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河很是气恼,说出去的话,叫易灵洛当众提出来,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刚刚被易灵洛一顿扎,躺了半天,恢复了感觉,指着易灵洛:“除,现在就除,我们易家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子孙。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你们,当年我儿子就不该娶你娘,收留你们孤儿寡母的,现在你们看我儿子死了,立刻没了良心。老婆子,你去拿族谱,焚香,咱们这就进行除名仪式!”
易灵洛冷哼,农村一个普通人家,还有族谱?后来才知道,易长河口中的族谱,就是他自己找人写的,凭着记忆,只能追溯到他上面三代,到易灵洛这一辈也一共六代人,笑不活了,简直。谁家族谱就六代人?不过是朔阳老家分出来的一个旁支,没落至此,只得靠自己出钱编写族谱。李氏收敛声音,朝着易长河眨眼,悄声道:“当家的,你不能冲动啊,把她们除名了,房子就没办法住了,牛猪鸡鸭一个也得不到!晚一点郡守府来人,更是失了先机!”
易长河一愣:“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治她们了?”
李氏眼珠一转:“一会你只管喊疼,别的我来办!”
易长河两眼一闭:“哎哟,我这腿怎么了,使不上力气,起不来了。一定是折了,刚刚二丫推的我!”
易老大忍着痛爬过来:“爹,你哪里疼?”
李氏看他肩膀满是血:“你也给我喊疼,使劲儿喊!”
易老大不懂,黄氏明白了,拿着袖子捂住脸喊的比之前还要悲切:“哎哟,我的天呐,我可怜的孩儿他爹哟,什么都没做就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哦,这天下没有王法了哟,这漠河村没有人管了哟……”赵里史闻讯赶来,便听到黄氏哭喊,他重重咳嗽一声,不满:“你说什么?漠河村怎么没人管了?当我赵立强死了不成?”
李氏见到赵里史,忙扑过去把人拉过来:“小赵,你怎么才来啊?你瞅瞅啊,二丫和这个秦越把我们这些老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啊?这样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赵里史看不明白易长河身上到底伤到哪里,但是易老大浑身是血,明晃晃的。“这是二丫和秦大夫干的?”
黄氏点头,李氏也点头,易长河闭着眼嚎:“小赵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里史,易叔一家没有给你上什么眼药吧?活了半辈子了,竟然栽倒在自己孙女和一个外人身上。二丫虽不是我们易家血脉,来的时候才两岁,现在十六了,这十四年,吃的都是我易家粮食长大,她这么无法无天,就是没有我儿的管教,我失去了儿子,又遭这劫难,你可要帮易叔做主啊!”
赵里史可是知道二丫他们在易家多不容易的,虽然表面上是易长河说的这么回事,但实际却是乔氏想办法节衣缩食,把孩子拉扯大。三年前还好点,好歹地里有庄稼,自从易老二没了的消息传回来,永业田被占,就只能靠着给村里谁家帮工干点农活,换点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