲了上去。
陈小花拍打他的背,“呜……”
后来,陈小花知道,这男人真的是大骗子。
他说的抱抱,何止抱抱。
不过迷迷糊糊间,陈小花觉得这样很好。
她很想告诉温阮,原来和自己的心上人融合成一体,是天下最美妙的事情。
……
向公公和黎禾要离开这一日,温阮唤住了他们。
“雪路难行,大雪地里最不好辨别方向,我做了两个指南针送给两位!”说着,温阮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向公公和黎禾,“祝两位一路顺风!”
“指南针?”
黎禾打开了盒子,瞧着一个光滑的铜盘上,刻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放在盘子上面的,是一个像勺子一样的东西。
“这?”向公公皱眉,“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