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初清蒸了些虾蟹,又弄了一锅加了各式海鲜的海鲜粥,就拉了王贞坐在桌前,边吃边殷勤的给人剥壳,投喂。
王贞看人很多时候光顾着喂自己,都不怎么吃,也礼尚往来的夹了东西往张立初嘴里塞。
两人你喂我,我喂你,把本来就清甜的海鲜吃出了蜜一般的味道。
花了大半个时辰黏黏糊糊的把东西吃完,张立初又洗了手,逐一打开一边角落里堆放着的箱子。
王贞起身跟着挨个看过去,除了海产品外,不外乎都是各种衣裳、首饰之类的。
别人送的,祝家人赏赐的,家里库房多得都堆不下,王贞想骂人两句浪费银钱,可瞧着张立初一脸邀功讨赏的表情,又闭了嘴。
行吧,反正如今家里不差钱,浪费点也无所谓。
关键不能打击男人讨好自己的那颗心。
王贞佯装兴致盎然的看了一回衣裳首饰,才出了帐篷,回去了女兵营地。
这晚上虽然有肉庆祝夺取燕州,可转天就得收拾东西走人。
军士们并没有怎么闹腾,就各自抓紧时间休息。
第二天,视野里的一切还被浓浓的晨雾笼罩着,军营里就热闹了起来。
上回因为逃命,很多东西都扔了,说走就走倒是轻松得很,如今可不能那么败家,能带走的都得带走。
军士们拆卸营帐,打包各种战备物资,忙得热火朝天。
好在这一战下来缴获了不少战马,回去的路上倒是不用人肩挑背扛,不会太累。
人多力量大,大清早的折腾了不过半个时辰,就一切就绪,明启帝下令启程。
前面是天子出行的仪仗队伍,举着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明黄龙旗。
接着是上百骑在马上的羽林卫,然后才是皇帝乘坐的六马鸾驾,和后面绵延出几公里的军队。
张立初照样随侍在皇帝身边。
王贞则带着女兵押着粮草走在队伍最后,随着大部队一路晓行夜宿慢慢往洛邑靠拢。
几十万人走走停停,回到洛邑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月中旬。
这天正是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时候,可不妨碍一群文武百官在大皇子的带领下,顶风冒雨的等在洛邑城外三十里的地方,跪在污泥里迎接皇帝凯旋归来。
王贞带着的队伍交割了粮草,直接转去了城外的军营,很是遗憾的没看到这一盛况,也没看到皇帝进城,无数百姓冒雨夹道恭迎的场面。
安顿好了所有的女兵,又交代了军中的文书把阵亡的名单整理出来,去找兵部的官员要抚恤金,就回了又阔别快两个月的长宁侯府。
张立初没跟着皇帝进宫,带着人早回来了。
王贞在翠柳等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进了梅园,就见人洗漱完了,半躺在软榻上,由着三七拿布巾给他擦头发,身边还有两个小厮捏肩捶腿,好不享受。
只是听到动静,抬眼瞧见王贞进屋,就从大爷秒变成了狗腿子。
挥手让三七几人出去,又让翠柳带人准备热水热饭,自己殷勤的上前帮王贞脱盔甲、靴、袜。
后面见盥洗室里热水注满了,更是腆着脸,跟进去亲手帮着人洗漱去。
只是高高兴兴的进去,捂着一双被打出巴掌印的手垂头丧气的出来,嘴里不满的嘀咕:“等下辈子,老子一定学武去!”
王贞把头发擦得半干从盥洗室出来时,外面已经摆好了饭菜。
下人不见了踪影,张立初脸上的垂头丧气也早没了,正坐在桌边等着王贞吃饭。
两人自军队启程回洛邑后,又好些天没好好交谈过了。
此时坐下,边吃边说着事。
张立初扒了口饭,先放了一个大雷:“皇帝打算立大皇子为太子了!
省得昌明还没有大一统,就有不少人开始想着拉帮结派的内斗。”
王贞吞下一块炖得烂乎入味儿的羊肉,享受的眯起了眼,问:“什么时候立?
外面好像还没流言传出来!”
张立初嘴里嚼着饭菜,含糊道:“快了,这一波论功行赏完了,就得开始提,目前就我跟几个人知道,没流言传出来才是应该的!”
王贞眨了眨道:“难怪我在回来的路上没有特意打听,都听说了大皇子这段时间留守洛邑,政事处理得很是不错,还调动人马在潼关跟天佑打过一次不小的胜仗。
说不定这就是陛下放出来的风声,在为大皇子立储铺路!”
张立初也不知道王贞猜得对不对,没在这件事上多话,转而又道:“定王也快要班师回朝了。
前两天皇帝收到了百越归顺的消息,下了圣旨让人从原路返回洛邑。”
王贞好奇的问:“打仗了没有?”
“打了,百越那位当了没两年的王,组织了十数万人抵抗,不过据说跟天佑那位主将的死法差不多。
仗没打两场,就被手下一位将领射杀在阵前。
听说人没死多少!”张立初如今随在皇帝左右,倒是能提前知道很多消息。
王贞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继续问:“那南边就剩下一个南诏了,皇帝怎么让人回来了?
直接灭了拉到,不然还得率大军千里迢迢的走一趟,麻烦又浪费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