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愁不知道去哪寻找何宁呢,没想到小山竹忽然出现,告诉我们她知道何宁在哪,这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不等我开口,金元咏已经直接跳了起来,一下就到了小山竹的面前,疾声连问。
“何宁在哪?告诉我!告诉我啊!求求你了!求求你告诉我何宁在哪?”
“我把这条命还给他,只求他放过小玉儿!我求求你了!”
说着话,就要给小山竹跪下了,这金元咏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心骨。
小山竹顿时显得有点紧张,她都没能出师,这次出来,纯属是杨长林哪里派来应付一下的,一进那村子又被困住了,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更加窘迫,一时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我脑海中却顿时灵光一闪!
对啊!我怎么忘了那个瘸道人!
这巫咒之术,靠的是精神念力,也就是说,施术者与被害者之间的距离是有要求的,一定不能距离太远,不然精神念力达不到,巫咒之术也就不起效果了。
从那个光棍村到周城镇,距离不远不近,而且那光棍村还围在东山山脉之中,十分隐秘,正合适用来藏身。
而且光棍村事发之后,第一个到那里的,就是瘸道人,后来瘸道人对付不了那女大学生了,才邀请了相师,再后来才禀报师门,但杨长林没去,只是派了小山竹前去应个景,被一困就是几个月,时间上,也是差不多的。
最重要的一个特征,传说中何宁就是被截了一条腿,而那瘸道人也缺了一条腿,这不就对上了嘛!
果然,小山竹被金元咏一跪,弄得手足无措,一张俏脸更红。
“别......你别这样......快起来!我告诉你就是了。”
“何宁是我师兄,但他是带艺投师的,也没跟在师父手下多久,只是有这么个名分,所以在我们这一脉中,也并不受重视。”
“现在我师兄确实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可以带你们去。”
“但并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帮这个孩子,至于师兄会怎么对待你,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小姑娘,还行,大是大非还能分得清,并没有因为何宁是她师兄而偏向何宁,也没有因为金元咏的眼泪而变成圣母。
只是我有点奇怪,她是怎么好的这么快的?又是谁告诉她,我们在这里的?
但我没有问,奇门中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如果她愿意告诉我,相信会告诉我的。
事不宜迟,已经知道了何宁所在,自然要去一趟光棍村,当下四人下楼,上了悍马,直奔光棍村。
一直出了镇,金元咏才想起我身上六丁借寿的事来,急忙一问,我就说已经被我自己解了,倒是弄得金元咏有点不好意思,钱他收了,东西也拿去了,但事没办,多少有点尴尬。
我并没有当回事,毕竟这事一开始是我设计他在先,如果不是我自己不想出手,也不会让他想办法。
沈万四又开始叭叭个不停,一开始说的还是小丫头的可怜,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就转到了那四臂邪神的事上。
“兄弟,你看能不能给哥个面子,明天就将刘蓉蓉身上那四臂邪神给解了,就当是哥们欠你个人情。”
“你是不知道啊!太特么吓人了,昨天你不是没去嘛!我去了周家,去的主子那可是冯家大小姐,就算是刘蓉蓉,那也是上京世家出来的,周家当然高兴,当天晚上,特地从县城最大的酒店-揽月酒楼请了大厨,就在周家的鹿园之中,弄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好家伙,我们刚提了一杯,刘蓉蓉那劲儿就上来了,胳膊一捋,非要周家上一碗人血!”
“周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只当开玩笑的,还在那应付着,那刘蓉蓉等得急了,直接将耳钉取了下来,对着手腕就来了一下,顿时血直哧。”
“可惜了好好一桌菜,都是周家精心准备的山珍野味,被这一下弄的,全部血呼啦嚓的,可怜我就吃了几筷子。”
“还把周家一家吓得不轻,先送到镇上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生怕镇医院环境不好,连夜给送去县医院了。”
“要不是冯雪和我一再保证刘家不会因为这个事找周家的麻烦,我看周老爷子那劲头,估计今天就得去上京给刘家主赔罪去。”
我皱了皱眉头,点头算是答应了,反正要想给冯雪起卦,就得先解了四臂邪神的事,迟早是要出手的。
又片刻之后,悍马进了村,这次在村口也没有遇到阻拦,不过我能感觉到那女子的气息仍在,就藏在密林之中。
按照小山竹指的路,车子一直开到废弃学校门口,几人下车。
小山竹往废弃学校一指。
“师兄就住在这里。”
这时已经半夜十来点了,村上几乎没有灯亮,偶尔有两声犬吠,又迅速的消停,却显得整个村子愈发的死气沉沉。
我抬头看了看天,今夜没起大雾,月朗星稀,借着月光倒是能看清。八壹中文網
那废弃的学校说是学校,实际上一共就六间房子,虽然是红砖房,但由于荒废了太久,左边的三间已经塌了,只剩下一截砖墙,在月色下显得更加萧索。
只有最右边的一间,还有一扇门,还是用玉米杆子绑在一起,挂在门头上充当个门的,充其量也就能挡挡风。
屋里没有亮灯,也没听见有鼾声,估计是躲在暗中观察着我们。
不用我们喊门,金元咏一下车,就快步走到了那玉米杆门前,噗通一声,直挺挺的就跪在了门外。
“不义之人金元咏,本无颜前来,更不敢妄求何兄原谅,只是孩子无辜,不该受此牵连,如今我前来磕头赔罪,愿意将这条早就该死的命赔给何兄,何兄要杀要剐,是受千刀之刑,还是遭火烧油烹,但凡何兄一句话,金元咏无不听从,还请何兄高抬贵手,放过小女。”
说完话就磕头不止,砰砰作响。
一直等到金元咏的脑门磕的鲜血长流,屋内才响起一个冰冷且又无法压制住滔天恨意的声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