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荆州牧到底是反派还是忠良,其实都不重要。
只凭他投诚却贪念权力不放,就注定了下场不会好。
何况王贞瞧着他那身肉,也不觉得他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所以不管大皇子跟王掌柜怎么谋算,是费心找荆州牧的犯罪证据,亦或是直接栽赃陷害?她都作壁上观。
只是等王掌柜兴致冲冲的走开后,问大皇子:“殿下,周大人说天佑跟昌明开战的消息是真的吗?”
大皇子看了王贞一眼,又瞧瞧附近并没有外人,才点了头,道:“是要开战了,但现在应该还没开始打。
王掌柜那里收到的消息,天佑大旱加蝗灾,国内即将面临饥荒,所以天佑军队倾巢出动,分路朝昌明发起进攻。
秦、蜀、中州、燕州等与天佑相邻的地方,都是他们的攻击目标。”
话落又道:“朝廷对荆州封锁了这个消息,就怕荆州出现问题,所以没有彻底掌握荆州局势前,这消息暂时还不能外露,免得多生事端。”
“我肯定不会往外说!”
王贞边保证,边在心里感叹,她就跟在大皇子身边,都完全没想到这里来,果然荆州牧的脑子够聪明,就不知道是不是太聪明了?
然妄图跟朝廷掰掰手腕,直接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大皇子闻言,却道:“我相信姑姑,只是为了尽快掌握荆州的局势,还得让姑姑帮点忙。”
“什么事,你说就是!”
“姑姑手中可有让人痛苦却看不出痕迹的药来?”
不用猜就知道,这些药会用去哪里,看来大皇子好歹还是顾忌几分颜面,不想把事情办得太难看,毕竟要是直接刑讯逼供,让人看了,总有点屈打成招,肆意陷害的嫌疑。
王贞点头,回道:“有,只是我得回去拿!”
身上常备迷药,致人死亡的毒药说得过去,这种专门虐待人的药要是随身携带着,王贞怕人觉得她有什么变态的怪癖?
大皇子还挺体谅人,道:“行,那我让人跟着走一趟,这边的事只剩下收尾了。
劳累了一夜,姑姑回去了就直接休息,不用再过来了!”
瞧瞧周围二十来个护卫,王贞行礼后,放心的利索转身走了。
无视沿路冲洗街道上的血污的人,回到王记绸缎铺,把药交给跟着回来的人,目送人走了后,直接洗漱了睡觉。
折腾了一晚上,再不睡,天都该亮了。
外面能人众多,不管是抄家,埋人,审问犯人,罗列罪名,还是安抚官员、百姓等等的事,统统不用她操心。
等王贞迷迷糊糊的醒来,外面的太阳高升,烈日晒得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蝉,吱吱的叫个不停。
绸缎铺里除了外面的店小二偶尔迎来送往的卖绸缎外,所有人都还没回来。
十分机灵的店小二,见了王贞出来,立马扬声让隔壁客栈里准备一份饭食送过来,然后笑着道:“小姐稍坐,饿了吧,隔壁杨大厨的手艺好,动作麻利,吃食一会儿就能送来!”
王贞倒不是很饿,没搭理这茬,瞧着外面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问:“怎么好像昨晚上的事,没什么影响似的?街上还是这么热闹!”
店小二整理着柜台上的绸缎布匹,笑着回道:“早上冷清了一会儿,后来大家见外面没什么事情后,就都行事如常了。
再说周立文任荆州牧时,虽然不是个横征暴敛的,但也不是个勤政爱民的,人出了事,大部分百姓听听也就过去了,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给人解了惑,店小二又道:“殿下那边传了话回来,近两天估计都不会回来,让小姐自便。”
拔出萝卜带出泥,荆州官场肯定要好好整肃一番,王贞听了也不意外。
等饭送来,吃完了,叮嘱小二自己要练药、补觉,没事不要打扰,就回了后院的厢房,关门闪身进了空间。
难得有时间,正好把冬小麦收了。
这一个来月赶路的时间,恰巧是空间里春播的时候,如今错过了时节,王贞也不打算再种了。
近两年,自从外界的粮食不再短缺后,空间里产出的粮食,都没再往外倒腾。
虽然土地的肥力不够,粮食产量降低,可几季下来也存了大几万斤了。
王贞拿着镰刀,飞速的割着麦秆,心里琢磨着接下来得找些多年生的草药种上。
既不用荒废了土地,也不用时不时的下地,春种秋收兼管理。
农活这玩意儿,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估计没几个人能真正的爱上。
王贞把自己关在厢房里干了两天活,除了吃饭就没出过门,基本把麦子从地里都收了回来,才好好洗漱了出空间。
叫隔壁客栈送了饭,边吃边听店小二叨叨近两日发生的事。
“原荆州牧周立文一家上下四十多口人,被囚车押着往洛邑去了,走时好些人往囚车里扔烂菜叶子,泼泔水。
他的一个小妾供出来府里池塘底下埋了无数金银财宝。
殿下派人放干水挖掘的时候,除了几十箱子金银外,竟然还发现了一顶雕龙嵌宝的王冠和一些兵器。”
王贞有些怀疑王冠是大皇子放进去的,不过没证据。
店小二顿了下又道:“前天殿下贴了告示,让被周立文欺压盘剥过的人上告,可以为他们做主。
这两天府衙门口简直比菜市场都热闹。”
“不过上告的大多是有钱却没权势的商人,欺压这些人油水大,只要不盘剥得太厉害,稍微给人留点利润,都不会有闹出什么事来。
周立文的后院里,总共二十八位小妾,其中十五个都是这些商人们或自愿、或被逼送给他的。”
“不过这些都不好定罪,要不是搜出了大量金银和王冠,保不齐这回得让姓周的逃过一劫。
如今荆州府官场里,至少罢免了一半的官员,一些是跟周家有牵扯的,一些是顺着查出来收受贿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