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晚饭吃完,人都散了,王贞悄摸去了前院,跟赵先生、张立初商量找武师傅的事。
见了院里正打算下棋消食的两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先生,我想学武,至少是能飞檐走壁,撂倒几个大汉的那种!”
张立初对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不奇怪,只是头疼,这就是个不达目的轻易不罢休的主儿,估计奶奶知道了,会更加不高兴!
赵先生闻言,打量了一遍穿着一身藕色衣裙,显得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劝道:“习武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受伤挨打是常事,且日积月累的才有成效。
不如拿钱请两个护卫简单方便。”
王贞眼里满是坚定道:“靠人不如靠己,我能坚持下去!”
就算不是乱世,这时代女子地位太低,武力值高也是好事,总不能遇事就往空间里躲。
赵先生赞赏的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你真想学武,最好能找个女师傅。
现在好些大家族败落,一些镖行的生意也不好,托人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得到!”
王贞忙笑盈盈道:“那就劳烦先生帮忙张罗了!”
事情说定,各自休息,奔波了个把月,总算安定了下来。
转天,王贞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不知道是手里的银钱的原因,还是家里本身没有多少事的关系,张家人对她偶尔睡懒觉的行为,基本是放任自流了。
这不,穿好衣服出了门,家里到处静悄悄的,厨房的锅里给她留了米粥,鸡蛋,一边的桌子上还放了一张张立初写的纸条,交代了大家各自的去向。
王贞洗漱了,从空间里掏出了一包下饭菜出来,就着米粥、鸡蛋吃完了早饭。
然后麻溜的提水,拿草料去后院喂追月,又给刷洗了毛发,打扫完马厩才算完。
“张奶奶说这马是祖宗一点没错,伺候它的时间比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都长。”
王贞看了看爬到头顶的太阳,边嘀咕边摔着手上的水珠子往前院走。
刚过二门,就见张奶奶脸色惨白的被张母、张茜草两人搀扶着回来了。
张桃花跟张橘子两人抱着买的东西,也是面无人色的样子。
王贞上前疑惑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得罪了哪个权贵,豪奴不成?
张桃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添了添干巴巴的唇,才道:“我们今天看到犯人砍头了,还有两个凌迟的,可吓死了!
王贞无语,怕还去看?
转身去厨房,倒了几碗热水出来,递到几个浑身发冷,手脚发软的人手里。
好一会儿,张橘子喝了水缓过劲了,就拉着王贞八卦:“你知道今天死的那些人是谁不?”
看人摇头,又道:“听说是蜀王世子的舅家,姓云来着,据说是累世的豪族了。
从老到幼,连女人都没放过,整整四百余口人,一排排的跪着砍头。
那真是血流成河了,脑袋滚得到处都是,好些人死了眼睛都是圆睁着的!”
说着说着,似乎又想起当时的场面,捂着嘴哇哇的干呕起来。
连带着其她几人也开始弯腰呕吐。
王贞闻着空气中的酸臭味儿,再次无语。
等好一阵忙活,收拾完毕,张奶奶坐凳子上有气无力的吩咐:“这些天别买肉类回来了,中午还是吃米粥咸菜!”
其他人纷纷点头,看过一片片割下来的人肉,最喜欢吃肉的张桃花也暂时戒了口腹之欲。
看着一屋子女人半死不活的样子,中午这顿饭显然得自己出手了,好在稀饭简单,干了加水,稀了把米汤舀出来,只要煮熟了就行,王贞还是不怵的。
麻溜的洗锅烧水,下米煮粥,把从北河村里一直辗转带了几千里地的咸菜弄了一碗,午饭就齐活了。
下午,张立初跟赵先生回来,又带回了不好的消息。
这次是单拉着王贞在外院书房说的。
赵先生语气沉重道:“刚听说北地已经接连失了好几座城池了。
战线无限逼近了都城,朝廷已经有人吵着要迁都了。
镇南侯受命要领着一部分军队往北方去,只留下小祝将军继续坐镇这边,防止叛军死灰复燃!”
一句话说完,几人都是一阵沉默。
国家大事,他们几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除了想办法让自己以及自己亲近的人好好活下来以外,做不了其他的。
半晌后,张立初转了话题:“今天我们见着小将军了,他圈了几座宅子跟庄子出来,看他事情多,我们不好老是请见打扰,也就没回来跟你商量,直接帮你选好了。
宅子离这里很近,就在隔壁街上,以前住的是个武将,里面房屋不多,可设有专门的练武场,据说还能骑着马小跑两圈!
庄子在城外,以前是州牧名下的,这几次的征赋抽丁都没庄子的事,这边挨着府城,治安也还好,田地都没耽误,现在赶上秋收,不定还能收一波租子回来!
明天没事,可以带你过去看一看!”
王贞听得双眼放光,她成了有房子有地的小富婆了,啥迁都战乱直接扔在了脑后,她一个升斗小民,目前能做的只有提升自己的各项实力。
赵先生也换了语气,笑道:“德利听你要学武,打包票说尽快给找个厉害点的女护卫过来!”
王贞闻言立马笑道:“真找来了,到时我好好谢谢他!”
当时德利主动说帮忙的时候没觉得,现在看人笑得眉眼弯弯,甜美娇俏的样子,张立初突然疑心德利是不是有了啥不可告人的心思。
不过转瞬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丫头内里不说,外表才十岁都不到。
德利常年跟在小将军的身边,啥样女人见不着,不至于对个小不点起心思。