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反正不管大皇子明不明白,最后张立初都把人扔在了客房,自己跑回梅园去了。
腆着脸的闹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王贞,拼着挨了好几脚,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肉,才满足的抱着温香软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不亮起床,又是一件要人命的事。
拉着大皇子进宫一起上早朝的路上,就忍不住边打哈欠边跟人嘀咕道:“你瞧瞧,现在外面天上月亮都还挂着呢,你不觉得这也起得太早了吗?”
大皇子挺直了腰背,提了红泥小炉上的茶壶给面前的杯子里倒水,闻言摇头:“不觉得,我打从三岁练功起就每日寅正起床了!”
张立初用还没清醒的脑子换算了一下,寅正大概就是早上四点。
三岁起天天早上四点起床!
张立初啥话都没了,把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抹了,机械的拿了小桌上的糕点填肚子。
他不是觉得这些官n代太卷,比无数人有权有势有钱,还比无数人努力。
而是发现了他跟这些古人的代沟,比世界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还深,要讨论不想早起的事情,还是得找自己媳妇去!八壹中文網
话说那没良心的,就昨天起来送了他上朝,今天就让三七盯着时间敲门,自己翻了个身继续睡。
别家男主人出门,妻子提前起来张罗衣物、吃食,洗漱用水的待遇,他这辈子算是享受不到了。
张立初这边因为早起哀怨不已,半点没发现,对面坐着的大皇子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等上完朝,百官告退,大皇子跟皇帝相对而坐。
什么话都没说,先伏案哈哈笑了半天。
惹得皇帝频频侧目,等这儿子笑完了,才温和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大皇子坐正身子把张立初的一言一行说了,最后含笑道:“这人倒是跟小叔说的差不多。
学识广博,自成一家,没多少争权夺利的心思,哪一颗心全都系在德平郡主身上呢!”
说到这里,想起张立初扔下自己火急火燎要回去睡觉的情形,又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一身龙袍的皇帝也抽了抽嘴角,才道:“行了,你喜欢就好,他无根无基没多少牵扯,可以多跟人走动来往。”
“知道了,父皇!
如此有趣的人可少见的很,不用你说,我也要常去找他说话!”
张立初打着哈欠,抖两条站得僵硬的腿出宫,看看天边升得老高的太阳,心里又在嘀咕封建制度害死人:皇帝坐着,他们站着,一站几个小时,还不能请假上厕所,简直一点人权都没有!
完全不知道宣德殿里,两个心眼跟筛子一样多的父子的对话。
毕竟权贵中长大的孩子,从小对各种争权夺利耳濡目染,如果不长一颗黑芝麻馅的心,早不知道被算计到哪去了。
······
这是王贞在家的最后一天,张立初打马去城外转了一圈,就回了家。
陈知远,张橘子两人为表诚意,特意在庙里住了一晚,今天早上上了头香,又给王贞求了一卦,得了个上上大吉的签,才坐了马车回来。
几人前后脚的回府,王贞才起床慢悠悠的吃着早饭。
没办法,眼看要离开了,不能使唤张立初,空间里的时令又不等人,她得把剩下的几亩玉米全扒拉回屋。
不然后面行军没时间进空间的话,烂地里可就白瞎了。
张橘子可不知道这些,见王贞现在才吃早饭还一脸疲倦的样子,想得有些多。
意味深长的看了小弟一眼,暗叹母亲、奶奶没了,连个劝的人都没有,有些话她这个做姐姐的又不好说。
只能转身进了大厨房,拉着灶上的一个大厨嘀嘀咕咕一阵,给王贞和张立初每人预定了一罐子补汤。
于是这天中午,精通各种药材药理的王贞,看看自己面前的乌鸡红枣汤,又看看张立初面前的猪腰枸杞汤,脸上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张立初没专门辨认过药材,可有个没事就鼓捣药材的媳妇,这些常见的也都认识,想都不想的把目光落在了张橘子身上。
对上人躲闪的目光,叹了口气,拿了汤勺直喝了大半碗,虽然明显二姐脑补得有些多,不过多补补也不错。
一顿气氛稍显诡异的午饭吃完,张橘子照旧例给了王贞一个刚求来的护身符,注意安全,囫囵个儿回来的话说了一车轱辘。
每回出远门都得来这么一遭,只是叮嘱自己的人越来越少,王贞半点没有不耐烦连连点头应了,又送了陈知远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提前祝人金榜题名,才分开各自回院子。
一下午张立初两人都没出门,外面守着的丫鬟婆子一个个面面相觑。
要说离别在即,恩爱的小夫妻难舍难分的也正常,可怎么咋啥动静都没有?
只是再疑惑,都只敢在心里琢磨,最多几个仆从之间相互挤眉弄眼,用眼神交流表达。
而此时的张立初和王贞之间半点旖旎的气氛都没有,穿着耐脏的短打衣服,挽着袖子,挥着锄头,在空间里嘿嘿的下苦力。
掰完了玉米,还得砍玉米杆子腾地方出来继续种庄稼不是,哪有闲工夫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