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鄙视归鄙视,可王贞连停顿都没有,仿佛毫无所觉般一气先喝下了一碗加了料的汤。
然后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差不多把桌上的三菜一汤扫荡完毕,才满足的放下碗筷。
然后就觉得浑身开始酸软无力了。
这软筋散的药效还挺快!
王贞低头思索了三秒,一个正常的人发现自己吃了毒药后,第一时间应该是怎样的反应后,才顺势往桌子上一趴,勉强抬头,有气无力的看着一直站在一边的中年女人,控诉道:“你们无耻,竟然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也是努力了,瞧瞧,为演戏连自己都骂了进去。
谨姑姑丝毫不以为意,回答都省了,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然后让人收拾了碗碟、桌凳下去,半点不愧被赐名“谨”这个字。
青天白日的,王贞反正不能出去干坏事,也不折腾,一副认命的模样瘫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在人的密切监视下,抓紧时间睡觉养伤。
见人不作,谨姑姑也松了口气,毕竟这样特殊的美人,不定主子新鲜着新鲜着,就入了眼,上了心。
都说越聪明过人,越自命不凡的男人,越喜欢棘手的女人。
好听点是征服欲,不好听就是犯贱!
要这姑娘真是个有造化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翻起旧账来,可得要了她老命。
到了这天下午,王贞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一道十分有侵略意味的视线,盯得不得不醒了过来。
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一个长相阴柔,却一脸笑盈盈看着自己的二十来岁男人。
男人头戴玉冠,身着锦缎暗纹天青色长袍,腰间的一条玄色龙纹腰带,明晃晃的昭示着他的身份。
这就是天佑王朝的二皇子了。
王贞只看了一眼,继心眼又黑又多,胆小怕死之外,又在心里给他添了一个标签:笑面狐狸!
然后真跟个嫉恶如仇,却又无能为力的十五岁姑娘似的,哼了一声,气鼓鼓的道:“看着我干嘛?
既然落在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二皇子嘴角微弯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声音温和还带点宠溺意味的道:“这么美的小美人儿,杀了剐了,可让人怎么舍得?”
说完就伸手抚上了王贞的脸,一点点的摩挲,跟摸一块上好的暖玉似的。
摸得王贞浑身哆嗦,鸡皮疙瘩直冒,二话不说奋力把这只手给扒拉了下来。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没觉得为了任务被摸下脸,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二皇子的手冷得跟冰块似的,感觉不是个人,而是一条阴毒的蛇!
扒拉完了,见人的手又要来,直接把身上盖的被子使劲拉了拉,蒙住了整颗脑袋。
然后,不意外的听到了一串哈哈哈的笑声。
躲在被子里的王贞,听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骂:笑笑笑,笑死你最好!
手里却出现了一瓶解毒的药丸,迅速打开瓶盖,倒了一粒药喂嘴里,伸脖干咽了下去。
浑身没力的感觉,可真他妈不好。
二皇子齐恒,笑够了,才好整以暇的逗猫似的一下下扒拉着被子,继续逗弄王贞:“小美人,别闷坏了,快点出来,本王不摸就是了!”
看人半天还死死拽着手里的被子不放,耐心耗尽,突地变了脸,直接用力一下把整个被子都扯着扔到了地上。
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伸出手用力揉乱了人的头发,又使劲摸了两把脸才冷冷道:“费尽心机,命都不要的接近本王,怎么这点都忍不了了?”
王贞心里骂着死变态,脑子里盘算着现在把人弄死,他那帮手下直接肆意杀戮报复的概率有多大?
嘴里却死不承认的喊道:“谁要接近你了?你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二皇子齐恒跟学过川剧变脸似的,又呵呵笑了起来,却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血腥的话语。
“小美人既然知道我是杀人的恶魔,不乖乖的听话,就不怕我待会让人扒了你的皮?
到时血糊糊的身体,骨相再美,也好看不起来了!”
说完似乎想到了那个场面,还摇头啧啧的感叹了两声。
王贞无奈的得出了答案,这死变态最好还得再活两天,等到祝将军带着军队到的时候才能死。
闻言只能配合着继续演戏,身体都微微的发起了抖,脸上做出惊恐的表情,却抬起头做最后的努力,祈求道:“我乖乖听话,或者你要扒我皮都行。
只是能不能约束你的将士们,放过那些无辜的女人和百姓?
现在你们占领了益州城,那他们都是你的子民,你就让军士们收敛点好不好?”
二皇子眯缝着眼,盯着床上因为伤口渗血,染红了白色寝衣的姑娘良久,然后笑道:“你倒是跟你那个姓石的姐夫完全不一样!”
王贞心里微惊,没想到这么快自己的身份就被查到了。
嘴里却焦急的问:“我三姐夫怎么样了?
他在哪里?”
“哦,你不知道?
他领着人开了城门,为我天佑立下汗马功劳,只是运气不太好,还没等到加官进爵,就被人毒死在了庆功宴上!”
王贞看人脸上还是一副笑兮兮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不是查到了自己跟着魏统领去州府衙门下毒的事,来这试探的。
只能佯装毫不知情,不可置信的道:“他开了城门?不可能,你骗我!
二姐夫绝对不可能干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