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具体死没死的,王贞不关心,太后母子几人的八卦,听听也就过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来无用。
她倒是好奇张橘子怎么知道这些的?
不等她提,张立初先问出了口:“你们也没来多久,怎么这些都知道?”
张橘子拍了拍身上的荷包,道:“只要有钱,想知道点东西还不容易。
再说这些又不是多机密的事,当初京城的人逃难都往洛邑来,这边对镇南侯府知根知底的人多了。
要不是怕引起啥误会,更仔细的都能问出来!”
王贞觉得这夫妻俩帮张立初收集各种消息,收集成下意识的行为了。
瞧瞧,从朝廷大员到小道消息,不到一个月时间,人生地不熟的两人就变成了洛邑百事通了。
下午张立初跟着陈知远去酒楼赴宴,王贞跟张橘子一起呆着,继续听她说洛邑的各种消息。
上到权贵中的八卦:如庆阳公主的驸马纳妾,公主直接带着妾室进军营去当女兵,纳一个扔军营一个,三个之后,就算驸马有心,也没有人敢把女儿送给他了。
毕竟要送军营他们自己也会送,还不用得罪公主不是?
如洛邑府尹——苏家的二姑娘在一次宴会中差点扑进了大皇子怀里,被同样参加宴会的魏家人看到了,两边直接打了起来,最后还闹到了皇帝跟前。
下到洛邑城里,谁家的布料便宜,谁家做的衣裳好看,谁家打的首饰新颖?
一个听,一个说,就着茶水点心,两人消磨到了天黑尽出去赴宴的男人们回来,才各自往自己住的院子里去。
张立初酒喝得有些多,走路都不稳,本来是三七扶着的,见了王贞直接把人扒拉到一边,非得让王贞扶着才罢休。
身体大半靠在媳妇身上,走着路,还记得大着舌头邀功:“他们叫了歌姬陪酒,我没叫,躲得远远的。
媳妇儿你闻闻,是不是没有胭脂味儿?”说着话,就把脸往王贞鼻子下凑。
看得边上的侍从都瞪大了眼,实在没想到他们的新主子是这样的。
王贞也有些无语,生怕他再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出来丢人,变扶为拖,两手一使劲,直接把人提得双脚离地,麻溜的回院子。
歇息的两日一晃而过,第二天天没亮,宿醉未醒的张立初就被王贞一把掀了被子,然后一条沾了冷水的布巾糊上他的脸。
冻得人一激灵,立马翻身坐了起来。
王贞指指对面桌上的沙漏,幽幽提醒道:“卯正上朝,现在可是卯初了!”
然后张立初还剩下的酒意、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也不嫌弃手里的布巾凉,随便擦了擦脸才扔一边。
然后边快速的穿衣,边轻声嘀咕:“这些人简直有病,个个都不知道睡懒觉的,大冬天的还天天六点上朝,这要离皇宫远的话三四点钟就得起床,简直能要了老命!
我上辈子读书上早自习都没这么早过,如今混成侯爷了,感觉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王贞不理他的话茬,给人递鞋,递腰带。
上朝那至少是四品大员才有的资格,这人还不知足的叨叨。
也就是两人在屋里说说,要是传到外面去,不知道多少人想给他套麻袋?
屋子外面三七早等着了,王贞看张立初收拾利索了,拿了包点心塞人怀里,送人出门,然后转身继续睡回笼觉。
直到天光大亮,才起身给自己收拾利索了骑马往城外驻扎的女兵军营去。
定王说话算话,他的人办事也挺积极,太阳都没露脸,银钱已经送了过来,还带了不少蔬菜、肉类。
王贞到的时候,好些女兵正喜笑颜开的从骡车上往下卸东西。
送东西过来的勉强算是个熟人,定王当初的随从德胜,仍然是一张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
看到王贞时,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上前抱拳行礼道:“见过郡主!”
如今德利离了定王身边成了吴将军,还有一个德旋据说也在秦地成了参将。
可这位最先跟在定王身边的人,立功无数,但一直不要名利,甘愿给定王当贴身侍从。
不过在外面,谁都不敢拿他当下人看就是了,王贞自然也不敢。
忙抱拳还了礼,才道:“大冷天的,劳你亲自走一趟了,早知道是你过来,我该自己带人去领的。”
“郡主言重,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两人一番客气完,女兵们把东西也搬完了,王贞确认数量没错后,在送来的物资清单上签字画押,才把德胜一行人送走。
然后召集了军中的所有将领把昨天定王说的话捡能说的说了一遍,最后道:“后天大军出发,这次不同以往,先给大伙儿透透风,心里也好有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