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府回来苏云沫先去了一趟库房,然后转去连南殿。苏思齐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苏云沫推开门,糯糯的叫人:“二哥~沫沫想你啦~”苏思齐眼皮一跳,棋盘差点扬了。他警惕盯着进门的小糯米团子,十分坚定:“不管什么事,我都不帮忙,找你三哥去!”
“二哥不要这么急着拒绝嘛,沫沫这次的要求很简单哦,沫沫想去挽月阁。”
苏云沫拉着他的手撒娇。苏思齐想拎着她衣领给她扔出去。挽月阁,那特么是青楼!“在我把你扔给大哥学习大家闺秀礼仪之前,赶紧走!”
苏云沫长长‘哎’了一声:“既然二哥不想带我去,那我只好去找三哥了。”
她从衣袖拿出五张银票在苏思齐面前晃了晃。每张银票一百,一共五百。苏思齐迅速从她手里把银票抽出来,叠起来放好:“你三哥没脑子,他带你估计不到门口你就得被抓回来,还是二哥带你吧。”
五百,如果不找女子,只是单纯进去逛一圈,吃点东西,那能剩不少呢。苏云沫勾唇:“沫沫就知道二哥会同意的。”
为了三十两银子就敢去闹侯府的人,能有什么节操。马车还停在门口没动。两人上车往挽月阁去。挽月阁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楼,这里艺伎众多。若单独找哪位姑娘喝酒唱曲,哪怕不陪夜,少说一百两银子起。而那个被王春说廉王看中的不可多得的人才王冬,经常出入这里。苏思齐领着苏云沫进了挽月阁:“小家伙,好好的你怎么想起到这来了?”
“我听人说这里有很多漂亮姐姐,沫沫想要看看。”
苏云沫视线扫过四周。紫鸢查过平日这个时间王冬都在。“大人息怒,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慕曦姑娘是不接客的,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不接客不过是嫌钱少,我告诉你,如今本大人前途光明,很快就能成三品大员,我看上你们姑娘是她的福气!”
楼梯上有吵闹声。苏云沫抬头正瞧见王冬要往二楼一个屋子里闯。他一把推开老鸨,就要踹门:“谁再敢拦着,我就宰了她!”
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女子。她年纪不大,刚刚及笄的样子。穿着一身翠绿的碧燕衫,粉嫩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五官清秀诱人,虽带着未脱的稚嫩,但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娇媚之感。她亲启薄唇,一说话便带着几分勾人之意:“王大人今日难得来,如此高兴之日动刀动枪岂不是坏了兴致?”
这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楼上楼下的人全都探着头,屋内气氛顿时喧哗起来。“是慕曦姑娘!慕曦姑娘出来了!”
男人们全都兴奋着,一个劲的往前挤。“慕曦姑娘平日可是从不轻易露面的,要是运气好出去能听她弹奏一曲,死也值了!”
苏云沫扬眉,心道这位慕曦姑娘还真是个人物。“别看热闹了,选个地方点菜。”
苏思齐拉了苏云沫一把。苏云沫指着二楼,奶声奶气:“二哥二哥,那个姐姐好漂亮啊,沫沫要跟她玩。”
苏思齐:“不行!”
跟这位姑娘玩,五百两不够不说自己还得倒贴钱。楼上王冬假模假样的行礼:“看来是我吓到姑娘了,我青睐姑娘已久,想请姑娘入府,姑娘应该不会拒绝吧?”
慕曦视线扫过他即将摸过来的手,眸色有些沉。可没等她说话,众男人们便全都炸了锅,纷纷让王冬离慕曦远点。跟着王冬的几个下人厉呵驱赶,众人便敢怒不敢言。苏云沫挣脱苏思齐的手,往楼上跑:“沫沫不喜欢二哥了,沫沫要自己去找姐姐。”
苏思齐眼睁睁看着她钻过人群,牙花子痒痒:“小丫头片子,回来!”
苏云沫快速跑上楼,撞开王冬抱住慕曦的腿:“姐姐姐姐,沫沫也想要听你唱曲。”
慕曦愣了下,低头瞧着突然闯进来的小人儿有些诧异。“你是哪来的兔崽子?给我滚开。”
王冬被撞了一下踉跄两步,又立刻大步过来伸手要去拽苏云沫。苏云沫纤细的手腕被握住,叫声带着哭腔:“好痛好痛,沫沫的手腕好痛啊,二哥二哥……”整个二楼的地面突然发出一声震动。哑奴从天而降,一把捏住王冬的肩膀,把人扔飞出去。苏思齐从楼下飞奔而来,将苏云沫拉到怀里,扬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痛死你算了,小屁孩子总是乱跑!”
嘴上这么说着,苏思齐还是赶紧把她衣袖扯开,待等看见她手腕被捏青了一圈后,脸上腾起一抹邪佞。他抬头看向王冬,一字一顿:“哑奴,把他手腕捏断,扔下楼去!”
王冬还没等站起来便被哑奴钳住,用力间便听王冬惨叫一声,随之而来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哑奴双手举着他从二楼直接扔下。一楼人群赶紧散开。王冬重重摔在地上,疼的哎呦大叫。老鸨眼见要出事,赶紧让人偷偷去报官,而后下楼查看王冬伤势。王冬被扶起,完好的手拽着老鸨衣领:“你们这儿是怎么做生意的?姑娘不接客也就算了,竟还让这种小屁孩进来,信不信我带人砸了你们这破地方!”
老鸨哎呦一声,握着手绢的两手拍了下膝盖。“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既做这种生意又怎能把客人往外赶呢?几位都是贵人,我们自然惹不起,今日慕曦姑娘不方便,不如您改日再来?”
“放屁!”
王冬咬牙切齿,吩咐手下人砸东西:“你们把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捆起来!”
他身后的人都往二楼冲。哑奴立在两人面前,高如威峰。“都住手!”
京兆府尹左忱明带人从外进来。一进门打眼便瞧见楼上那两小孩:“是将军府的公子和小姐?您二位怎么会在?”
这段日子到底犯什么邪,怎么老跟将军府的孩子碰上?慕曦看了一眼苏云沫,神色恍然。原来是她啊,怪不得敢搅王冬的事。王冬挣扎着站起来,一手扶着腰:“左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两个兔崽子在这闹事,赶紧把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