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
我不止知道,还见过。
“陈先生,我来是看楼盘风水的。”我皱起了眉头,这陈建澈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打到太岁身上去了。
“那是对外的说法。”陈建澈坐正身子,“太岁这样的好东西,我难道要昭告天下不成。”
陈建澈告诉我,陈家新开发的项目,也就是这次让我来看的那块地下边,埋着太岁。
陈建澈说,原本早就想买下那块地了,但被别人抢了先,成了什么新居民区的楼盘开发项目。
不过这个项目又莫名奇妙的停工了,陈建澈也是回老家的时候才知道这项目黄了,于是赶紧叫人接手了这个项目。
对外宣称是进行新楼盘开发,实际上,是想看看这地底下的太岁究竟是何物。
原本好端端的开发项目黄了,我估计应该和陈氏集团脱不了关系。
陈建澈这个人可不像是乖乖等着别人把好东西送上门的角色。
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下面有太岁的?”
按理说太岁这种深埋地下的奇物,可不是想找就能找到了,更别说用什么诡术去探测了。
“我小时候听说的。”陈建澈眼睛向上望,陷入回忆的样子。
那时候陈建澈才十来岁,几十年间自己的记忆也模糊了,只记得原本那附近有个人家才对。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家人家里的小孩意外死了,老人们说是他们家下面挖出了太岁,所以招来了祸端。
陈建澈那时候还小,不明白太岁到底是什么东西,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淡忘了。
等到陈建澈发了家,对各种天材地宝动了心,开始寻找各种奇物灵药,等他再回到老家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过了这么多年,那家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本的地皮也被划入了新项目的开发中,村里的老人们早已离世,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太岁的传闻。
我听了后越发觉得这陈建澈真是个奇葩,“按你所说,那家人动了太岁,惹来了祸端,你不担心会引来不祥之兆吗?”
“太岁头上莫动土。”陈建澈脸上没有任何担忧之色,“这句话每个人都听说过,我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
“什么?”
“这不是请大师您来了吗。”陈建澈露出贪婪的笑容。
“大师您的名头我可听说了,在上京那是出尽了风头,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太岁这种小小的邪物相信您肯定有办法。”
他说完又说了一句,“您放心,酬劳还可以加,不会比您在上京的少。”
贪得无厌的一个人,一点不加掩饰。
“我挺好奇的,按理说你的生活富足无忧,有三个女儿,基本上可以说是趋近完美了,为什么非要担这个风险,一定要挖那太岁不可?”
陈建澈的脸上一僵,冷笑了一下,“完美?哪有那么简单,获得今天这样的成就,我又付出了多少代价,谁又知道呢。”
陈建澈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说:“大师,您跟我来。”
我们出了会客室,上了三楼。
三楼的正中间一块两米多高的龙形木雕封在圆柱形玻璃房中,像是博物馆的展示品一样。
我们没有多做停留,陈建澈带我进了一间茶室。
这件茶室看上去很久没有使用过一样,茶桌上只有一套青花瓷茶具,却没有看到装茶叶的茶罐,也没有烧热水用的家具。
“那套茶具是我二女儿最喜欢的,她说青花瓷的花纹色彩淡雅,华而不艳。”陈建澈脸上不再有一丝笑容。
我不明白他突然带我来这里,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何意,所以默不出声,静待他的下文。
陈建澈缓缓挪动着步子,走向左边的书架旁,拿下两本横放着的书,一个钥匙孔露了出来,陈建澈又从桌子上的茶壶中倒出一把精致的钥匙,打开了那个暗门。
咔哒!
书架旁边的整面墙壁缓缓滑动,墙后的空间显露出来。
香炉、苹果、一大束开的正盛的白玫瑰和一个灵牌……
牌位上刻着:爱女陈文美之灵位
这是陈文美的牌位。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打的措手不及,“这……”
“二女儿一年前走了。”陈建澈整个人颓丧起来,“她才二十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就那样走了。”
“可……”我从沈万四那得到的资料可不是这样写的,“二女儿不是说去国外读书了吗?”
陈建澈轻轻抚摸着灵牌说:“因为二女儿的死因不能对外人说,所以我就对外传了她去国外读书的消息,从此我就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文文细细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再次响了起来。
——我们家里有个女鬼!
——眼睛红红的,牙齿尖尖的,飘来飘去。
陈建澈慢慢的坐了下来。
“文美死在了文淑的手里。”
我感觉到不舒服,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陈建澈的语气已经没了情绪,只是淡然的叙述着。
“文淑确实很优秀,仅仅几年的时间几乎能够胜任公司大部分的业务,可以说现在的陈氏集团已经完全离不开她了。”
“但是她太优秀了,优秀到让我完全感受不到身为女儿的情感,每次我们一起工作的时候,她更像个完美的工作伙伴,像个真正的商人一样。”
“商人重利,却没有道义可言,在有巨大利益的情况下,说不定就会背后来一刀,我们父女都是合格的商人,却也因此留下了不可跨越的鸿沟。”
“我甚至开始防备文淑!”
“文美和文文相比起来是更加像传统意义上的女孩子,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真正感受到家人间的情感。”
“所以,在我的遗嘱中,我将手中的所有财产,包括公司的持有股份,全部平等的分配给了她们三人。”
遗嘱是意料之中的,陈建澈虽然看上去面色红润,却是被各种地宝灵药吊着的一条残命,整个人早已是外强中干了。
“遗嘱的事被陈文淑知道了,后来文美就意外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征兆,任何疾病的就那样死了。”
陈建澈的手紧紧的攥着,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知道肯定是她做的,肯定是她!”
“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我、我不会让她如意的,我不会让我辛辛苦苦几十年奋斗的结果都被她毁掉,只要……”八壹中文網
陈建澈的脸慢慢抬起,睁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向我,“只要我……”
咚咚!短促而有力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爸!”陈文淑的声音,“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